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他直白的拒绝,也不愿他用她是魔界的人来拒绝他。
看到魅姬眼里的怒意,邪尘心里明白自己的说辞有所不恰当,但他并不打算说些什么来缓和。
魅姬的一番指责,邪尘不知该如何应对下去,方才合适。
私心里,他反而想着,若是魅姬因此而负气离去,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便是有了让魅姬负气离去的想法,邪尘面色微微一变,言辞更加不客气了。
“神之所以为神,魔之所以为魔,皆有他们存在的价值意义,他们的地位相对而立,甚至可以直白的说,神一直处在魔之上,是为人世间正义光明的化身,而魔却象征着黑暗邪恶,或正如你所言,本尊对魔有偏见,所以你无需再在本尊身上浪费心思了!”
长篇大论之下,最后一句才是邪尘最想表达的重心!
魅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沉得下心思听他说完这一番让她窝火的话的,却是从心底里感到了自己昔日对邪尘的不了解,或者明确的说,了解得不够深刻!
她从来不知道邪尘是那么迂腐不化,思想顽固的男子。
但他对北宫凌玥怎么就从不见存在这些问题呢?
难道除了北宫凌玥,他待何人都那般苛责迂腐吗?
这样想的,她便也这样问出来了,“在你眼里难道北宫凌玥爱上神魔之子,就不是错吗?你那么恪守神魔戒律,怎在面对北宫凌玥时候那般宽容?并且还是在你清楚知道北宫凌玥是天地神胎,不容玷污的情况下,还那么支持于她呢?”
嫉妒羡慕,此刻充斥在魅姬心里,便是有意压抑控制,也无法做到。
“你与倾儿怎能相同?她是我邪尘唯一的妹妹,我宠她护她还来不及,又怎会站在她的对立面?”邪尘皱了皱眉,并不明白关于他拒绝魅姬的事儿,怎么就能跟倾儿扯到了一块儿呢?
倾儿和凤轻羽之前的纠葛,并未与他和魅姬有什么关联啊!
“妹妹?她可是天地孕育的神胎,怎么可能是你妹妹,就算她当自己是你妹妹,在你邪尘心里,她也从来不止是妹妹吧?”魅姬冷笑,她从邪尘眼中看到了对北宫凌玥的宠你纵容,似乎便是北宫凌玥倾覆天下,邪尘也不会怪她。
若是如此的爱护纵宠,只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谁信呢?
反正,她魅姬第一个不信!
邪尘眼底划过一片疑惑慌乱,下一刻面色一阵冷凝难堪,“魅姬,在你眼睛我邪尘便是那种会对自己妹妹产生男女之情的人吗?难道简单到不能简单的对妹妹的疼宠,在你眼里就变得那么不堪了吗?”
他心中有怒意,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怒意,在听到魅姬那样说的时候,他首先的反应竟然是慌乱,竟然潜意识里承认了魅姬的说法,尽管他嘴上否认了,然而他心底却明白,似乎有什么就那么变了!
过去从未有人点明他,他也从不知道自己的做法,竟然会是……亏他一直以为他们之间只是简单的兄妹之情。
难怪一直以来,他看凤轻羽那么不顺眼,或者直白的说,只要是出现在倾儿身边的男子,他一个都看不顺眼,包括夙煌!
突然之间,发现自己真正的心意,他觉得自己的心思竟是那么的难堪,在倾儿心底里他一直是哥哥吧,他怎么能对自己视若妹妹的女子,有别的想法呢?
“怎么?邪尘你以为自己不承认,就能说服本座假装自己并未真正看清你的心思吗?若是北宫凌玥知道你对她的真正心思,只怕她从此都不会再让你靠近了!”魅姬眼底划过一道暗芒,在设想北宫凌玥知道邪尘对她真正感情之后可能会有的反正。
结果无一例外,北宫凌玥绝对会从此远离邪尘。
魅姬想,若是那样邪尘一生都无法再靠近北宫凌玥,她也该有机会了吧?
“魅姬,知道得越多的人,死得越快,这个道理本尊相信你是懂的,别以为今夜救了本尊一次,你就可以在本尊面前逞恩人的威风了,更别指望就凭着你对本尊的心思,本尊就会对你百般仁慈,便是如你所言,本尊仁慈的对象,从来只有倾儿!”
这一刻,邪尘的容色说不出的邪魅高冷,薄凉孤寡,他眸色是极暖的金眸,此刻却冷寒至极,并无任何情绪波动起伏。
正如他所言,所有一切在他眼里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他所在乎的北宫凌玥,不管是心疼的妹妹,还是心爱的女子。
“邪尘,你竞这般凉薄无情?”魅姬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样无情无义的话,怎么会是从邪尘口中说出来的呢?
然而事实便是如此,容不得她不去相信。
更让她无法否认!
“无情无义又如何?你想让倾儿疏远于我,那就等同于拿剑削我骨血,等同于是要了我的命,如此,你凭什么要我对你依然有情有义?”邪尘冷哼,情义要对人的好吗?
如若要他对算计着他失去心中最珍视的人有情义,那还不如拿把剑抹了他的脖子,因为他太清楚自己做不到的事实。
“倾儿于我而言,不管是怎样的心思感情,她都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谁让我失去她,我便让谁死!”
那一瞬间,杀意涌动,整片山谷沉寂在一片汹涌喧嚣的杀意中。
魅姬一点都不怀疑,邪尘真的会杀了她的事实,便是太清楚这个事实了,才让她的心痛到无法自抑的地步。
邪尘不是不会爱,也不是看不上处在魔界的女子,而是他的心只属于一个人,那一个人在他心里住了太久,除了爱她,他谁也不会爱!
“邪尘,她不会爱你的,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人,你怎么就不能好好的看看我呢?”魅姬几步上前,抱着邪尘的胳膊摇晃,意图说服他。
邪尘看清魅姬眼底那汹涌澎湃的爱意,一时间只有沉默,而后一根根手指头的掰开她抓住他胳膊的手。
“不爱便不爱,我只要守着她便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