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偷听好事

丹若渐渐从悲春伤秋的情绪中缓了过来，她饶有兴致地盯着云凝上仙，想看看她来此处做什么。

云凝上仙轻轻走近慕容昭房门口，瞥了一眼隔壁若木居的动静，这才放下心来，往慕容昭房中听了许久。

慕容昭房中声音想起：“小狐狸在本王门口做什么？想与本王**一度么？”

丹若在心里“呸”了一声。

门口的云凝上仙身子一颤，竟鬼使神差地使了个术法，推开了慕容昭的房门。

屋内传来了慕容昭惊讶的声音：“竟是云凝上仙？”

“小狐狸是谁？”云凝用清冷的嗓音问道。

“小狐狸？自然是本王的紫姬了……那小妮子在某些时候，可是媚若妖狐呢。”

“媚若妖狐”的人躺在若木上抖了抖。

慕容昭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带着些许撩人的意味：“云凝上仙深夜造访，莫非……莫非也是想与本王**一度么？”

“莫要胡说，我、我只不过是来看看你。”云凝上仙清冷的嗓音中有些急切。

“既然来了，便多留一会？”慕容昭低低笑了一声，伸手抚上云凝上仙的脸庞。

云凝退了一步，结巴道：“你、你做什么？”

“做上仙想做的事情呀。”他刚刚从床上起来，绿袍松散地裹在身上，方才他一抬手，便露出了胸前好看分明的轮廓。

“你、你……嗯。”云凝上仙低吟了一声。

丹若咂舌，这云凝上仙也真是胡闹，大晚上的敢一个人闯进慕容昭房内，恐怕待会连骨头都被吃得不剩咯。

“你别乱来。”口中在抗拒，但语气却流出一股娇媚来。

慕容昭附在她耳边，轻轻咬上她的耳垂，云凝上仙身子便是一颤。

“凝儿身上熏的是什么香，本王可要好好闻一闻。”

“啊……”云凝娇呼一声，整个人瘫软了下来，失去了反抗之力。

慕容昭一把抱起她。轻柔地放在自己床上，修长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凝儿可还记得上次，我们那般快活的时光？”

云凝的脸蓦地一红。她咬着唇，轻轻点了点头。她初次见他，救了重伤的他，悉心照料的几日下来，发现自己一颗心竟系在了他的身上。他生得这般俊美。在她见过的男子中，没有一人比得上。于是在他即将离别的那个夜晚，她受不住他的挑拨，便与他春风一度。

现在每每回想起来，云凝都沉醉不已。

他们二人交谈的声音极低，但丹若狐狸耳朵尖，已是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她感叹于自己直觉的准确：这云凝上仙和慕容昭，果然有奸情！话说回来，难道他们当初真的是在床上认识的？

房中的二人还在继续，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像是衣服摩擦的声音。

这，已经发展到宽衣解带了么？

丹若躺在树杈之中，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到了此刻她才发觉，耳朵太尖竟也不是一件好事。

房中二人几乎到了裸呈相对的地步，慕容昭修长莹白的手指抚过云凝上仙的娇躯，后者眼眸含情，双颊飞红，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啧啧，没想到云凝上仙看起来那么冷淡的一个人。内心中竟是这样的火热奔放。

慕容昭眼光也开始迷离，这云凝上仙，确实是他欢好过的女子之中滋味不错的。近日来他身负双重的咒术，又遣散了一干女妖。清心寡欲地面对那只小狐狸，可真忍得辛苦。

他慕容昭对于女人，虽说不是来者不拒，但像云凝上仙这样的女子，他岂会放过？

“慕容昭……”云凝轻轻唤了他一声，示意他赶紧开始。

不知怎地。自刚才他走神想起那只小狐狸的时候，眼前千娇百媚的云凝上仙却是突然没了吸引力。

他记得自己亲口答应过那只小狐狸：只要她一人。

而今他这样做，是不是背信弃义、心猿意马？

若换做以往，他堂堂一个妖王岂会讲什么信义，讲什么承诺。可不知为何，他此时竟有些想守住自己的承诺。

身下的云凝上仙又催促了一声，慕容昭神思一荡：反正此时小狐狸应该已经入睡，自己这般悄悄的……她应该不会察觉吧？随即苦笑一声，她即便察觉了，又能怎么样呢，她根本不在意他的承诺。

门外若木之上的丹若，自然也想起了慕容昭的这一承诺。她听着屋内的动静，自嘲一笑，男人啊，承诺果然是靠不住的，他是这样，他也是这样……

“慕容昭？”云凝上仙的神色已经转变为疑惑。

“本王……不能这般污了云凝上仙的清白。”慕容昭听见自己口中说出拒绝的话，竟没由来地松了口气。

云凝面上又一红，低声道：“你不早就、早就污了我的清白了么？”

慕容昭盯着眼前的美色，咬了咬牙说道：“既是犯了一次错误，又怎能犯第二次错误？”

“错误？”云凝上仙脸色一白，“你说这是个错误？”

“没错，本王不能一错再错，仙子这般人物，还是另寻良配吧。”

云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我知你是怎样的性子，即便你日日流连花丛，我也认了，可你现在这般，莫不是、莫不是为了隔壁那个紫姬？”

“是，我与紫姬承诺，今后只要她一人。”

“那你方才还对我……”

“方才是本王的错，因此本王说了，不能一错再错。”

云凝低低笑了一阵，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你竟能对一个女子到这般地步，是我看错你了。既然你都说了这样的话，那我也不再纠缠。今日，我为你感到高兴，你终于找到了倾心相对的女子，虽然并不是我。”

云凝低头穿好自己的衣裳，她抖了抖，似是不胜夜晚的寒凉。“你既无心我便休，我云凝从来都不是死缠烂打之人。”说完，她一抹白影飘了出来，乘上乖乖趴在门口的灵兽御风而去。

慕容昭也整理好衣物，打开房门淡淡地目送她离去。

过了许久，慕容昭“咦”了一声，说道：“你这小狐狸还要偷听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