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在贾母、王夫人、邢夫人、尤氏等人听来,赵姨娘这话既不识趣,也不和时宜,但这个时候,贾母、王夫人等也不好训斥她,只能当耳边多了个苍蝇而已!
元春散去,繁华渐远……
一直到正月二十六,三春及黛玉、朱玉初才重回乌庄。
此时天气犹寒,大家还是聚在贾环房间的炉子边说话,贾环看了一会书,又做了篇沈士周布置的习作,有些疲倦,便也凑了过来。
三春家长里短着,虽然怕贾环感觉到冷落,但元春探亲却是绕不开的话题,但因为怕贾环有冷落的感觉,所以只是简单的说了说,对于在大观园的诗作,怕在贾环面前贻笑大方,更是决口不提。
而后探春拿了元春赐予的宝砚,迎春和惜春则分别拿出了元春赐予的金银锞一对递给了贾环。
贾环清楚这一定是元春赐给她们的东西,有心不要,但又怕寒了她们的心,于是便从迎春、惜春手里分别拿了一个金、银锞子。
御制的东西不能随意使用,这些东西只是玩物而己,见贾环只拿了一个,迎春和惜春也不坚持,把剩下的放回袖内。
至于探春的宝砚,她顺手交给了晴雯,见此贾环笑道:“你们给我礼物了,我也回赠你们一个,给你们的房间己经布置好了,我带你们去看看。”
而旁边朱玉初脱口而出:“哟,你对你姐姐妹妹倒是真好,怎不见你……”
说到这里感觉不对,雪白的脸儿顿时一片通红。
“咯咯咯……”“咯咯咯……”
……
接客、访亲、会友,旧时的年味总是消散的很慢……
而元春探亲的余响依然在荣宁二府荡漾,如果不是有贾环这把刀悬在贾赫、贾珍头上那么两人会因此而极尽而欢,现在嘛,因为贾环中了解元,这把刀好像又锋利了些,他们当然不那么尽兴了!
当然由于贾环的做法,他们并不怎么担心,只是想把这平衡打破——毕竟利刀架在头上不怎么舒服!
“太子会在何时逼宫?不知牛金斗被降伏了没有?”
二月初一,中午,多日的接待让贾赦感到疲惫,今日难得空闲,贾赦在嫣红的服待下,贾赦一边饮着酒,一边想着。
而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这又是谁来的呀!这年过的,真是没个轻省的时候!”误以为来的又是传报的门童,贾赦心里有些烦臊。
谁知下一刻贾赦就看到贾珍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
“你这是?!环哥他……”贾赦心里一惊,他反应也算敏捷,以为是贾环出手把他们告了。
“不是,赖矛来信说,甄府被抄家了!”
赖矛是宁国府的管家,在南边替荣宁二府掌管着江南织造的事,甄家也在南边,那么他来的消息一定是正确的!
而另外甄、贾两家在支持太子上面立场一致,更为关键的是制造府的三万两银子还存在甄府——大观园修建耗费巨大,他们迫不得已从织造府上挪用银子,让甄府的人来京是捎带过来的。
所以贾珍话音刚落,贾赦就觉得头皮一麻,手中的酒盅‘叮当’一声落在桌子上,洒了一片,而浮肿的眼袋却猛地一睁:“真的?!”
贾赦犹自不敢相信,但贾珍却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怎么办?”
于此同时贾赦也惊慌而茫然的向贾珍问道:“这该怎么办?”……
……
贾珍好贾赦没想到头上贾环这把刀还没解开,反而来了一把更大的刀,两刀悬颈,两人内心都像是热锅里的蚂蚁,感觉上时刻都是煎熬,但也没什么办法,两人相顾傻眼了一阵子,只好互相叹息着,然后离去。
此刻他们的心里只剩下一点希望——元春。
而这等大事贾赦也不干敢不和贾母说一下……贾母经多历广,当贾赦心烦意乱的将甄府被抄家这事告诉贾母时,贾母的胸口顿时像压了一块,一股窒息般的感觉突然涌上全身,让她不能动弹,只是长大了嘴巴,但也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有一股兔死狐悲的预感:“这天要变了吗?这荣宁二府要完了吗?”
于此同时,汤斌也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朱常宣,朱常宣听了先是心头一紧,继而恍然大悟——他父皇在敲打他了!而以前王子腾的‘暴病’就是在釜底抽薪,升迁牛金斗、以及牛金斗的模棱两可都是在迷惑他的眼睛。
而他随之想到的就是天启帝掌握了他多少证据,会敲打他到什么程度,会不会废了他的太子之位……越想他越惶恐……
随后他就和汤斌商量该怎么办,但此时此刻,雷霆之下,汤斌也黄了手脚,没了法子,只能建议以守为主,尽量消除僭越的证据。朱常宣没有法子只得答应。
而在汤斌走后,朱常宣牙齿紧咬,仰天一声长啸——三十年、三十年太子了,却始终难登大宝,他不甘……
而于此同时醉香楼中正歌舞笙箫,谢思贤、甄宝玉、左攀斗、王仁等一边饮酒,一边观看着歌舞,这次王仁的坐在最后,而以前他很适合谢思贤并排而坐的。
偏偏歌舞中,众人正醉眼迷离,而在这时,一个青衣小厮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走到谢思贤身边,低头说了一句。
而谢思贤听了立刻站了起来,拱了拱手说道:“家父有事唤我,我先行一步。”
而谢思贤话音刚落,王仁已经媚笑道:“既然首辅大人相召那就一定有急事,谢兄但去就是!”
甄宝玉也跟着阿谀道:“那是、那是,谢兄尽管去,也代兄弟们向大人问好。”
“好。”
谢思贤回了一声,跨步而出,只是脚步有些踉跄。
……
谢府,谢俊的书房里,谢俊捋这胡须,眼光伸缩不定,但脸上却明显得带着颓废之色——他也得到了消息,甄家被抄家。
这抄家的意味是什么,他当然清楚,只是他万万没来料到天启帝居然对朱常宣下手了!他站错了队!
而在他眼里看来,大臣亲近储君乃是正常的行为——谁还不留个后路,奔个前程!他没想到这样居然犯了天启帝的忌讳!
“帝心无常啊!”想到前途,谢俊心里惊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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