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就在这里找,一定还会找到其他的证据。”项白说道。
“哦。”胡小酒有点不情愿,这个地方他们已经找了很久了,说实话她不太相信还有没有找到的有用的线索,“白白,不如我们换个思路好不好?”
“什么换个思路?”
“我们在这个地方来来回回已经找了很多遍了,但是就算是这样,我们都没有找到你说的更加有利的证据,那我觉得,或许是我们的思考方向不对。”
“那你想怎么办?”
“也不是我想怎么办啦。”胡小酒说道,“其实这个地方相对其他的案发现场来说过于开阔了,甚至细说起来我们都没有办法圈定一个清晰的边界,我们只是大概知道吴卫是死在这个地方,大概知道他们在这个地方发生过争执,但是具体的案发过程到底是怎么样呢?我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对不对?”
“是这样。”项白说道。
“所以说,我们找证据,也只是在一个大概的范围之内信马由缰的找罢了,根本就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对。”
“所以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尝试还原一下当时案发的整个过程?”
“怎么还原?”
“嗯,就像之前那些孩子那样,假如我是王二麻,你是吴卫,如果我突然起意要杀你,那么我会怎么做?”
“这样能有用吗?”
“试试看嘛,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有没有用。”胡小酒说道,她四周打量一圈,指着项白手里的柳枝说道,“你把那根柳条借我用一下。”
“这不能给你用,用坏了怎么办。”项白说着解下发带递给她,“你用这个。”
“也行。”胡小酒说道,“现在,我就是王二麻。”她甩着发带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就像刚才那个学着王二麻走路的孩子一样,“我是王二麻,我约你到上游断头树这边碰面。”
项白皱皱眉头走到断头树旁边,摸着干枯的树杈说道:“既然王二麻约他到这里碰面,那么他们一定是在这里约谈,同时这个时候还有一个人也在附近,就是杜小玉,按她的说法,她是躲在暗处,一个吴卫和王二麻都发现不了的地方,那会是哪里?”
胡小酒忽然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说道:“那里,她那么瘦小,那棵树最大,完全能够挡住她,而且按照她的说法,她能够听到吴卫和王二麻的谈话,说明不是特别远,就只能是那棵树。”
“嗯。”项白点点头,“那么接下来,他们会聊些什么?”
胡小酒想了想说道:“王二麻向杜小玉许诺要让吴卫亲口承认是自己杀害了她的父亲,那么他们的谈话内容一定也是围绕这些展开,再加上吴卫似乎是打算娶沈棉为妻,那他们的谈话大概不过如此。”
......
王二麻:“吴大懒,我听说你是真打算娶老杜家那个寡妇?”
吴卫:“是,俺娘说了,这两天就找媒人上门提亲,俺把话说下了,以后沈棉就是俺吴卫的媳妇儿,你是俺兄弟,兄弟妻不可欺,你不能再去她门上闹了。”
项白皱皱眉头说道:“吴卫大概说不出兄弟妻不可欺这种话。”
“嗨哟,就是这么个意思嘛。”胡小酒不悦。
“好,那你继续。”
王二麻便笑道:“兄弟妻?我说吴大懒,你是不是忘了?沈棉的死鬼男人可是让你给害死的,你现在又要娶他的老婆,你不怕遭报应啊?”
“俺不告诉他就是。”
“你不告诉他?那我呢?”
“你啥意思?”吴卫问道。
“你忘了,这事儿我也知道,你不告诉她,我就不会告诉她吗?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把你干的这些事儿告诉杜小玉了,她知道了,她娘肯定也就知道了,回头就算是你娘让媒人去说那也没用,她肯定不会答应,不仅不会答应,保不齐还会把你告到衙门去。”
“你!你为啥这么干?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吴卫大怒,“你可别忘了,那天你也在边儿上。”
“不对。”项白忽然说道,“你忘了,茶棚伙计曾经说过,不是王二麻威胁吴卫,而是吴卫威胁王二麻。”
“那,那是怎么回事?”胡小酒有点摸不清头脑。
“如果是吴卫先威胁王二麻,那么他为什么这么做?”
胡小酒想了想:“他对沈棉动了真心,但是王二麻却还是不断地骚扰沈棉,所以他才会一怒之下威胁王二麻,让他不要再打沈棉的注意,否则鱼死网破。”
“有可能,那王二麻又向杜小玉揭露吴卫是为什么?”
“他怕吴卫真的去自首,索性先把吴卫兜出去。”
“那他让杜小玉来的目的是什么?”
“啊!”胡小酒忽然尖叫一声,“杀了她!”
“对。”项白也恍然大悟,“这就说得通了,王二麻从一开始就打算要杀人,可是他计划要杀的不是吴卫而是杜小玉,他对杜小玉说要当面揭露吴卫,但是他一旦这么做也就揭露了自己,所以在当晚,吴卫、王二麻和杜小玉这三个人必然要化为两个阵营,也就如果那天杜小玉真的傻傻的出现了,那么吴卫和王二麻就必须联手杀掉杜小玉,如此一来他们半年前联手杀死杜如的秘密成为永远的秘密,吴卫再一次同王二麻联手杀了杜小玉,那么他就不可能再去向衙门自首,王二麻就是要告诉吴卫,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让他彻底断了自首的念想。”
“但是杜小玉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不仅如此王二麻的话反而进一步激起他和吴卫之间的矛盾,或许是吴卫先动了手也不一定,但是吴卫并不是王二麻的对手,所以反而被王二麻杀了。”
“这是有可能的。”项白点点头,“但是不管怎么说,王二麻最初的计划不是要对付吴卫,那么他要对付吴卫肯定要比对付杜小玉更加吃力,那么他会怎么做?”
胡小酒忽然用绳子套住项白的脖子:“忽然出手!”
项白吓了一跳慌忙用手抓住绳子,但胡小酒却依旧用力扯着绳子向后退,项白的脖子被她勒着也只好跟着她一同后退。
项白一边后退一边试图从绳索之下逃脱,忽然后背撞在一个硬物之上,绳子紧紧锁住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动弹,脸憋得通红:“松开......松.......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