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白不觉失笑:“傻。”又正色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且若无意外昨日遇到的那个女捕快一会儿就该到了,若她知道魏秋山在一定会找来,我们就等在这里,看她会怎么办。”
“等在这?大街上!”
“怎么能说是大街上呢,你看这就里是酒楼。”项白指着旁边的一座高楼说道,“我早就看好了,咱们等会儿就去三楼靠窗的地方找个位置,正好能俯瞰整个客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咱们的眼睛。”
“可是,我们去住在那里不是更方便吗?”
“住在那?”项白难得那么大声说道,“他嫌弃你,你还送上门儿让他嫌弃,你不要面子啊?”
胡小酒坦然地摇摇头,说道:“面子不如朋友的安危重要啊,再说了,就算他真的嫌弃我们又怎么样,原来你也很嫌弃我啊,后来缠的久了,你也就习惯了嘛。”
项白捂着脸说道:“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胡小酒眨眨眼:“那好吧,那我去陪山山,你在这边居高临下掌控全局。反正你比较聪明,掌控全局毕竟适合你,我这种就比较适合见机行事,还是在山山旁边比较有可能发挥作用。”
“等一下,你去了住哪儿?”
“无所谓啊,就像我们之前那样住一间就好啊,行动比较方便嘛。”她又自信地一笑,“我刚才看过了,这里的上房也是内在两间,两张床。”
“那也不行!”项白慌忙阻拦,又发觉自己有些失态,正色道,“那多危险!”
“有什么危险的?他们的目标是山山又不是我。”
“那也不行,”项白担忧道,“万一把你误伤了怎么办?”
“山山会保护我吧,当然我也会保护他,我会随时提醒他不要乱吃来路不明的东西,只要他们不是来暗的,我相信山山一定都能应付得来的。”她又拍拍项白的肩膀,安慰道,“白白,你放心好了,我负责智慧,山山负责武力,我们一定会配合默契,不会有事的,你就居高临下,负责揪出山雀就好啦,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把他一举拿下!加油!”胡小酒举起手掌。
项白不明所以也举起手掌。
“啪!”
她拍一下他的手掌心,说道:“我走啦!”
“等一下。”项白说道,“我觉得还是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项白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终于说道:“这个计划不严谨。我们起初是说观察那个女捕快,所以我们在高处统揽全局是可以的,但是现在的计划是请君入瓮,如果是这样那就没必要留一个人总揽全局。”
“那要怎么样。”
“首先,如果是这样,那魏秋山就是鱼饵,山雀就是鱼,为了让山雀放心我们就不能留在他身边,因为如此一来对方可能会出于谨慎不敢下手。”
“那如果我们不在旁边,山山疏忽大意了怎么办?”
“所以我们既要给他空间,又不能离的太远。”
“那就还是要睡在大街上?还是在酒楼里?”胡小酒有点不高兴,撇着嘴说道,“我不要。”
“酒楼不行,太远了,一旦发生什么事我们来不及赶过去。这样,我们就住在他隔壁,这样既不会太远,万一发生了什么我们也能帮上忙。”
“对哎!”胡小酒高兴地说道,“还是白白想事情周全,白白最聪明了!”
项白刚想说这没什么,忽然发觉自己似乎在被她牵着鼻子走,再看她笑得异常狡猾,才知道自己方才的确是一时不慎被怒气冲昏了头,幸好她从中调和诱导,这才渐渐恢复过来。
项白想着,若说她真的能操控人心未免有些夸张,不过她也的确有些别人做不到的本事。
不觉笑了笑,说道:“罢了,刚才是我气昏了头,这回算你聪明。”
“嘻嘻,白白,你终于承认我聪明了。”
“你聪明不聪明这件事那么需要别人的认可吗?”
“也不是啦,可是白白的态度很重要啊。”
项白虽然皱着眉头,眼睛里却藏着笑,故意刁难地问道:“有多重要?”
胡小酒想了一下认认真真地回答道:“会影响心情的那种重要,就跟白白和山山一样,别人怎么看自己都不重要,可是如果被对方误会就会很介意。”
项白又好气又好笑说道:“你可真有本事,怎么都能给你绕回来。行,我知道了,我既然说了要回客栈住,便是不打算再跟他一般见识,我不同他置气便是。”
“你自己说的哦!”
“我自己说的。”
胡小酒这才松口气,背着她的小包袱,欢天喜地跑回友朋客栈去了,进门便大喊道:“掌柜,住店!”
恰好看到柜前站着一个人,那人浑身都湿透了,满脚都是泥,脾气却一点儿没变,还是十分暴躁,正是之前见到的那个女捕,只见她正揪着掌柜的领子问道:“画上的人,你见过没有!”
“见……见过,姑娘有话好好说。”
“往哪里去了?”没等掌柜回话她便看到刚进门来的胡小酒,且一眼便认出了他们,一掌推开掌柜拔刀指着他们问道,“怎么这么巧,到哪都遇到你们,说跟着小爷儿我做什么?”
胡小酒忙举起双手却凶巴巴地说道:“谁跟着你,我们先到的!”
“一派胡言,我方才见你踏进门来!”
“你不信问掌柜,你问他是不是我们先来?”
那掌柜畏畏缩缩地点点头说道:“是这两位客官先来的。”
女捕却不为所动,反而说道:“那又如何,这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处处都遇到你们,必定心怀叵测,只不过不知你们用了什么诡计罢了!”
胡小酒见她又靠近一步大喊道:“你要干嘛,就算我们跟你同路,住同一家店也不犯法!你一个捕快,竟要光天化日滥杀无辜吗?”
“除非你们能说清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这女的好搞笑,店里这么多客人,你都要他们解释吗,你讲不讲道理?”
那女子却微微一笑道:“你说对了,我就不讲道理。”她又走进一步,刀尖直指胡小酒。
项白下意识地将胡小酒挡在身后说道:“姑娘不必如此,我们根本不会武功,又很识相,只看到姑娘的腰牌已经瑟瑟发抖了,何须舞刀弄剑地吓唬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