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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医生,安仁,我来了,幸好我动作快。”
他眉飞色舞的捶了安仁一拳头,“就知道你这小子要使坏,哼,可惜没成功。”
陈影让那小伙子坐到副驾,他拎着包上了后排。
“陈医生,你坐前面吧,视线好一点。”
“不用,等会儿我们还要出去接个朋友。”
“啊?还有人,谁啊?”
陈影笑而不答。
等车开出去三四公里,路边跳出来一只大猞猁。
安仁吓了一跳,一脚刹车急踩,幸好其他两人拴了安全带,不然肯定碰头。
“你会不会开车,下来,让我来。你碰着我就算了,把陈医生撞到了,回头站长和扎西大叔能捶死你。”
安仁本来想要解释,但在看到猞猁朝他们走来后,整个人都不敢动了。
“咋办,这头猞猁要干嘛?”
陈影揉了揉碰到前面靠背的额头,把车窗打开。
“陈医生小……”
心字都还没说出来,那头猞猁就一跳而入,乖顺的在陈影身边趴下。
“行了,接到最后一位乘客,走吧。”
安仁和同事对视一眼,整个人呆住,连发动开车都凭的机械记忆。
过了好几分钟,安仁才看了眼后视镜,“陈,陈医生,这头猞猁怎么跟你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是很熟悉,我们在卓乃湖认识的。”陈影挠了挠御姐猞猁的后颈和耳后。
大猞猁很舒服的发出了小声的“呼呼”声,在座椅上翻滚半圈,抱住陈影的手臂轻轻含了一口。
“行行行,你趴好,我不弄你了。”
陈影看似随意,实际上颇有心机的指了个方向。
“放归雪豹去和回来的路上,我都看到了几只小猫崽,很小,没有看到母猫,我怀疑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拿起望远镜装模作样看了一会儿,“白天母猫可能在外捕猎,所以我才打算等晚一点出去看看,如果真的没有母猫,那只能把它们几个带回来了。”
稍微绕了点路,终于在离管护站三十多公里的地方,发现了那窝小猫。
一共四只,最弱的那只已经快不行了。
摸了摸肚子,瘪瘪的,虚弱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陈影连忙让安仁和另一个小伙子帮忙把小猫崽抓起来放到猫笼里,然后他开始给最虚弱的那只猫崽检查身体,喂一点食水。
“陈医生,我检查了下,猫窝里没有食物,看这窝小猫崽的样子应该饿了不短时间。”
有句话他没说。
就这些小猫崽这么弱小,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自己跑出去晃悠的样子,陈医生到底怎么发现这窝猫崽的?
他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旁边蹲着的猞猁,但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的猜测太可笑。
真要是猞猁发现的猫崽,那不得一口一个当零食嘎嘣脆了,还能带着人来救?
四只猫崽,除了最小的一只情况最危险外,其他几只都是被饿虚弱了。
没着急开车,三人分工合作,兑了奶粉,把几只小猫喂饱后,才松了一口气。
但第四只小猫很可能捱不过去了。
本来就是同胞兄弟姐妹中最瘦小的一只,怕是平时也抢不到多少吃的。
母猫出事后,其他几只猫崽还能稍微熬一下,这小家伙直接就面对了死亡。
用软毛巾包住小猫崽,陈影也无能为力。
他是兽医不是天神,这种情况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猞猁走过来,看了眼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猫崽。
“行了,我要去找吃的了,太阳出来之前我会去找你。”
说完,它转身消失在茫茫原野中。
陈影拍了拍安仁,让他们开车往回走。
这次换了人开车,陈影还是坐后面,手里抱着几乎一动不动的裹着毛巾的小猫崽。
其他几只被放在猫笼里,回去后得换个大一点的笼子做消毒隔离。
本来想给它们驱虫的,但现在一看,这几只小猫崽实在太小,恐怕得养一养才能上药。
管护站那边提前得到消息,弄了一间比较少使用的杂物房来临时安置小猫崽。
“陈医生,房间已经消过毒了,还需要什么东西你跟我说就行。”
