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楚倾玥不想把深藏心底的小秘密说出口,只是她到底不想让夙煌认为她从头到尾对他都只有无情的辜负。
而背着身的她不知道,凤轻羽在听到她那一句的时候,面上的恐慌与害怕,若不是深信他们之间经历过千难万难,他只怕要冷静不了了。
“玥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夙煌仿佛看到了一点点夹缝中的希望,他迫切渴望的知道楚倾玥所言到底是何意!
楚倾玥看清他眼底的期待,面色痛苦的阖上眼帘,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底已经一片平静。
“夙煌,你我之间会错过,我会一直把你当成朋友,那是因为从一开始,你便拒绝了我们之间的可能,你忘了吗?那一年初见,我少女怀春,对你心生向往,期待着与你这样的一个美好的男子谱写一世情深。”
听到楚倾玥提起初见,夙煌脑海的画面自然而然的出现当年年少玲珑的小凌玥,她就像是一朵雨后的百合花,清新娇艳欲滴,美好得让人恨不得把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她。
而那时候的他,却是最阴暗的一段时光。
他和邪尘一直是至交好友,便是那段时日出了事,才到北宫家族做客,也就是那时候认识了小凌玥,在那段时日里,他心中布满了仇恨挣扎。
在见到小凌玥的时候,他的心理对她充满看嫉妒羡慕,一开始他并不愿她的靠近,觉得自己会破坏了她身上的美好。
而她却听着邪尘的话,知道他那段时日心情不好,天天找他玩儿,给他当开心果。
面对他一再的冷脸也不曾退却,他坚持着的黑脸,在她在那些人手下耗尽神力站在他身前护着他之后,完全融化了。
他不想因为一些负面的情绪,而伤害了对自己好的人。
“看你的表情,是想起了些什么了吧!”楚倾玥声线清冷道,“那么你是否想起了,你自己曾说过,在你心里我是最珍视的妹妹,绝对不可能爱我?”
并不是她负心,而是一开始,便是他自己选择拒绝了所有的开始。
夙煌仿佛被雷劈了一般,面色霎时一片浑浑噩噩,这一句话他确实清楚的记得,那时候年轻气盛,邪尘对他说,若是他真的喜欢玥玥,他会支持。
而他却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个混账了得,便是硬着口吻,死活也不承认自己对她真正的心意。
一口在邪尘面前咬定她是他心中最珍视的妹妹,一辈子都不可能爱她,让邪尘不要想太多,想歪了他至纯珍视的兄妹之情。
“那一天夜里,你们谈天说地,刚好就在那天夜里我绞尽脑汁绣好了人生中的第一个香囊想要赠与你,你知道的我的手工活到底有多差,平日里都把全部精力放在修炼上面了,很少做女红,当时能够想到表明心迹的方法就是亲自动手送你一个香囊,却没想到自己的一腔热情,就在殿门转角外,被你一盘冷水浇下来,整个透心凉。”时至今日,楚倾玥还记得当日自己的心情。
满腔的情意想要表述,还没说出口,便得到了肯定的拒绝,那一夜,她哭湿了枕头,那个香囊从此就被她埋葬在初见他的那颗樱花树下。
她告诉自己,不要再对夙煌心生向往,不要让自己玷污了他心中珍视的兄妹之情,从今往后就把他当成是哥哥一样的人。
夙煌此时此刻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原来不是她看不到他的情意,而是从一开始,自己便作了一个好死。
“玥玥,我...”夙煌多想告诉她,他只是嘴硬,其实他早就对她动了男女之情,只是怕身负仇恨的自己配不上美好的她,所以一直强硬的给自己洗脑,告诉自己她只能是妹妹。
却不知道,就因为那样而完全错失了她。
“不必再说了,那是你的选择,我不想破坏了你最珍视的兄妹情谊,所以我做到了把你当成除了邪尘以外的另一个至亲的哥哥,所以你不必对我说那些已经没必要的话了!”楚倾玥能够想象得到夙煌想要说什么,但是她已经不想听了。
说起来夙煌是她第一个喜欢的男子,却也是第一个让她来不及诉说心意就被拒绝得彻底的男子。
后来遇到凤轻羽,他让她怦然心动,是一见钟情的那种心动,不知怎么的就被他身上的那种气质所吸引,继而便是浩浩荡荡的追求。
说起来,当年的自己还真是有二十一世纪女子追求爱情的那种不顾一切的主动劲呢!
“玥玥,你能不能不要对我那么残忍?”夙煌几番隐忍,不想把他的哀求说出口,却还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渴望,“玥玥,凤轻羽那么伤害你,你还是选择原谅选择爱他,而我只是在那个时候不想让自己的仇恨玷污了你干净的灵魂,不敢爱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他的哀求,他眉眼的神伤,楚倾玥几乎感同身受,拒绝的话几乎说不出口。
然而,她心里太清楚,若是此刻不拒绝个彻底,只会让他们之间的伤害更深。
“不能,感情从来没有谁对谁错,只是我爱他,我对他的是男女之情,在明知道自己还爱他的情况下,我不想再因为过往的那些对错而与他错过,想给彼此再一个机会,再赌上一把,而待你,我却一直是兄妹之情,所以我无法给你机会!”楚倾玥眼底一片冷清,并无半点情绪波动,任由夙煌审视打量。
夙煌苦笑,在她眼里,他便一直是兄长一样的人吗?因为是兄长,所以就不可能对他有任何男女之情。
多么可悲,可那是他自己从一开始作的孽,便是现在说开了,也错过了最佳的时间。
“玥玥,你的心除了对凤轻羽,待谁都那么无情那么狠!”夙煌苦笑出声,眼底泛着一层雾色,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原本要让凤轻羽泡醋缸的计划就那么流产了。
他也完全忘了自己此次前来的正事,完全沉寂在自己的悲伤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