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累不累?”
“哦。”胡小酒眨眨眼说道,“那我直说咯,你是不是要去查铁匠的事?”
项白愣了一下。
“你看,你要我直说,现在我说了你又不讲!”
项白理亏只好说道:“肯定是要去的。”
“好吧。”
项白见她这样就放弃了,不禁有些纳闷,瞟他一眼又瞟她一眼。
“干嘛偷咪咪看人家?”
“不是,你就没别的要说的?”
“说什么?”
“听到我要去查案子,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什么意思?哦,你希望我我陪你去是不是,那你直说啊,不是刚才是你说的有话直说就好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路途太远而且……”
“没关系啦,我不介意啊,而且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啊,”胡小酒不觉红了脸,“我是说,这虽然是你的家事,但是你说过表白过就是在永远在一起嘛,那……那这就是我的事,我们是一家人!”她红着脸拍着胸口信誓旦旦地说道,她头一次发现原来亲口说出“我们是一家人”要比“我爱你”还要难以启齿。
“那就去吧。”
胡小酒的脸上瞬间绽开笑容,眯着眼睛说:“好。”
项白喉头动了动,眼睛微微往窗外一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啄了她一口,胡小酒转转眼珠有点不高兴:“干嘛要偷偷摸摸的呢?”
项白大惊失色:“你这话说的,这种事儿不偷偷摸摸的还大张旗鼓的吗?”
“为什么不能?”
项白为难地说道:“那也太伤风败俗了。”
“什么啦,怎么就伤风败俗了,我们是正大光明在一起的,就要正大光明地亲亲啊!”
“嘘!你小声点儿,这种事儿有这么咋呼的吗?”
胡小酒掐着腰不满道:“怎么这样也不行?”
“这还用问吗,你见过有谁在大街上张口闭口亲来亲去的?”项白手持饭勺语重心长地教导道。
胡小酒“哼”一声说道:“我们那边就是这样的,喜欢就要说出来,就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项白无奈,他越来越好奇,这胡小酒到底是打那个村儿出来的,说道:“让人看见多不好意思。”
“不要,就要光明正大地亲亲。”说着抱住项白的脑袋扑上去,“来嘛白白,么么么么!”
黑暗里何无心默默地叹口气:“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可真傻……唉!”
一夜无话,次日早,项白告辞了何无心带着胡小酒往南辛县怀安村去了,这次出行与上次不同,他们一点儿也不着急,毫无彻查真相的紧迫,反而颇有些游山玩水的悠闲与洒脱。
胡小酒心里清楚,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更怯,可项白不说,她也不说,就当是蜜月旅行了。
虽然已经入秋,但天气依然炎热,胡小酒擦擦额头的汗问道:“白白,我们这是去哪?”
“平湖。”
“平湖,为什么去平湖,我们不是去南辛县吗?”
“南辛也是要去的,但是先去平湖。”
胡小酒挠挠头问道:“因为平湖是他的故乡吗?”
“嗯,我想去看看。”
“也好,毕竟是你爸爸的故乡,那也就是你的故乡。”
“粑粑?”
“嗯,就是爹,我们那边习惯叫爸爸。”
“粑粑?”项白摇摇头,“你们村儿的习惯真的挺奇怪的,对了,你之前说想回去看看,这次出来如果有机会,我们顺道去一趟怎么样?”
“什么?”胡小酒大惊失色,随即又平静下来说道,“哎哟,不用去了。”
“怎么又不用去了,上次不是你说的想家了吗?再说了,”他笑了笑说道,“甭管这一趟有没有收获,好歹我也算是带你回过老家了,你就不打算带我去见见你的爹娘么?”
“哎,打住,我可不是拒绝对你负责哦,我是真的没办法带你回去。”
“为什么?你让人赶出来的?”
“才不是呢,是我不知道怎么回去。”
“不知道怎么回去?”项白惊讶的看着她,“这怎么可能呢?”
“是真的,反正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你就当我迷路了好啦。”
“你这可不好,我可是对你没有一丁点儿隐瞒了,你倒好,还藏着掖着的。”
“我不是故意瞒你啦,是真的讲不清楚。”胡小酒有些为难。
“说说看,不说怎么知道。”
胡小酒有点委屈,说道:“其实我说过啦,只不过你不信。”
“你说过?”
“唉!”胡小酒叹口气说道,“我家呢,在南边的南边的南边。”
“南边的南边,南楚国?南彝国?”
胡小酒眨眨眼说道,“我家既不在什么南楚国也不在什么南彝国而是在中国。”
“中国?那是什么地方?”
“一个上百上千年以后才会有的地方。”
“什么?”项白目瞪口呆。
“你看,我就说嘛,说了你也不信。”胡小酒叹口气,“我们那边呢和你们这边有点像,但是又有很多不一样。”
“比如呢?”
“比如人还是长成这个样子但是世界有点不一样,就比如我们出行吧,是不会骑马的而是坐火车或者飞机,日行千里!还有呢,就像你这种找不到自己爸爸的情况,我们有一个很简单的方法解决,就是上网发寻人启示......”
“上网?去海里?”
“不是啦!反正跟你说不清楚,所以你就当我是从世外桃源或者是蓬莱仙境来的小仙女就好啦!”
项白摇摇头,不说话了。
胡小酒发觉到气氛不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生气了?”
“没有。”
“你有。”
“没有。”他又说道,“说不上生气,只是有点儿遗憾。”
胡小酒撅着嘴,说道:“白白,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好,我知道了。”随即转换话题指着不远处的驿站说道,“前面就是双龙镇了,忍一忍进了县城再休息吧。”
她点点头说道:“好吧。”
她有点委屈,可是她无话可说,她当然知道项白不可能相信她的话,可是她也理解,毕竟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如果换成她也是不会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