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十九章五条腿的蛤蟆(二)
等我跟胖子回到住处的时候,兰早就已经在屋里等我们了。同样在屋里的还有阿丽和吴钩子。
见面的时候有些尴尬。毕竟我这算是擅自行动。并且对于吴钩子来说,胖子这铁筷子竟然在没有任何通知的情况下自己出去了。这算是犯了行规。要是吴钩子心狠一点的话,完全可以在外边放出风声。就说胖子作为铁筷子竟然自己行动,企图独吞好处。
这样的名声对任何一个铁筷子来说都是灭顶之灾,足以让他们在倒斗界无法立足。
庆幸的是吴钩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炕上静静地看着我们,直到把我们看的心里发毛。
胖子率先打破僵局,凑到阿丽身边赔了个笑,紧接着就开始端茶送水起来。
兰似乎早就料到了我晚上会去那座茅草屋。而且我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她让胖子跟着我的了。她看了我一眼,问:“发现什么了。”
我犹豫了一下,把那枚胖子从屋里找到的玉佩递给她。
兰看到躺在我手心上的玉佩时出现了一瞬间的愣神,然后就伸手拿了过去。
“这玉佩是胖子在屋里发现的。”我说。“和上次在我家祠堂下边发现的那枚一模一样。”说完我停了一下,还在犹豫要不要把玉佩上的不同点说出来。因为我觉得凭借兰的能力,她完全能自己发现。
果然,兰只是把玉佩在手中翻看了几下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我一看,就赶紧接着问道:“这枚玉佩虽然和上次的极为相同,可上面的***案却是差了一点——这块上的蛤蟆怎么还多了一只脚?难道是——”
我本来想说的是‘难道是当时的工匠在雕刻的时候开了小差,除了差池了?’可兰并没有在听我说话,而是看向胖子。问:“在哪发现的。”
胖子收住和阿丽打情骂俏的嬉笑脸,想了想说:“那个怪物的脖子上。”
听胖子这么一说我就愣住了。心说我靠,胖子什么时候这么牛逼了?都他妈的敢从人家脖子上拿东西了。
胖子看我一脸古怪,咋了咂嘴,说:“要说你也是傻。刚才那种情况你他娘的还瞎几把乱捅。幸好胖爷伸手灵活,要不你那一刀怕是捅在这儿了。”说着胖子在自己肚子上画了个圈圈。
我就翻白眼,反骂他:“我靠,你他娘的进了屋子之后死哪去了?再说了,那个怪物都牵上我的手了,我再没点行动你现在还能见得了我么?”
胖子听了就又要还嘴,我就见到吴钩子伸出一只旱烟枪隔在我和他的中间摇了摇,示意不要吵了。
要说我当时不生气是真的。因为以当时的情况我确实是没时间去生气了。可现在不行,老子真他妈越想越气。屋子里这么黑,你他妈的进去了就不管我了?那人体蜈蚣都快挂到我身上了,你他妈的躲在一边连声都不吱一声,就这么干看着?
想着我就把脸扭到一边不去搭理他。胖子讨了个没趣,只好继续跟阿丽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悄悄话。
“为什么会出现两块相似度这么高的玉佩?难道说这是哪个盗墓家族的标志么?”我缓了缓,这才问兰。
玉佩在兰的手掌中上下翻滚,而她的视线也停留在了上边。我看着她在想些什么东西,所以也就没有打扰她。一时间屋子里除了胖子是不是地没话找话撩阿丽之外,没一个人说话。
吴钩子自顾自地抽着烟枪,微眯着眼看着兰。似乎也是在等这什么结果。不过从吴钩子那种隐隐间透露出来的胜券在握的表情,我总感觉这玉佩里的事情他也知道。只不过他不想说出来,在等兰说而已。
过了许久,我至少打了三四个哈欠之后,兰终于抬起了头看向我。
“想到了?”我问。
兰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一个盗墓家族的标志。只不过这个家族从来没有真正聚集在一起过。就跟蒲公英的种子一样,这个家族的所有人丁散落在全国各地,平时里根本不会聚集到一起。而他们唯一用来相认的标志,就是这种玉佩
而对于为什么玉佩上的蛤蟆有的是正常的四条腿,而这块却是五条腿。我能想到的理由,就是什么玉佩配什么样的人。老家祠堂下面的那个人四肢正常,那就配上一块四肢正常的蛤蟆。而像茅草屋里的那个怪物,当时的工匠怕是没那么高的手艺在上面刻这么多腿,所以就象征性地多刻一条代表一下就好了。
这个结论似乎很完美。我暗自点头。
“不对。”兰说。“大家族之中只有等级贵贱之分,没有残缺完整之分。”说完兰把玉佩还给我,继续说道:“再说这并不是蛤蟆的一条腿,而是它的尾巴。”
“尾巴?”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就低头去看手里的玉佩。这时候胖子也好奇地凑了上来。我翻了个白眼往边上挪了一下,给他让了个地。
“蛤蟆从出生到完全成熟需要经历受精卵、蝌蚪、幼蛙、成蛙这四个阶段。而在成蛙之前,随着自身四肢地生长蝌蚪的尾巴会逐渐退化。”
听兰这么一说,我再看了看玉佩上蛤蟆的那几条腿,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
那从后腿中间生长出来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第五条腿,而是逐渐退化的尾巴。
可是刻上一只正在退化的蛤蟆,这又有什么讲究?
“等级的划分。”吴钩子吐了一口烟忽然说道。“用蛤蟆的四个生长阶段作为家族中贵贱等级的划分。”
我靠。我又是一愣。心说这不是扯淡么?真要这么划分的话,那最底下的人岂不是就是一个受精卵?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
“你果然知道。”兰忽然说道。
我以为兰这是在跟我说话呢,回了一句‘我知道什么’之后忽然意识不对。抬起头看向她,就发现她正看着旁边的吴钩子。
吴钩子倒也没有闪避兰的目光。而是淡定自若地吸着烟,没搭理她。
“你是谁。”兰再一次问道。
吴钩子依旧没有理她。
这似乎是兰头一次碰了钉子。因为在这之前从来都是我跟胖子兴致勃勃地问她,而换来的却是无数的沉默。
见到吴钩子并没有搭理自己,兰收回目光看了我一眼,起身出了门。
吴钩子吐出最后一口烟,然后对着鞋底敲了敲烟锅。什么话都没说,默默的站起身也出了门。
“哎,走了走了。”胖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向阿丽:“今晚我跟你睡吧?”
看着胖子扶着阿丽渐渐走远,我忽然感觉到一种非常强烈的落寞感。
算了。我心说。刚才的的事情搞得神经绷太紧了,现在这么一松下来反倒感觉到了比落寞还要浓郁的困倦。
刚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我以为是胖子,就没打算搭理。可犹豫了几秒钟之后我还是拿起了手机。
是一条短信。发件人一栏显示的是“未知”两个字。显然是对方不想让我知道他是谁故意掩去的。
我仍旧以为是胖子跟我开的无聊的玩笑,就真的不想再搭理了。可放下手机的时候却看到胖子的手机就放在桌上。
胖子没把手机拿走。
不是胖子那会是谁?
我鬼使神差地点开短信。
短信的内容再一次驱散了我所有的困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