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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的王裁缝手艺实在是巧得很,只可惜是一个瘸……”话还没有说完,身穿锦衣华服的男子便被身边的一女子捂住了嘴巴。
女子紧张的说道:“你不要命了吗?这个字说不得。”
男人一愣,双眸瞬间张大,眼底滑过一丝惊恐,他立马闭上了嘴巴,看了看四周,缓了缓,他才敢开口说话,说道:“幸亏你提醒得早,若是让其他人听见了,这可是……”他伸出手在脖子上一划。
安德五年,和平盛世,这理应是人人欢喜的一件事,可惜他们却依旧担惊受怕的活着,原因无他,来源于他们喜怒无常的君主。
说起这个伐武王,他这一生也算是可以写成一部可歌可泣的奋斗史。
伐武王本是当朝最受宠妃子之子,生来就含着金汤匙,甚至有传出皇帝有意册封他为太子,只可惜,还没过半年,一尺烧让年幼的伐武王坏了一只右腿,自那以后妃子也慢慢失宠,直到后来,有传闻说妃子得了疯癫跳入池中,总归是死了,留下年仅四岁残了右脚的伐武王一人生存在皇宫之中。
幸得伐武王年幼聪慧,处事不争不显,也因他的瘸腿而未被想要争夺皇位的皇子放在眼里,也算是平平安安的活到了十五岁。
值得一提的是,伐武王有三个交好的皇子,这三个皇子全部都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伐武王竟然能够一直游刃有余的周旋其中,并且暗中慢慢的聚集自己的势力,这一直是让人在饭后之余津津乐道的事情。
直到后来,皇帝得了顽疾,宫廷里面的各种势力便开始暗流涌动,三个皇子开始了私底下的王位争夺战。
伐武王却在这时扮演了一位孝子,每天准时去陪伴皇帝,直到皇帝病危,颁布遗诏,竟将皇位传给了伐武王。
一时之间满朝文武反对声一片,大片官员跪在皇帝寝宫门前,大喊着:“请皇上三思而后行。”
“一国之君怎可是残障之人?”
皇帝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正要说什么,却是一口老血喷出来,气也没了,人也归西了,得了,事情就这么成定局了。
但有一直服侍在皇帝身边的太监说了,他那个时候似乎听见了皇帝要说,他要改立大皇子……只是话没说完,便一命呜呼了。
伐武王便登上了皇位,当然执政之路并不轻松,对他的不满之声到处都是,曾经与其交好的三位皇子更是气得直瞪眼,都暗自在私下策划着篡位之事。
只是,还没有过半个月,大皇子便离奇的死于莲花池中。
而紧接着,三皇子在与新迎娶的妾侍行房之后,得了花柳,没过一阵子也随着大皇子的步伐,去了。
独留下来的二皇子怕得胆子都要破了,心中认定了伐武王下一个目标便是自己,不想急火攻心,疯了,竟然冲进皇宫扬言要杀掉伐武王,最后被伐武王的贴身侍卫制服,错乱之间,自己撞上了刀刃,也挂了。
伐武王上位短短四个月时间,皇子便死了三位,这不得不叫人怀疑。
便有人说了,伐武王自打年幼时便开始布局,先是依靠三位皇子拉拢自己的势力,再是通过打孝子章得到了年老皇帝的认可,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以后,便立刻对老皇帝下手以防万一,上位以后,为了地位不受压迫,便一个个解决掉那些碍眼的皇子们。
这番布局,若不是一早就打算好的,又怎么会这么离奇蹊跷?
再来,听说二皇子在刺杀伐武王的时候,大喊了一句:“瘸子还妄想要称王称帝,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伐武王大怒,便下旨从今以后,谁若是敢说出“瘸”这个字,便立马斩首示众。
便有了开头那对男女的对话。
祸从口出,没有人想要因为一句话的不对而丢了脑袋。
不过让百姓真正害怕这个君王的原因还有一个,在新君主继位没多久,边疆蛮夷便似乎有趁当前时局不稳攻下这里的想法,伐武王便带领了精兵前去讨伐。
结果,成功的驱逐了蛮夷,并且将俘虏的士兵带回。
伐武王当即就命令,公开处决所有的士兵,俘虏回来的几百名士兵的血染红了所有的断头台,血甚至弥漫到了市集。
虽说大快人心,但是还是太过于残忍。
总归一句话,在百姓的眼里,伐武王纵使把这个国家管理的再好,他也是一个人人惧怕的大暴君。
只是有些事情,真的就像是百姓们说得那样吗?
