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已经很明朗了。”胡小酒说道,“变态连环杀手。”
“然后呢?”
“然后,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这些固定的行为,对他而言一定有特别的含义,这就又要回到我最初思考的方向......”
“什么方向,他为什么把尸体扔水里?”
“对。”胡小酒笃定地点点头,“这次你可不能说我胡说了。”
“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你看这些尸体,翠竹死于一月之前,段夫人死于半月之前,然后是九日前的薛玲和三日前的晚晴,他们全都被人扔进河水里,潭州多雨,河岸守着这么多河兵,他这么做不是很危险吗?明明有这么多地方都可以抛尸,比如山上还有......山上.......”胡小酒勾着手指说道。
“山上......”项白若有所思,“对了,是山上,走,我们上山!”
“上.....要爬山啊?”胡小酒苦着脸,“明天好不好?”
“不能等到明天。”项白说道,“我们现在去就很有可能已经晚了,如果再拖,变数更大。”
“那好吧。”胡小酒又想了想说道,“那你要记得带火。”
“你放心吧,出门怎么能不带火折子呢,我又不是你。”
胡小酒撅起嘴:“我带你就好,带火折子做什么?”
“是,带着我就好。”
胡小酒拉着项白的手臂,走一步滑两步:“白白,我现在知道什么叫没有办法上山了,这怎么能上山啊?”
“知足吧,这已经好多了,前几天积水更多,更加不可能爬上来。”
“要真的在这里抛尸,那猴年马月也上不去,说不定抛尸抛到最后,自己成了尸体。”
“是啊。”
“所以说,白白。”她气喘吁吁地说道,“那我们上来干嘛?”
“上来就有上来的理由。”项白说道,“来吧,坚持坚持,我相信不会太远的。”
“好吧,那我们走快一点,快一点。”胡小酒手脚并用地往上爬,爬得全身都是泥。
“来,拉住我的手。”
他们相互扶持着,不断地往上爬,忽然项白停住了。
“怎么了?”
“走不动了。”
“什么?”前面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挡在他们面前。
项白脸上有些不悦,胡小酒却很开心,说道:“太好了,走不通就不用走了,白白,前面有一块平地,我们休息一下好不好,真的有点累了。”
“好,休息一下吧。”
胡小酒扶着石头喘气,忽然身体一晃尖叫了一声,整个人失去平衡跌了下去。
项白大叫一声:“小酒!”
胡小酒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身在洞穴之中:“白白!”
“小酒,你没事吗?”
“我,我没事,可是这个里面有点黑。”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回声,“这个下面好像又一条隧道,我看不清楚,啊,不会有什么东西跳出来吧。”她的声音有点发抖。
于此同时,她竟然听到项白在上面说道:“太好了。”
顿时怒火中烧:“臭项白!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项白回过神来说道,“别自己吓自己,等我,我这就下去。”
“哎,你别下来啊......”胡小酒话没说完,项白已经跳了下去。
“你干嘛?干嘛不拉我上去呢?”胡小酒不解地看着他。
“我要找的就是这个地方,走,我们进去看看。”
“什么啊!你有没有搞错啊!”她回头看看身边黑黢黢的隧道有点害怕。
项白已经拿出火折子,看样子态度很坚决:“不用怕,如果我猜的不错,我们不会有任何危险,你要是害怕就跟在我后面。”他把手背在身后,拉着胡小酒的手,“来,跟我走。”
隧道不高,且有点窄,他们弓着背走在里面,几乎喘不过起来,且隧道很深,胡小酒隐隐觉得自己一直在往下走,且坡道非常陡峭,说道:“白白,我怎么觉得我们是在往山下走。”
“当然,他要从山下爬上来,我们现在自然是在往山下走。”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走的,是凶手搬运尸体的隧道?”
“不错。”
“那还不危险!万一通道直通他的家怎么办?万一他就在外面提着刀等着我们呢?”
“呃,”项白哑然,“不会那么巧吧。”
“白白!你越来越不靠谱了!”
“不,小酒。”项白有点尴尬,“你听我解释。”
“你解释啊!”
“好吧,我没什么可解释的,是我疏忽了。”
胡小酒撇着嘴:“呜呜,不会死在这里吧?不,我不能乱说,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要不然我们还是不要冒险了吧?”
项白被她说的也有点儿紧张,吞吞口水说道:“不会的,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呜呜呜,不想走,呜呜呜。”胡小酒死死抓着他的手,“我的命也太苦了吧,怎么找到你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以前都夸我聪明的。”项白委屈地瞪她一眼。
“你......哼!”胡小酒不满地嘀咕着,“我要跟你分手,出去就跟你分手,不对,如果要是能安安全全的出去,我就跟你分手。”
项白叹口气,好委屈。
又走了一会儿,项白说道:“前面应该就快要到了。”
“嗯。”她紧紧握着项白的手。
“别怕,不会有事的。”他说道,“我先上去看看,你先在这里等着。”
“不要不要!”她拉着他的手,又犹豫着说道,“那......那你慢一点,小心一点。”
项白回头看着她:“刚才你不是说如果安安全全回去就要跟我分手吗?”
“嗯?”
“那要是不安全,是不是就不分了?”
“啊?”胡小酒不禁皱起眉头,“啊呀!你说什么啦!”
“那还分不分?”
“好嘛,好嘛,不分嘛。”她又想了想说道,“安安全全的就不分。”
项白不觉笑了笑:“这还差不多。哎,我去了。”
过了一会儿,头上传来项白的声音:“没事儿,出来吧,手给我。”
胡小酒抓着他的手,奋力地爬上去,所有打量一番:“这是哪里啊?”
“长寿坊的枯井。”
“长寿坊?那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