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胡小酒一把推开项白。
项白也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姑娘是......”
门口的女子抱着手臂,一身大红纱衣,半片酥胸若隐若现,别说是男人,就是胡小酒都看的眼睛都直了,那女子轻笑一声:“好笑,在我的房间,还问我是谁?”转头向着门外喊道,“雪儿,快来看啊,瞧瞧你心心念念的项公子哟,可惜咯,人家喜欢男人哟。”
这时帘子掀开又进来一个人,照雪怨道:“红袖,你莫胡说,我何曾心心念念,莫让项公子误会。”又对项白说,“公子莫怪,她没个正形惯了。”
“无妨。”项白抱拳道,“想来这位就是红袖姑娘。”
红袖讪笑一声:“哟,腿都瘸了还这么不安分,神断什么的果然不凡。”
“喂,你这女人阴阳怪气的有完没完,我们是来帮你的,你态度好一点行不行。”
红袖上上下下打量胡小酒两眼,展颜笑道:“这位小公子长得倒精致,小鼻子小嘴儿的,瞅得姐姐心里痒痒,倒是比那一个有趣多了,哈哈哈,”红袖说着牵起胡小酒的收放在自己胸口,“小公子你摸一摸,奴这一瞧见你,心里头就扑通扑通的,快,好好摸摸。”
胡小酒只觉得掌心里软绵绵的一团,惊得她眼珠子都快掉了,这招式她可从来没有见过,吓得大叫:“不要不要!”
她想,大家都是女的,摸一摸算不得耍流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怪怪的。
红袖又斜着眼睛瞧她倒:“小公子可喜欢吗,告诉你个秘密,雪儿的可比我还厉害呢,只是她不如我爱显摆。”
胡小酒吓得大叫:“不要不要,你别这样,麻麻!”
项白皱皱眉头说道:“姑娘就别闹了,明知她同是女子,何必这样戏弄。”
红袖方不慌不忙撒开手,胡小酒赶紧把手从她胸口抽回来,脸上绯红一片。
红袖微微一笑道:“这良家女子是与我们不同,一点儿也玩笑不得。”又走到胡小酒面前,鲜红的指甲刮着她的脸,“小妹妹,快回去吧,姐姐们玩的,你玩不起,你的这位哥哥,就给我们扣下了。”说着便要拉项白,他却将身子一斜避过去,让红袖捞了个空。
红袖便有些不悦,横眉带笑看着他:“哟,瘸子归瘸子,手脚倒是灵便。”
项白对照雪道:“我看照雪姑娘的这位朋友实在用不着我们帮忙,告辞了。”拉着胡小酒就要走。
照雪这才说道:“公子留步。”又对红袖说道,“你闹一闹也就罢了,莫要过分了。”
红袖“哼”一声,一跃做到桌子上,盘起二郎腿,嘀咕道:“我原也不用谁来帮忙。”
“你这就是不知好歹了。”照雪又问,“信呢?”
“什么信?”红袖眨眨眼,“是高员外的,还是马公子的?”
“少在这里装傻充愣,信呢?”照雪又问一遍。
红袖这才指指床头的妆台说道:“妆奁匣子里,底下那层。”
照雪打开妆奁匣子,先是吓了一跳对红袖说道:“这么多封,若不是我瞧见你还不说?”又取出一沓信,交到项白面前,“公子来看,就是这个。”
项白接过信,一封一封打开。
胡小酒不觉蹙眉,每张信纸上都被血泡过,散发着腥臭的味道,几乎是同样的内容:死无全尸,移花接木。
“咦?”胡小酒发现这几个字并不是用手写上去的,而是从什么地方扣下来的字又拼在一起,不禁赞叹,果然是一封古代的恐吓信,原来古人写恐吓信也会担心暴露自己的笔记,而特地采用类似剪报的方法。
胡小酒又看了一会儿说道:“写信的该是女子吧。”
“像是。”项白说道,又问红袖,“这些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一个多月了。”红袖漫不经心地说道。
“从何处得到?”
红袖指着窗台说道:“就那儿。”
“窗台上?你这窗子可是在二楼。”
“是啊。”红袖说道,“一开窗子就有了,都是小石子压在窗台上。”
“二楼……”胡小酒说道,“会不会是鸽子?”
“有可能。”项白说道,“也有可能是轻功高手。”
“轻功……”胡小酒看向照雪,“她不就会。”
红袖噗嗤笑出来:“小妹妹,你的意思是雪儿写的这些信,你怕是糊涂了吧?”
“这不可能吗?”胡小酒说道,“不是你们说可能是跟那个什么品诗大会有关吗,又说那个大会多厉害多厉害的,那她也有可能想赢啊。”
照雪只是微微一笑,也不解释。
红袖笑道:“若真的她想争这百花之主,莫说是我尹红袖,满京城里没人敢说个不字。”
胡小酒翻个白眼:“有没有这么厉害?”
“有没有这么厉害?”红袖冷笑,“有你知道的时候。”
“我倒觉得不像是因为品诗大会的事儿。”项白问道,“姑娘可知道自己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或者自己招待过什么人?”
“噗。”红袖掩口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或许是哪家的母老虎要撕了我,不瞒你说,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我才不在乎,一群愚蠢的老妇,看不住自己的男人反而怪我。”
“也亏你说的出口。”胡小酒说道,“明明是你勾搭人家的相公破坏人家的家庭,还说人家蠢。”
“我勾搭他们相公?瞧你说的,像我乐意似的,要不是他们花钱,我稀罕勾搭他们,一个个脑满肠肥的谁还不喜欢项公子这般的好男儿呢?”说着向项白抛个媚眼,项白却视而不见,拧着眉头全神贯注只盯在那些信纸上,颇令红袖难堪。
“别看了。”她一把抢过信,随即撕得粉碎说道,“我都不在乎,你们紧张个什么劲。”
项白与胡小酒面面相觑。
从出来,胡小酒的脸色便很难看,瞪着一双眼睛气呼呼地说道:“让我说,她就什么事都没有!”
“也不见得。”
“什么不见得!你就是想去就对了!小色胚子!”
“我怎么就……”
“你就是!”胡小酒愤愤不平,“你看看你,一看人家那样,那样,”胡小酒努力把自己拗成s形,“你就急不可待往上冲,人家用得着你吗?你看她,一点点都不紧张,八成是假的,她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