看了一眼,房间不大,约莫五六个平米,靠墙还堆了一些编织袋。
这会儿编织袋全部用干净的油布遮上了,地面也看得出认真打扫过。
在无人区这里来说,这样的条件已经是他们能够提供的最好的。
打发安仁和他的同伴去帮忙烧点水,方便等会儿喂食。
趁着没人,陈影从衣兜里掏出一只小瓷瓶,倒出两颗水滴丸。
这是他之前没事的时候弄的,材料比较少,但胜在药效还行。
这两颗水滴丸化到水里,兑上幼兽奶粉,可以给猫崽们增强免疫力,激活细胞机能。
之前他又交给老师一张方子,是专门给虚弱动物补身体用的特殊药方。
这个方子不能量产,针对性还比较强,属于先天发育不良的动物使用的。
水滴丸就是出自这张药方的改良版本。
交给老师的目的,是希望老师能帮忙在实验室里研究出简化版本。
毕竟这个药方里面的很多药材少且贵,不是特别珍稀的动物,用的时候肯定有人会觉得不值得。
如果能在实验室研究出平替版本,受益的是绝大多数的动物。
宠物也一样可以使用,并且完全可以用从宠物身上赚的钱来补贴野生动物的支出。
当然,这是他的想法,能不能行,具体怎么个操作,得白教授那边的专业团队来定夺。
就着之前剩的水,兑了奶粉,化开药丸,陈影抓起猫崽挨个喂了一针管。
三只大一点的吃得很开心,也吮吸得很用力,但小的那个半天喂不进去几滴,陈影都快放弃努力的时候,它又挣扎着吸了两口,然后又是长时间的休息。
陈影干脆把睡袋拿过来,就在这里打地铺。
其他猫崽一个小时喂一次差不多了,这只小猫崽基本上十五分钟喂一次,一次能吃个两三毫升都算好的。
也就这样一点一点的磨,小猫崽居然出乎意料的捱到了天亮。
阳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在地面形成一片片光斑。
陈影惊醒,去看猫崽们,还好,都还活着。
最小的那只依然被毛巾包裹着,看似没有动静,但摸摸小身体,还有温度,小肚子起伏虽然很缓慢,但还在呼吸就是好事。
高原上熬夜不比低海拔地区。
陈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点恍惚了。
这时,开小卖部的那位家属端着一碗面条进来,让陈影先吃点东西再去休息。
“我帮你看着,怎么喂你给我说,我来。在家里我也养过小羊羔子,交给我,你放心。”
陈影本来不想麻烦她,但这位阿嫂不由分说把陈影推了出去,让他蹲在门口,一边吃一边指导她喂猫崽。
夜晚取暖的炉子有烟囱伸出窗外,给猫崽的奶一直热在炉子边缘。
阿嫂很小心的先给其他几只猫崽喂了,还贴心的用一张旧毛巾,沾了温热的水,擦干净小猫身上的脏污,顺便协助小猫排便。
等轮到最后一只猫崽,阿嫂眼睛微微有点泛红,很小心很仔细的给它喂奶。
阿嫂不是特别漂亮,脸颊上的高原红有点发黑了,可她温柔的目光,粗糙却温暖的手指,在阳光的投射下,似乎整个人在发光。
吃完面条,陈影确实有点扛不住,跑去找了个床铺衣服一裹就睡了。
差不多三四个小时后,尹力来接他,才把人叫醒。
“你这是怎么回事,脸色这么差,眼袋都掉到脸颊上了。”
尹力伸手摸了下他额头。
“高原晚上冷,你还是多小心点,别感冒了。这海拔高度,很容易出现肺水肿脑水肿,那些都能要命。”
陈影点点头,倒水洗了一把脸才清醒点。
出来一看,猞猁姐又躺在旗台上拉长了身体睡觉。
旁边人来人往它是半点没放心上。
但实际上,猞猁的耳朵保持了警惕状态,如果有人贸然靠近,它绝对跳起来就跑,三秒就不见踪影。
在外面活动了下身体,再去看猫崽,发现已经换人了。
还是位嫂子,年轻很多,做事看上去像模像样,估计家里没少养猫。
果然,一问,人家说从小就养猫,家里的猫崽都是她帮忙带大的。
“还有一只母猫在我家生下小猫就不见了,才两三天的猫,我熬了大半个月才把所有崽子养活。可折磨死我了。”
年轻嫂子嘴巴嘚嘚不停,说话的声音清脆好听。
“我男人出去巡山去了,闲得我都长蘑菇了,听嫂子说你这里有猫崽要照顾,我就不请自来了,陈医生你可别嫌弃我话多。这些天真是要憋死我了。”
陈影当然不嫌弃,看得出年轻嫂子是个熟练工,正好他也放心带猞猁出去逛一圈。
“那行,你去吧,我就在这里守着。”
“晚上我就在这睡了,你别担心我,我们草原上长大的女孩子,没那么娇气。”
陈影感激不尽,跟她交代了下如何照顾猫崽,又留下四颗水滴丸,让早晚分两次融到水里兑奶粉喂猫崽,之后才匆匆忙忙带着扎西大叔和猞猁姐,坐上尹力的车往之前救人的那片地方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