278：他问，念念是不是他的女儿

将苏放从休息室里拉出来，临走的时候瞥到坐在另外一边沙发上的男人，他的脸色看不出什么情绪，似乎并不为他们说的话所动。

她知道他的调查能力一流，但凡有一点蛛丝马迹，很有可能就能顺着上去查到……

她并不想因为她的事情而打扰了陆啸祁原本平静的生活，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不能让他知道，什么都不能让他知道，苏放，你明明知道他在这儿，为什么还要那样说？”

苏放一手掏在裤兜里，目光淡然的看着休息室的方向：“你以为我不说，他就不会查吗？你越这样遮遮掩掩的越会让他觉得可疑，到时候m的身份一样保不住，还不如坦然点。”

“我……”她拧眉，“你怎么会突然带念念过来？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也好啊我也不会不让你们过来，但是偏偏碰到他……会很麻烦的。”

以陆霆琛多疑的性子，应该已经猜了个大概。

“这是我没料到的，我哪知道他会在这里？”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她苦着一张小脸，阴郁的不行，仅仅是能联想到的后果就让她觉得头疼，“该遮掩的也遮掩了，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查到m……我有点担心，以他的能力，我很有可能……保不住。”

“m当初不想让他知道的原因，是因为陆家的那些陈年旧事，二者是因为沈画晴，其实本身也没有什么打紧的，这件事儿，就顺其自然好了。”苏放低头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晚上的时候你跟他联系一下，看看m怎么说。”

“好，我知道了。”

“我还有点事儿，小丫头就交给你了。”苏放抬手拍了下她的手臂，关上手机放进衣兜里，转身离开。

慕柠柒站在休息室前犹豫了几秒，抬手，又落下，最后是艾妮将门打开的，看到她站在门口还有点奇怪，“你怎么站在这儿？苏放呢。”

“他有事先走了，念念呢？”她侧身进去。

“小丫头还在睡呢，”艾妮的手还放在门把上，看了陆霆琛一眼，后看向她：“陆总说要跟你单独聊聊，我看了一眼时间也该拍摄了，你们聊，我先过去。”

慕柠柒还没来记得叫住她她就已经一溜烟儿的离开了，轻咬了下下唇，此时的休息室内只有他和她，想到这个，她有点头皮发麻。

哦不对，还有一个睡着了的小丫头。

但此时她明显的就可以忽略了。

她站在那里有点手足无措，见他没有开口想要动弹，却听到他说：“坐下。”

这是要三堂会审的节奏？看着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她总有一种犯了错误要被他审讯的感觉，很被动，她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后她选择坐在念念的旁边，轻握着小丫头的手，心里感觉踏实很多。

有女儿在，似乎什么都不用怕。

他的视线淡淡落在念念身上，本清淡的眸沁上一层柔光，声调干净低沉：“你的女儿？”

“我的女儿。”她也不避讳，直接大方承认。

就像苏放说的，越遮掩越会让他心生怀疑，到最后说不定会弄巧成拙，那就直接说实话好了，他就算不信也没关系。

因为他不信，去查，查到的也都是这些，全是事实。

“我的女儿？”他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声音略略的有些颤抖，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

而她，不知为何，因为他这简单的四个字，心尖产生一股钝痛，密密麻麻的扎在心口，让她下意识的紧握住了小丫头的手。

“不是，”她说，“她不是你的女儿，她不是……”

她不能说，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没有听到他再问些什么，然而在她疑惑想要用眼角的余光瞥一眼他在做什么的时候，手腕却突然被他擒住拉了起来，大概是顾及念念在这里，所以将她拉得远远的。

他将她抵在墙角，声音低沉，眼神似狼，凶狠的瞪着她：“我问，她是不是我的女儿，说实话。”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狠戾吓得怔住，半天才呼出一口气，秀气的眉尖都蹙到一起，“我说了，她不是，你问我一千遍一万遍，她都不是你的女儿，你还要我说得多清楚才明白？”

“不、可、能。”他一字一句，那三个字像是被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怎么不可能？”之前的记忆在脑子里模模糊糊，她突然想起，火灾发生前一个月的那天晚上，“那天晚上，你强_占了我，是吧？除了你，不可能有其他人把我带到梧桐道。”

