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也太少了吧……”胡小酒嘟嘟囔囔地走出了房门。
忽然看到院子里竟然多出来几只鸽子,且那鸽子胆子大的很,看见胡小酒也不害怕,她便信手抓起一只毛色雪白的鸽子,挠挠它的头,玩笑道:“小鸽子,你怎么这么白,这么可爱,一看就很好吃。”
“我的小白是信鸽,可不是用来吃的。”
胡小酒登时吓了一跳,手一抖那鸽子便轻轻落在地上。
“你,你回来啦,哈哈,哈哈哈。”胡小酒笑的无比尴尬,“我就是看它可爱,逗逗它。”
陈林笑了笑,走到她面前:“可爱,它可不止是可爱,它可厉害的很。”
“是……是吗?一只鸽子能有多厉害?”胡小酒紧张地吞吞口水,她不只紧张,还有点害怕,不觉握紧自己的口袋,“丑时二刻”刘春是丑时三刻后死的,这个陈林,他的桌子上摆着这样一张纸条,很有可能他昨晚根本就没有在房间,更有可能,刘春就是他杀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想到刘春死得惨状。
“它么,夜里也能飞。”陈林微笑着走到房门前,忽然转过头对胡小酒说道:“小酒姑娘,不进来坐坐?”
“不,不用了……我有事先走了……”
“哦?”陈林面对着大开的房门说道,“看样子有人不请自来么。”
“嗝。”胡小酒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继续硬着头皮往院子门口走。
忽然,眼前人影一晃,胡小酒一声尖叫跌坐在地上。
“呀,小酒姑娘怎么这样不小心?”陈林笑着向她伸出右手。
“不要不要!不要!”小酒害怕地大叫,随即又觉得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万一要是刺激到他……小酒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男女授受不亲……我……我自己来。”小酒默默地爬起来,斜签着身子说道,“谢谢了,我……我走了。”
“站住。”
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就这样乖乖地站住了。
“小酒姑娘,不请自来也就罢了,搜了我的屋子又不收拾,这就过分了吧。”小酒看着他,虽然他面带微笑,可他的眼睛里却好像藏着利刃,“怎么,姑娘似乎很怕我?”
“不,你……我,你别,别过来,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也别走过来。”胡小酒边说着边往后躲。
“看样子,姑娘对我有怀疑。”
胡小酒咬咬牙,反正自己也逃不出去,与其如此不如赌一赌,她深吸一口气,佯装着镇定的样子:“对,我在你桌上看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的约你丑时二刻去聚财厅,你去了没有?”
“哼。”陈林笑着向小酒步步逼近。
“别过来!我要喊人了!救命啊!救……”胡小酒就这样说不出话了,也动不了,她生平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点穴,且就发生在自己身上,这种感觉真的是既兴奋又害怕,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当然是害怕更多一些。
“陈五爷。”
胡小酒第一次这样感激这个声音,虽然前一刻她还是那么的讨厌他,来的人是项白。
“哦,项公子。”陈林看他一眼。
项白看了胡小酒一眼:“陈五爷这是……”
“没什么,开个玩笑罢了。”陈林指尖一动,胡小酒的穴位便被解开了。
“他!他是凶手!”胡小酒立即躲在项白身后,扯着他的袖子大喊,“走,他很危险,我们快走!”
项白皱皱眉头,警觉地打量陈林一眼:“陈五爷?”
陈林却只是笑了笑说道:“是误会。”
“什么误会!”胡小酒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被项白按着,挣扎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刚才捡到的纸条,“这是什么,你说!”她见陈林想要接过纸条,又收回手把纸条交给项白说道,“不能给他,你收好,这是证据!”
“嗯?”
胡小酒看着莫名发愣的项白大喊道:“傻愣着干嘛,收起来啊!”
“哦。”项白不觉耳朵尖有点烫,又见她好像并没有格外在意自己一不留神抓了她的手的事,这才渐渐缓和过来。
“解释!你解释!”胡小酒指着陈林直跳,“你不是说昨晚你没有出去吗,你去聚财厅了没有!”
“丑时二刻……”项白看向陈林,“陈五爷,您打算怎么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陈林摊摊手,“我去过。”
“哈?你去过?你真的去过!”胡小酒扯着项白喊道,“他真的去过!”
“别吵。”项白问道,“丑时二刻,五爷你去了聚财厅却没看到刘春?”
“当然,看到了。”
“那他是活的还是死的?”胡小酒问道。
“当然是……死的。”
“哈?他那时候就死了?这么说他丑时一刻跟左九州吵完架离开刚到聚财厅,丑时二刻不到就被人杀了!你看到他的时候就是今早那副模样吗?你……你既然看到了为什么早不说呢?不对吧,你说谎吧!”
“嘘,别吵。”项白又说道。
“哦。”胡小酒有点扫兴,不做声了。
“我没说谎。”陈林说道,“纸条是我昨天吃过晚饭回房间后看到的,虽然我不知道是谁给我的,但我知道昨天应该是二哥值夜,所以我猜测应该是他。当晚我就按时到了聚财厅,但我刚一推门就看到了尸体,其实我当时并不太确定死的是谁,毕竟尸体被破坏成那个样子,我只是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于是我就离开了。”
“可是你说的这些也没人可以证明啊,”胡小酒说道,“你也可以,就是你杀掉他,然后故意说这些话,不然你为什么不早说?”
“如果人是我杀的,那么我就不会把这么重要的线索随手丢在桌上。我今天上午没有说是因为我觉得我有可能看到过凶手,我不想打草惊蛇。”
“你看到过凶手?”
“或许是,或许不是,我只是看到一个影子,但我没追上他。”陈林又说道,“其实我早就猜到你们会来,毕竟,我的供词最为可疑,不是吗?”
“所以说……你是故意说的漏洞百出,就为了等我们来?”胡小酒挠挠耳朵,“如果我们不来呢?”
“总会来的。无忧阁,如果连这么大的纰漏都抓不住,也未免太有负盛名了。”陈林说罢又微微一笑,一抱拳说道,“二位请便,恕不远送。小白,回家了。”
“嗯?”项白猛地回头,只见陈林正抓着鸽子塞进笼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