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清楚了。
……
“微臣有事要启奏。”芸芸百官之中,一位官员站了出来,微微倾下腰身,恭敬的说道。
坐在最高处,身下是金座软玉,头顶金冠,额头下一双略微上挑的眉眼,瞳仁深邃而清澈,薄薄的眼皮更显得那双瞳孔又大又亮,直挺的鼻梁配上一张薄唇,略微削尖的下巴,脸上还带着些许的稚气,只是仔细一看,他的身上似乎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倔劲,眉眼里面也带着一股和年轻不符的英气。
这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伐武王。
嗯……似乎和传言有点不符,仔细一看,伐武王真算是皇宫众多歪瓜裂枣当众的一朵“美丽娇花”,只是“这朵娇花”可是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好糊弄。
带着男人的磁性却又混沌着些许少年的稚嫩,青涩略带沙哑的嗓音从少年的口中传出来,他说道:“准奏。”
“杨河县有一座大山,大山上本是有一条小路,可惜今年多雨,小路多次被毁,百姓无法出行,苦不堪言,臣冥思苦想许久,也未得出解决之道,君主明智,可否提点老臣几句?”
伐武王轻轻皱起眉头,一双眼眸明亮如星辰,他闭眼沉默了十几秒之后,便睁开眼,只说了两个字:“劈了。”
“啊?”发问的臣子一愣,“劈了?”
真不愧是伐武王,就连回答个问题都这么邪魅狷狂,山有什么可怕的,走不了,就劈开。
说的跟玩得似的。
果然有权就是任性。
这可是苦了下面一群的大臣。
“这……”
“这可叫我如何是好啊?”
“那到底是要做多大的斧头啊?天啊”
伐武王看着下面那一张张苦得就像是吃了苦瓜一样的脸,眼底划过了一丝笑意,咳嗽了两声,说道:“非也非也,我说的劈,也就是说,发动县中百姓一起开凿大山,打通大山,远比重复来回修建小山小路来的顺通。”
低下的大臣恍然大悟,但也有人问道:“那山体岂不会崩塌?”
伐武王依旧很邪魅狷狂拽的说道:“无须担心。”
既然君主都这么说了,底下的臣子也自然没什么话好说的了。
陆陆续续又禀报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伐武王挨个挨个的听完,与大臣们商讨,结束以后,他起身站立,听见身下为自己行礼的大臣们大呼着那些来来回回永远不变的话――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君主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那些官员们互相看了看彼此,都面露惋惜。
虽是治国之才,却是残障之身。
可惜,可惜……
……
“朕听说,外面有说书人说朕弑父杀兄,杀人不眨眼,嗜血成性,暴戾阴翳,可有此事?”他漫不经心的提笔在纸上写下诗句,说道。
站在旁边的太监迟疑了一下,点头说道:“禀皇上,是的。”
他笑了笑,却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甚至心情比之前还要好的多,说道:“很好。”
纵使很多事情并不是他做的,但是只要结果符合他的心意不就好了,他不介意做一个暴君,甚至很乐意,在他认为一个君主若是不让人感觉到畏惧,那么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丢下了毛笔,他对着身边的太监说道:“行了,没什么事,你们退下去吧,朕想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太监宫女们闻言便立马起身告退。
等到人散以后,他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傻笑起来,他成功了,成为了人人畏惧的暴君,便是再也没有人敢威胁他的性命了。
他走到了一个牌位面前,轻轻的跪地,然后低头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站起身来,捏了些许糕点送进嘴里,批改完了奏折,终究还只是一个孩子,觉得些许累了,便趴在上面,闭起眼睛小憩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