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表上来看,赵管家是比叶云飞大上几岁的。qiuyelou
此刻赵管家拧着眉头坐在那边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正在担心儿子的人。
我差点笑出声来,真不知道是不是造化弄人。
叶云飞在那个黑漆漆的,甚至无法看清楚到底多大的地底,呆了很久很久,久到他自己都无法计算时间。
他一直在想,到底怎么样才算是死呢?而他的灵力,又多久才会耗尽呢?
对,他没有灵力,他有的,只是在灵力里的加持而已。
不仅仅是从小在灵山长大,让他有了强健的,和普通人不同的体魄,更重要的是,这个地底也没有脱离灵山的范围。
更何况,很多古墓,龙脉,都是在地底的。
地底有泉眼。
而叶云飞,偏偏就被关在了类似这样的地方。
可是他的灵力并没有被发觉出来,当那一汪测试灵力的圣水被染成了红色之后,族长和长老就不会让他有灵力了。
即便是这样,地底还是在源源不断的恭送他一点一点的灵力,他不会吸收,但是那些灵力能够让他维持呼吸,不要断气。
就这样,叶云飞在实实在在的品尝着痛苦的煎熬,他没有吃的,周围都是老鼠、蟑螂、蚂蚁、臭虫、蜈蚣。
他被五花大绑在小推车里,小推车只能够让他蜷缩着腿。
他无法呼救,因为根本就不会有人。
他没有水,没有食物,就连经过的老鼠,速度都是如此之快,他没有办法咬住它们,更不用说生吃了它们。qiuyelou
那些被吸收过来的灵力,好似一层保护罩的在他的周围,让他死不了,却也活不成,让他更加深刻的记忆着那些痛苦,没有水,没有食物,活生生的痛苦。
再加上那些个虫子在他的身边来回爬着,他没办法把那些虫子当做食物,那些虫子倒是把他当成了上等的养料,有灵力的养料。
虫子们争相的来啃咬他。
不同于人类。
一般人类在吃肉类的时候,都会去吃胸脯的肉,腿上的肉,翅膀上的肉,或者是里脊肉,觉得那些是美味的。
像是爪子啊,脑袋上,这些地方,没什么肉,除非是酱着吃啊,或者是麻辣着吃啊,不然谁会清蒸来吃,或者是生吃。
那些虫子的想法,和人类根本是不同的。
它们能有什么想法,它们只是觉得,相比较于衣服来说,肉是最好吃的了。
衣服还在,衣服周围被结结实实的捆绑了绳子,衣服当然还在。
那么露在外面的是哪里呢?
脸和手。
所以叶云飞的脸和手,被那些疯狂的老鼠啃了一遍。
老鼠啃了之后,流出来的血和弄疮,又吸引来了蟑螂、蜈蚣。
蟑螂、蜈蚣啃食了一遍之后,臭虫和蚂蚁又来了。
等到他的皮肤溃烂的不成样子了之后,就生了蛆。
蛆对于那些个蜈蚣啊,蟑螂啊,或者是臭虫来说,又是上等的美味,所以那些动物会再一次的来袭击他。
叶云飞无法逃跑,无法躲避,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它们过来。
最是恐怖的,老鼠过来的时候,还会发出“吱吱吱”的声音,还会发出脚步声,爪子声和磨牙的声音,起码他还能够有点心理准备――虽然那些心理准备有和没有一个样。
在黑暗中,老鼠那贼溜溜的眼睛也不会反光,可是依靠声音能够听到它们来回的穿梭。
剩下的那些东西就不同了。
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走。
只觉得脸和手剧痛,皮肉正在一点一点被啃咬,而他根本毫无办法。
叶云飞刚开始不敢看,就把眼睛闭上。
后来眼皮就被一只老鼠啃开了。
导致他连眼睛都无法闭上。
他就干脆的睁着眼睛,毕竟到了那种时候,他连求生的欲望都没有了,他除了等死,真的不知道还能够去做什么,所以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命运。
他是恨的,他是不明白的。
圣水变了颜色,就让他有了这样的命运,前后相差的太多,他无能为力。
他能怎么样呢?
他逃脱不掉这命运。
所以他睁着眼睛看着,看他还能够变成什么样子。
他自暴自弃,他怨天尤人,却又无可奈何。
他睁着的眼睛来回打着转,只有那些虫子在接近他的时候,他才能够看得清楚,那是些什么。
很多虫子他根本叫不出名字,生活在地底深处的虫子,有些虫子根本就已经丧失了眼睛,反正要眼睛来,也没什么用。
有时候虫子还会在他的脸上打架,为了争抢一块嫩肉,或者为了争抢地盘。
他被跑掉了眼皮的那只无法再闭合的眼睛,先上来被一只打架而死,爆炸了的臭虫的体液给喷溅到了。
但是他无法去处理眼睛,导致他的眼睛剧痛,在流了一些眼泪之后,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了起来,仿佛蒙上了一层白雾。
再后来,又被经过的虫子来回的踩踏。
再再后来,又被打架的虫子喷溅上了各种的毒液。
没有几天,那只眼睛就看不到了,可起码还是有些感觉的。
所以他清楚的感觉到,过了几天之后,一只体型还算大的虫子,把他的那只眼睛挖走了,应该是吃掉了。
叶云飞当时觉得很痛,比那些虫子生生的从他的腮上挖肉还觉得痛。
但是他喊叫不出来,如果喊叫的话,会有大量的虫子进入到他的嘴巴里,虫子的数量太多,他感觉他的胃液还没来得及消化那些虫子,虫子就会占据他的整个身躯,他的内脏。
那样的话,他就不仅仅是脸剧痛了,连内脏都会跟着痛的。
可是他明确的知道,即便是那样,有非常大的可能性,他还是死不掉。
他只能忍受更加强大的痛苦。
更可况,他的嘴皮早就被那些个虫子给分食干净了,只剩下牙齿和牙床紧紧的闭合在那里,由于牙齿的坚固性,还没有被攻破。
叶云飞只能够更加紧紧地咬着牙,以此来强忍着,被生生吃掉了眼睛的疼痛。
他知道那是一只巨大一些的动物,还是因为,他的另外一只眼睛,被那只动物给遮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