“强占？”因为这两个字他轻轻嗤笑，“你是我妻子，我连碰都碰不得了吗？”

她抬起一根手指戳在他的胸口，“陆霆琛你搞清楚，是谁，在我刚刚入狱的时候给我一纸离婚书的？那时候我们签了离婚书就不再是夫妻，你那样，不算是强占是什么？”

他没时间跟她计较这么多，只是盯着她问念念的事：“是，那夜的人是我，所以是那天晚上有的孩子是吗？为什么不告诉我？一个月的时间，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说不定，她告诉他了，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他送她离开不会那样决绝，说不定，他会后悔，会另外想办法。

她不再是一个人，她还带着他们的孩子。

他不应该将她推开，而是将她好好地护在怀里，免她五年的颠沛流离。

这五年里，她什么都没有，是怎么过来的？她将她的所有都留给了他，而自己却一点都不剩，她还要带着一个孩子，到底是吃了什么样的苦？

他想象不到，也体会不了。

“呵……”她倏地轻轻冷笑出声，“告诉你……”她的声音轻了下来，甚至连陆霆琛都没有听到，“可惜当初我也不知道……”

若是她知道的话，大概就不会在那里再留那一个月，也许后来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

“告诉我，念念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他不相信她说的，那根本不可能，“时间刚刚好，如果没有算错的话念念是四岁，她只有可能是我的女儿！”

他有点控制不住的吼了出来，双手捏着她的肩膀，胸腔内翻腾的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很压抑，很压抑，急于找一个突破口，他发泄不出来。

“哇呜……”

刚才还睡着的小丫头倏地哭了出来，大概是被他的声音吓到了，所以动了动小身子闭着眼睛哭了出来，找着人：“妈咪……妈咪……”

慕柠柒将身前桎梏着她的男人推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可以跟你解释清楚，但不能在孩子面前，请你为了她收敛一点。”

她急急的跑到女儿身边，将她的小身子揽在怀里，“念念不哭不哭，妈咪在这儿，乖哦，妈咪在这里。”

看到小丫头哭成这个样子陆霆琛难免的会自责，眼底浮出一层黯然，上前走了几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紧抿着的薄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屈尊降贵的解释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慕柠柒哄了她几句，还答应了她带她去吃好吃的之后她才平静下来，带着泪的晶亮大眼睛瞅着慕柠柒，最后破涕为笑。

小脑袋一摇，视线对上陆霆琛的，小丫头眨了眨眼睛，抬起肉肉的手指头指着他：“妈咪……这个蜀黍一直盯着我看，好奇怪……”

慕柠柒无奈的扯了扯唇角，将她从怀里放下来，拍着她的发顶，“叫叔叔。”

陆啸祁曾经教过小丫头在外人面前一定要相当有礼貌才可以，所以小丫头晃着小身子朝他跑过去，站在他的面前，伸出手，“蜀黍你好。”

她是要跟他握手？

看着粉嫩嫩的小团子站在他的面前，娇小的不得了，那眼神更是惹人喜爱，心里仿佛被她融化成一滩水。

见他愣着，小丫头小脸儿一皱，嫩嫩的唇瓣嘟着，“拔拔说，当淑女伸手要和绅士握手的时候，绅士一定要回握，要不然就是不礼貌，蜀黍，你不礼貌。”

陆啸祁蹲下身，大手很郑重的和她回握，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那感觉很奇妙。

“你好。”我的宝贝。

慕柠柒看着他似欣喜似惊讶的神色，竟有点不想打扰他们的心思，那是一种感觉自己初为人父的喜悦，很满足，却又小心翼翼的。

生怕惊扰到眼前的她。

小丫头倏地笑了，抬手戳了戳他的俊颜，似是觉得很神奇，“蜀黍原来你会笑啊，咯咯咯……还是笑起来比较帅，和我拔拔一样帅。”

这真的算是很高的评价了，在小丫头心里，谁都没有拔拔帅。

拔拔？小丫头真的有爸爸，那这些年，都是他来照顾她们母子两个人的？

其实说不懊悔是假的，因为他错过而小丫头很关键的阶段，从她出生到会走路，到咿咿呀呀的学语，会叫爸爸妈妈。

“嘴巴这么甜，叔叔中午请你吃饭，好不好？”

小丫头偷瞄了慕柠柒一眼，好像很心动，“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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