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墨先生,对不起发生了一些意外,少主让我来带领你们出去。”门外响起了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听声音好像是先前带我过来的女侍。
雷非回头看向了门的方向,又低头往我们这边瞧。
我此刻跌坐在地上,还拽着叶秋墨的一条胳膊,叶大总裁无奈的被迫同我一起坐在地上。
雷非似乎还没见过如此……随性的叶秋墨,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问道:“少爷?”
“嗯。”叶秋墨点头表示认同,雷非把幽冥灯放在了窗户边上,踏步走向了门口。
他把门上的插销退了出来,打开了门。门口站着的的确是那个女人,她面带微笑的看着我们,嘴角的笑容扯得很诡异。
在雷非开门的瞬间,她就扑到了他的胸口上,闻着什么。
雷非往后倒退了一步,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还下意识的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脑袋上,让她离开了自己一段距离。
我也刚觉得奇怪呢,女侍仰着脸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是习惯,我只是想确定你们是不是遇到了危险而已,请你们跟我来。”
我已经进入了看戏模式,坐在地上没动弹。叶秋墨轻轻拍了拍我,我这才想起来先从柜子底下钻了出去,他才能够优雅的出来。
叶秋墨整理了一下发皱的西装,牵起了我的手,我们两个跟在了雷非身后,而雷非跟在了女侍的身后。
我们三个刚从房间里走出来,迎面就闻到了一股很大的血臭味道,那种臭味是闻一次就绝对不可能忘记的。
是血放的久了的臭味,和一般的臭味不一样,带着浓浓的刺鼻作用,刚喘了一口气,眼泪就不自觉的拼命往下流着。
女侍仿佛根本闻不到这个味道,往前走的飞快。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往身后的房间看了一眼,幽冥灯放在窗口上,可以看到圆台的方向。
一个身影在那里!
我揉了揉眼睛,抽了抽鼻子,好让眼睛看得清楚一点。
没错,真的是一个人影在那里!
他信步走到了主持人的身边,从她的口袋里拿出了展柜的钥匙。当他走过去的时候,那围绕着主持人身边的和蟑螂一样的虫子,开始往四周飞散跑开了。
身为毒物,竟然害怕人?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想看看他要去做什么,更想要看看他到底是谁,是怎么进入到圆台中央的?明明只有升降台才可以用,而从他来的方向判断,他明显不是从升降台上去的。
拿了钥匙之后,他停顿了一下子,然后毫不犹豫的拿着钥匙走到了展柜旁边,打开了展柜。
小家伙还在金丝笼子里瑟瑟发抖,而那个人根本对小家伙不屑一顾,反而对于弄坏了鬼玺的小家伙气不打一处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把鬼玺小心翼翼的收集到了盒子里。乜眼看到小家伙的爪子里还抓着一块鬼玺的碎片,他捏住了它的爪子,想要把那块碎片拽出来。
小家伙太紧张太害怕了,它下意识的紧紧抓着碎片没有松爪。
他抖动了几下子没有成功,已经有些恼怒了。他加大了力气,用力的上下抖动着手中的碎片,一下子把小家伙连着金丝笼子一起拽出了展示柜。
小家伙太肥,被悬在半空中的时候,由于发抖带着整个金丝笼子也在抖动着,他用力的一甩小家伙的爪子,终于把碎片夺了过来,而小家伙也被甩了出去。
他把盒子放在了口袋里,转头看向了被扔在一旁的小家伙。
小家伙被他大力的一甩,已经在悬崖的边缘上了,一群分食主持人肠子的和蟑螂一样的东西马上朝着它的方向奔涌而去。
小家伙吓得在金丝笼子里打着转,快要崩溃了。
进入到圆台上的人踏着大步再次走到了小家伙的身边,弯身捏着金丝笼子把它提了起来,有他在的地方,那些如同蟑螂一样的虫子就迅速的跑开了,离得他远远的。
他仰头看向了祁文房间的方向,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衫,大大的帽子遮住了半张脸,我只能判断他应该是个男的,因为他有着一米八几的个头。
我已经站在了门口,大老远的隔着窗户实在看不清楚祁文还在不在房间里,更何况周围的房间都暗着,一点儿光亮也没有。
站在圆台上的穿着斗篷的人就那么望着祁文的房间,他的嘴巴没动,应该是没有说话,根本是在无声的交流着――如果房间内还有人的话。
女侍都来接我们了,旁边房间的人也应该都被接走才对,我歪头往周围的连廊上看了看,没有看到别人的存在。
叶秋墨拉着我的手,稍稍催促了一下,女侍飞快的走在前面,雷非跟着她,已经和我们有一段距离了。
“你在看什么?”叶秋墨干脆站在了门口,也往房间里看着问我。
我挠了挠头发,刚要回答“没什么”,就见站在圆台上的男人突然张开了嘴巴,从口型来看应该是在仰天大笑的样子。
他手中提着小家伙,小家伙在金丝笼子里来回的打着转,样子很紧张。
他望着祁文的房间方向,伸直了手臂,小家伙在悬崖上方悬空了。
男人张合着嘴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斜侧面对着我,我连他的样子都看不清楚,更别说从唇语上看清他在说的话。
说了一段话之后,他猛然往前一甩,金丝笼带着小家伙飞了出去!
我不由的惊呼出声,抬脚就往房间里冲。
“别回去,太危险,我们应该要走才对。”叶秋墨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把我拽了回来。
小家伙就这么消失在了悬崖的黑暗中,掉落在了悬崖下的毒物堆里的某个地方,我想它应该马上就会被奔涌而来的毒物吞没,何况它连塞个牙缝都不够。
叶秋墨拽着我往回走,我被他拽着只能倒退着往后走了几步,他伸手关上了房间的门,而在他关门的瞬间,那个穿着斗篷的男人回过了头。
他仰头往房间上空看着,虽然已经超越了幽冥灯的照亮范围,可我还是看清了他的脸,如同开始拍卖之后,我就能够看到周围一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