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么猜测。”何无心说道。
“不是啊,还有一个人!”胡小酒忽然说道,“还有照雪!”
“她?”
“你说过的,照雪和红袖很可能都是沙鸥,她很有可能奉命去找红袖,那她就很有可能与山山遇到,如果她就是山雀,那不是很容易得手吗?山山让她迷的五迷三道的,说不定人家说想要他的命,他都会亲自把脖子递过去!”
何无心忽然脸色一变,一拍桌子站起来,把胡小酒吓了一跳。
她回头看看项白,只见项白也在看着自己,一副心虚的模样。
“照雪,红袖,山雀,沙鸥……”何无心背着手说道,“这些日子你们又瞒着我做了不少好事吧?”
“师父,这都是巧合……”项白含糊其辞地说道。
“行了,我懒得听你解释。”何无心摆摆手,“眼下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但是你也该长长记性!这回是魏秋山,下回就有可能是你,是小酒!”他又叹口气说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我也管不了你,好自为之吧。”
“是,我们先走了。”项白闷头应了一声,拉起胡小酒灰溜溜地跑掉了。
“白白,心心为什么生气?”胡小酒问道。
“嗯,他总这样。”项白说道,“他就不爱我插手这些事,总是说会有危险,说官场险恶。”
“所以心心生气是因为......”胡小酒翻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想明白。
“因为沙鸥。”项白说,“宁柯说过,他们是一个善于收集各种消息的组织,尤其热衷于收集朝中权贵们的不可告人的消息,所以官员们总是谈沙鸥而色变,只不过我们不在朝野所以不知道这些罢了。”
“所以心心一听到沙鸥就翻脸。”她眨眨眼,“就是说怪我咯,对哎,我不小心说漏嘴的。”
“没关系,他这样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过段时间自然就好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我们要尽快赶路去武侯镇通知魏秋山。”
“好!”胡小酒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嗯,这就走,现在天长,天黑前还可以到苍兰县还能赶上宿头,明天就能到腾县了。”
“好,这就走!”
胡小酒和项白一路快马加鞭,亥时初刻才感到苍兰县悦来客栈。
胡小酒说道:“白白,我们彻夜赶路也是可以的,我撑得住!”
“彻夜赶路?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白白我可以的!”她一脸严肃地说道。
“你可以我不可以,不睡觉,人是会变傻的。”项白说道。
“哦,那好吧,那听你的,是你说的要睡,不是我要睡,我是可以坚持的。”
“好好好,是我说的不怪你。”项白将马交给门口的小二问道,“还有空房没有?”
小二忙说道:“二位来的正巧,还有两间天字房,晚一步就未必有了。”
“那正好。”项白说道。
正说着又来了个女子,一身劲装,鹿皮马靴,绑马尾辫,英姿飒爽:“小二,一间天字上房。”
“没有啦!”胡小酒立刻替小二说道。
“没有了?”那女子看了她一眼,又向小二亮出腰牌,“还有吗?”
小二愣了一下,转而为难地看着胡小酒和项白:“二位您看这......要不然您二位挤一挤?”
“喂,你这小二怎么回事,先来后到啊!”胡小酒不服气地说道。
“可是您看这......”
那女子又转头瞪着他们亮出腰牌:“看清楚没有?”
胡小酒这才看见,原来那女子用的是六扇门的腰牌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了,可是她才不管反问道:“六扇门那又怎么样啊?”
刚要与她分辩,项白却说道:“算了,那我们就要一间。”
“凭什么,才不要呢!明明是我们先来的,现在却要挤一间,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算什么道理嘛!”
“客官,您听小的解释,其实我们家上房宽敞,里外两张床,其实就算是您二位一间也不算挤,只是一张床大些,一张床小些罢了,许多公子哥儿带着丫鬟来小店落脚,都是这么住的,哪有人敢说闲话?”
“是......是这样吗?”胡小酒瞬间觉得有些站不住脚,“那也是共处一室,再说了,我又不是丫鬟,我不要!”
“这么说你们是不打算让了?”那女子问道。
“不错!”
“好啊!”女子说着竟摸向腰间的佩刀。
“哎,有话好好说。”项白把胡小酒拉到一边,“我们还有别的事,别跟她耽搁。”
“可是好气哦!”
“你若不愿意,我去睡柴房行不行?”
“不要嘛。”胡小酒虽然不高兴,也不想项白去睡柴房,她只是想不通,项白怎么突然间这么怂,六扇门有什么可怕,魏秋山还是六扇门的神捕呢,还不是天天被他们欺负,“好啦,好啦,听你的好啦。”
女捕快得意地笑了笑:“这还差不多。”径直便上楼去了。
小二也带着项白和胡小酒也上楼,又反复道歉,才带上门出去。
胡小酒已经愤愤不平,冲门外做个鬼脸:“耀武扬威,讨厌死了!”
回头见项白已经坐在屏风之后的大床边上脱鞋了,瞬间大吼一声:“喂!说好了我睡大床的!”
“什么时候说好的?”项白看看她。
“你说你去柴房嘛!是我大发慈悲才答应你的,当然我睡大床,你睡小床咯。”
“是,我说睡柴房,可是你没答应,现在我们两个分一间房,我个子高睡大床,你个子矮睡小床这不是很合理吗?”
“这不合理!”
“我觉得很合理。”项白往床上一躺又伸个懒腰,慨叹一声,“舒服啊!”
项白撇撇嘴:“喂,白白......白白......”她推推他没反应,又推推他,还是没有反应,嘀咕道,“讨厌,睡得也太快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胡小酒忽然觉得这一幕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挠挠头,不情不愿地爬上小床睡了。
项白抿抿嘴,隐隐露出一个微笑,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放弃了,真没意思,忽然旁边传来一声闷响“咕咚”。
项白不禁问道:“小酒?你睡着了吗?”
没人回答。
他穿上鞋绕过屏风,不觉愣了一下,床上竟然没有人。
又看看地上,失声笑出来:“喂,起来。”他走上前拍拍她。
她却只是轻轻的“哼”一声,翻个身,被子裹在身上像一只蚕蛹,她似乎觉得有点热,把脚从被子里伸出来。
项白摇摇头打横把她抱起来,叹息道:“睡得可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