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有完没完!”毛棠花突然说道,“没有人听见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胡小酒纳闷。
“不好意思,没听见。”项白说道。
“我说,毛棠叶那臭小子怎么还没回来?”
项白与胡小酒对视一眼,脸上都掠过一丝惊讶。
“对啊,他去哪了?”胡小酒忽然捂住嘴,“他该不会也被......”
“臭小子!一点也不让人省心!”毛棠花说着将柴刀别在腰间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听见她大喊着被人扛了回来:“放下我!你们放下我!哼!”
两人放下毛棠花就走了,门口还传来了上锁的声音。
这下连胡小酒也愣住了可怜兮兮地看向项白:“白白,怎么办啊,我们也被关起来了,要怎么样才能出去啊?”
“这种时候还用考虑那么多吗,实话实说啊。”
“有道理哎。”
毛棠花这才回过神来拍着门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弟弟不见了!快来人啊!”
张老头等村民们闻声赶来,问道:“啥时候不见的?”
“上午就没见了。”毛棠花说道,“料想他是出去玩儿了,可是都这个时候了还没回来。”
“怎么这个时候才说!”张老头忙说道,“快!都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
“这老黑的天儿了,去哪儿找?”洛有为说道。
“那也得找啊!”
“那咱们……”洛有为似乎有些犹豫。
“没种!你们不去,我自己去!”毛棠花说完便跑出了村子。
“愣着干啥?把他俩找回来啊!元红已经没了,那可是他的亲骨肉啊!”
村民们这才三五成群结伴出去寻找。
胡小酒、项白、黄峰三人结伴,也进了尸鬼林。
黄峰是猎户,经常进出尸鬼林,跟着他走完全不用担心迷路。三人在树林中边走边搜索,胡小酒扯着项白的袖子:“你走慢一点,好黑哦。”
“你这么怕黑,还不知道提灯。”
“我记不住嘛。”
“你能记住点儿啥?”
“哼。”胡小酒有点不高兴,“我记住跟着你就好,干嘛记那么多,好麻烦。”
项白笑了笑,无语,想了想说道:“哎,你小心有蛇。”
“哼。”
“对了。”黄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来几颗药丸交给他们说道,“这是防虫药,吃了六个时辰不招蛇虫。”
“不招蛇虫,可是你不是说只有草蛇,不咬人吗?”
“白天是,除非去蛇谷,但是夜里天凉,有时候赶巧了,也会有三两条三花蛇从蛇谷里跑出来的,反正有备无患。”
胡小酒看看药丸子,闻上去有点臭臭的,还是有点担忧:“俗话说是药三分毒,你这个能保证卫生安全吗?”
“卫生安全?”黄峰没听懂。
“就是吃了不会生病吧?”
“那当然,我只要夜里出来就吃一丸,这是我们家祖传的,大胆吃就行。”说着自己先吃了一颗,他又看看胡小酒,“你吃不吃?不吃算了,还给我,我自己还不够用呢。”
“吃,我吃。”胡小酒又看看项白,“你吃了吗?”
“吃了。”
“什么味儿?”
“没嚼。”
胡小酒无语,只好硬着头皮吞下去了。
村民们边走边喊,搜寻了整整一夜,还是没有找到毛棠叶的踪影,就在大家将要放弃的时候。
胡小酒忽然指着不远处的山坳问道:“那边你们有人去找过吗?”
村民们摇摇头道:“那里就是蛇谷,太危险了,叶子应该也知道,不可能过去吧。”
“哦,那就应该不会去吧。”胡小酒说道,“可是他还能去哪呢?该不会逃出村子了吧?”
黄峰却怔怔地望着蛇谷:“那如果要是失足从悬崖上跌下去了呢?”
“那也活不成了。”洛有为说道,“不论是从山崖跌下去还是人在蛇谷,都不可能活着。”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咱们去看看!”张老头说道。
“哎!你这么大年纪,别去了。”胡小酒看看项白,又看看黄峰,“我们去看看怎么样?我们不是吃了那个什么药丸子吗?反正吃都吃了,不如发挥一下作用。”
“我无所谓,去就去呗,也不是没去过。”黄峰说道。
不多时他们便走到蛇谷谷口,项白却忽然停住脚。
胡小酒吓了一跳,望着他:“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蛇。”他指着前面说道。
果然一只青黑色头顶白色花纹的小蛇在草丛中游走。
“真的有蛇!”胡小酒大吼一声一把掐住蛇脖子把蛇拎起来,问黄峰,“这是三花蛇吗?”
黄峰也愣了一下:“啊,是。”
“你真的不怕?”项白打量着她。
“不怕,我不怕这个。”说着熟练地揪住蛇尾巴往石头上一摔揣到自己的花布袋里。
“你干嘛呀?”项白大惊。
胡小酒面色如常:“带回去泡酒。”
项白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我觉得我需要吃个药冷静一下。”
“哈?你怎么还有一颗?”
项白没有解释,只是说道:“我有。”
“你刚才没吃对不对?还骗我吃掉了!”
项白皱着眉头:“太难吃了。”
忽然谷中传来黄峰的声音:“快来!叶子在这儿呢!”
“什么?在哪里?”胡小酒跑出去两步,忽然觉得好黑,又跑回去,拉着提灯的项白,“快点啦,快点!”
只见草丛里果然躺着一个人,只不过那人头部已经摔碎了,遍体鳞伤,手脚扭曲,皮肤溃烂,浑身又黑又肿,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毫无疑问,他是从山崖跌落,又被三花蛇咬伤,最终毒发身亡的,而他的身边依然还盘桓着几条三花蛇,吐着信子,悠闲地游来游去。
那些三花蛇看到新鲜的活人又激动地吐着信子,却又不敢靠近,似乎有些焦虑,看样子黄峰的药真的很有用。
胡小酒借着光看了好一会儿:“这是谁?是叶子吗?”又看了一会儿,忽然惊叫起来,“这个衣服,真的是毛棠叶!是他!”
项白摇摇头:“不会吧?”
黄峰焦急地说道:“是,这就是!快点快点,怎么把他搬出去啊?”
说话间黄峰已经把他扛上肩头,毛棠花只看了一眼便认出来,这的确是毛棠叶的尸体,身上遍布蛇毒,整个人都溃烂浮肿了,比毛元红死的更加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