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头冒着寒光,还有隐隐的焦黑色,几乎是擦着我的脸飞过,戳在了研究室对面走廊的墙上,把墙壁戳出来两条很长的裂缝。
针起码有一个小手臂那么长,粗细有正常体型的妹子胳膊的一半吧。
虽然从外表上来看,特别像之前长舌的倒刺,可从长短、粗细来看,绝对不是一种东西啊!长舌的倒刺要比这根针刺看着温柔多了。
我摸到了研究室的门口,探头一瞧。
这里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大概有篮球场那么大,方方正正的。比起走廊另一头的零的房间大了不止两倍。
走廊有两条分叉路口,而这一条只有三个房间——零的房间,储藏室和研究室。
零和这位相依博士在一条走廊上,她就不怕怪异的博士每天房间弄出个小小的爆炸来,和博士住在一起是很危险的事情。
研究室里许许多多的莫名其妙的仪器,各种透明的管子,直的、弯的、扭曲的、意大利面形状的架在那里,流淌着各种颜色的不明液体。
靠近墙根摆放着几个大水箱子,里面浸泡着许多的东西。
除了最里面的两个大水箱子是盖着遮光罩的,其余的箱子分成了几部分,分别侵泡着看似和长舌差不多材质的东西,歪歪扭扭各种形状,我根本分辨不出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颜色大概都是绛红色,或者更深一些的颜色。
水箱里的水有透明的,有奶白色的,还有姜黄色的。
特别是姜黄色液体里面泡着的好像脑子一样的东西,看着尤其的恶心。
我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了,完全没有预料到可以看到这样的东西,转身就想要偷偷开溜。
隐藏在那些瓶瓶罐罐中间的女人,突然对我吼道:“站在门口干吗,进来!”
我往周围看了看,这才看到身后来了一队妹子,大概有四个人。我的视线都在研究室里,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敌情”。
我一个紧张就要往研究室里钻,手却被刚来的那队妹子其中的一个抓住了,她满眼可怜的看着我,好像我要去执行必死的任务,再也回不来了一样。
“点点,你没听到相博士喊她吗?你还是把手放开吧。”站在妹子身边的女人悄声说道。
抓住我手的妹子,依依不舍的说道:“可是……你们知道,如果……”
“在这里的人哪个不知道?既然她被逮住了,能有什么办法。”另一个妹子接着说道:“总不能我们代替她进去。”
我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又不能贸然的开口问。
可心里却明确的知道,这个相依博士的确不怎么得人心的样子。
抓住我手的叫点点的妹子,最后还是无奈的松开了我的手,被旁人拽着继续巡逻去了。她们走的匆忙,似乎在逃离研究室的区域。
我被相依博士催促了三次,最终还是进入到了研究室里。
研究室的门在我身后关上了,明明刚刚还大开着,没人在房间的门口,门就那么自动的关上了,吓得我哆嗦了一下子。
一个女人隐隐约约的在研究室里,她被许多的仪器遮挡着,我只看到了一个后脑勺。
她有着利落的黑色短发,从她的身后看短发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半圆弧度,外面那层比里面那层短了许多。
脖颈那边露出了白色的衬衣领子和白色的白大褂领子,单单从背影看就知道她为人非常的利落。
我站在关上了门的研究室门口不知所措,耳边仪器里的液体发出了“咕嘟,咕嘟”的声音,仿佛随时都会爆炸。
有个小罐子里放着一个圆乎乎的东西,正在被缓缓的加热着,那东西在沸腾的水中打着滚儿,转了一圈之后,一个黑眼珠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正在被煮着的竟然是人的眼球!
我的胃一阵翻滚,被煮的眼球已经发皱了,若不是那个黑眼球,我大概根本无法辨别出这颗和盐津乌梅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煮眼球的液体散发着诡异的绿色,生怕人家不觉得它恶心似的。
我的精力都被这颗眼球吸引住的时候,相依博士已经穿上了一身白色的防护服,戴着一个超级大的头盔出现在我面前了。
她现在的形象和宇航员似的,走一步都飘扬几下子,那防护服超级大的挂在她的身上起着褶子。
在那头盔下,她又戴着一个口罩和一个黄色的墨镜,我完全看不到她的长相。
她的个头不矮,我一米六八,她比我还要高一些,起码有一米七三、七四的样子。
“跟我来。”相依博士走到了我的跟前,用闷在防护服里的声音对我说道,随后她就在我前面带路了。
她带着我穿过了重重的瓶瓶罐罐、仪器、各种颜色的液体,最后在房间的最里面停了下来,拉开了帘子。
我本来以为那帘子后面是落地的窗户的,厚实的遮光帘子,颜色又接近墙壁,和房间几乎浑然一体了。
若不是我在门口的时候,看到了帘子的飘动,根本不知道这里还有一块空间。
可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以为是窗户之类的。
没想到拉开的帘子后面,还有一块不小的空间,里面有个超级大的笼子,关着之前在那个房间里据说进化了的长舌,0210-11号。
我有些疑惑,她们是怎么把长舌运输过来的。此刻的长舌上什么样的护具都没有,零冲着它撒的网还在它的身上,但是已经支离破碎了。
长舌早就挣脱了那个网子,还故意的撕扯的相当碎。
虽说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可我感觉除了零之外,这里的女人们似乎没有本事能够把长舌搬运过来。
问题就是,长舌所呆的地方是研究室的内部,想要把它运进去就得经过方才我看到的那些瓶瓶罐罐,以它现在暴躁的态度,不破坏那些仪器是不可能的。
笼子并不是玻璃的,而是铁笼。
现在那长舌浑身长满了倒刺,可是倒刺再也不像之前是草坪状分布的,而是根根竖起,和擦着我脸射击到走廊墙壁上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