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车上睡觉脖子真疼,望收藏,谢谢。【】。
而当我终于满汗淋漓的到家的时候才被这阵势吓到,门口街道两排停满了车,大部分车旁边有几个人三三两两的抽着烟说着话,有几波人还在争吵着什么。
而当我拐进巷子要进去的时候,就跟排练好的似得,一群人全部盯着我,我大概扫了一眼,得有四五十人。离得巷子近的几个我从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冷意,那感觉就像过年时候去屠宰场看杀猪的屠夫眼神一样。我感觉到心跳的特别厉害。
李家在我们那是大族,爷爷还是当家,所以过年时候也这么多人,但都和蔼可亲的,每次红包我都能拿到几千块,这可是巨款,所以我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拿完红包请同学爆撮一顿,再加上这样能引起学校女生的注意。那感觉,说不出的美。
但根本不像这样的凶巴巴的让人生怕。而且都是生面孔,我思维转了一下后顾不得细想就跑了进去,到了家门口时候才看到熟悉的面孔。
他们看到我就面带悲伤的说:“赶紧进去吧,二爷憋着那口气等你回来呢”。
听了这话我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什么,一口气,爷爷,不,爷爷,我飞奔进去,过了过道,过了前堂。
前堂里面坐着的都是李家的媳妇,我妈也在里面坐着,她们看到我进来,全站起来过来说话,我根本就听不进说什么了,更别说打招呼了,一路小跑的冲进了内堂。
我爷爷的房间是那种窗户特高特小的,加上屋里的米黄的灯猛一进去根本看不清东西,小时候听过奶奶抱怨过一次。
但爷爷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这样心安”。
当我到了内堂我爷爷屋里后的时候眼睛适应了一会才看见,三爷在床边坐着,爷爷在床中间躺着,面色暗清,根本没有红润的样子。
我住校将近一个月没回家了,爷爷居然病重成这样子。我没有跑过去,也许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也许我是认为这样能多看几眼,当我走到床边的时候,喊了句爷爷,泪水不自觉的落了下来,爷爷扭头看了看我,抬手没有抬动。
我将爷爷的手拉到我脸旁,爷爷就那样擦着,嘴脸动了动,我知道,我知道他想说别哭,爷爷没事。我其实都知道,但我的眼泪却止不住的下来。我握着爷爷的手,那样握着。
因为我知道,爷爷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这样握着我才能多待一会,第一次明白了原来“子欲养而亲不待”是这样的。
而此时三爷看了下爷爷,爷爷艰难的抬了抬头。三爷叹了口气,环视了这四周的家族子弟,扭头对我缓缓的说道:“去你的位置小十”。
我不舍的放开了爷爷的手,爷爷微微的动了下嘴角。而当我走到父亲的身后时候。
三爷收回了目光,清了清嗓子道:“今儿你们这么兴师动众的意思想必心里早都有了底,门外的你们的伙计弟兄也来的差不多了,车上的家伙式嘛……哼,行了,这把椅子的事怎么个想法呢,说说吧”。
三爷的这些话让我明白了一切是为了这个当家,但我却开始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时候我用余光扫了一下,下面两排发旧的桃木椅子,按辈分已经坐了人,底下左边坐的是我爷爷这一脉下的儿子,右边坐的是旁系的。
大爷去世的早,膝下有二个儿子,爷爷下面是二个儿子,三爷下没有儿子,所以爷爷去世后接班人需要下面找,说句不好听的话,三爷这是绝户头,这把椅子不能坐,所以爷爷让他扎根在北京作为田家的联络人。
而这样的大事女人是不能进场的,就像结婚时候的伴娘不能在月事时候一样,不吉利。
我大伯是绝户,我爸有先天性心脏病,所以位子主要是大爷下的两个儿子来分,也算是归根了,毕竟这是大爷的位子。
我的思绪被二伯的一句话拉了回来:“这当家的手里得有几个把式,伙计顺手的也得有这才够格”。
这时大伯敲着椅子道:“十几年前带回来的那个命丹还没倒手就不翼而飞了,而那地方让王家老二炸了之后,更加无从下手了,别的我们先不提,但这个责吗…”。
这时候二伯的儿子济顺立马说道:“哎,大伯,咱现在也不是在说这责任的事,况且那这颗命丹追了十几年也没个结果,咱们别论道这个了吧”。
一声响亮的耳光让我猛一下抬起了头,顺着看去,顺哥捂着脸低头不语。
原来是二伯站起来给了他一记耳光:“闭嘴,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地方,滚一边去”。
我脚挪了一下,想过去看看安慰下顺哥,嘴刚张开想说句二伯你消消气的话,我父亲一个眼神让我又闭上了嘴巴。
二伯坐下后,有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没有人说话,安静的地上掉一根针都听的见,我也突然感觉到屋里闷的很。就在这时三爷对我爸说:“工厂的生意现在怎么样,今年物价低,没什么浮动,景气吗还?”。
“还可以,不赔。”父亲轻声回道。
三爷点点头道:“既然都不想说,那就都出去吧,我跟二哥商量下这当家的位子,小十,你留下”。
三爷的话让我吃了一惊,心道:“为什么让我留下呢?”。
我恩了一声,站到了床旁边,当屋里剩下我们三个人的时候,爷爷终于开口说话了:“老三呀,你觉得怎么样?”。
这一句话让我安定了很多,因为我听的出爷爷的中气还有,并非是硬撑的一口气。
而我也已经20岁了,秋来执扇合收藏的事虽然没有经历过,但至少还懂的一些人情世故,原来爷爷是在试探叔伯,看谁有能力坐这位子,我轻轻的吐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爷爷,发觉他也在用浑浊的双眼注视着我。
我却看不懂那眼神到底什么意思。三爷低头想了很久,爷爷叹了一口气道:“哎,大哥走的早,不趟这水了,如果不是你膝下无子,这位子我还真想给了你”。
三爷平静的说道:“二哥,都过去了,自从开始趟这水,咱们也世代有了报应,死的死,绝后的绝后,到了这一代就剩他们两个了,没想到还是争的这么厉害,哎,权利呀”。
爷爷叹了口气抬头望了望房梁,很久很久…看了看我,对四爷说:“那就那样办吧,去叫他们吧”。
我没听出这话有多少分量,但三爷却眼睛红润了,尽管他极力掩饰,我依然看到了他微张的嘴唇哆嗦了几下,三爷看了看我张了张嘴,并没有说话,起身向门口走去。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发现爷爷扭头看着我,随后微微的闭了会眼:“来,小雨,爷爷抱抱”。
听到这句话我的眼泪不觉的掉了下来,哇哇的哭了起来,就那样抱着爷爷,叔伯兄弟进来我也没察觉到。爷爷拍了拍我,示意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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