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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一想,都知道老鸨会说些什么,什么这么小一点的娃,要从基本功全部开始培养起,还要等着她长大,太费时间了,等等。我们能想到的,老鸨子能想到,我们想不到的,老鸨子也能想到。
正在人贩子烦恼于该怎么处置宁若初,可以赚得比较多,这无异于一个重磅好消息。
见着买主,宁若初也不知道自己该怀着一种怎样的情绪来面对他们,总是觉得异常的尴尬,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相处怎么别扭的,宁若初呐呐的不知道该怎么喊人,就跟个呆瓜一样跟在夫妻俩后头。
她早就看出了人贩子的心思,路上没有机会逃走,他们这群孩子都被人贩子给喂了东西,全身软绵绵的,根本就提不起劲儿来,反正一路上孩子慢慢的少了起来,应该是遇着合适的就直接的卖了。
就算是没人看管她,她也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逃出去,跟不要说是,有两个人贩子没日没夜的轮流看管,根本就不给她任何的机会,看守那么的严,看来是老手了,而且不说话的,孩子怎么闹腾都不说话,实在是烦了,就吼两声,再给孩子喂药,身子一软,本来有点的力气也都使不上来。
话说,宁若初觉得被卖到窑子里,其实也没什么的,又不可能叫她去了就接~客,那种地方鱼蛇混杂,有的是机会,有的是办法可以熘出去,可是现在不同了,这幸运催的,还是倒霉催的,有人买女娃,而且她这样大点也不介意的。
她的所有打算都幻灭了,这山旮旯的,前面是山,后面还是山,唯一的一条出去的路,都是要往村里的人家过,只要你想熘,多的是人看到,才一天,宁若初便发现了,这里很多户人家的孩子都是买来的,这里的村民很齐心,端的只要是一家有人熘走,其他的人都会帮着把人给追回来。
来的第一天,就看到有孩子骂骂咧咧的被人抱回来,当时看得她一头的雾水。
“放开我!放开我!”孩子在不停的蹬腿,身子也在不停的使力气,额头都沁出了汗水,也好像一点都不觉得累一般,只是在拼命的挣脱束缚。
“我要回家,让我回家,你们这群坏人,把我拐到这样的破地方,我娘见不到我,肯定会哭的。”越说越伤心,咆哮声中带着哭泣,小孩子伤心痛苦的哭泣,听着让人觉得特别的揪心。
可是这些人好像是听惯了,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我爹要是找到了我,我爹肯定会好好的收拾你们的,我也不会让我爹放过你们的,你们这群坏人,我只要我自己的爹,我只要我自己的娘,你们根本就比不上,我有自己的家,我不要新家,你们放我走好不好?你们让我回家好不好?大不了我叫我爹给你们很多很多的钱,这样你们很有钱了,你们大人不都是很喜欢钱的吗?好不好?我娘见不到我,她会伤心的,我娘身体本来句不好,之前我生病了,她一急,差点就出事了,我爹说,我要是不好好的,我娘会很危险的……”
小孩说到后面,声音都开始哽咽,本来一脸的傲气,还有凶恶,到后来完全成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在那个接过他的妇人的怀里,毫无形象的哭了起来。
那个妇人应该就是买下他的人家,宁若初看到她眼中的心疼,但是她丝毫的没有心软,没有因为孩子的吵闹还有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有半分的松动,固执的将脸撇到一边,宁若初在那双眼眼睛里看到了矛盾的东西坚定与心疼。
“这孩子还真的是够坚持的,跑了第一次有第二次,找准了机会就要跑的,可亏是我们大伙儿帮忙,要不然这孩子都不知道该迷到哪条路上了,出村子的路不大顺,说是碰上大野狼,也不是不可能的,到时候,就只剩下一堆白骨,黑婆子到时候还不知道哭成什么样,人财两空,可不就是要惨兮兮的么!你说,连棺材本都拿出来了,才好不容易有了个儿子,有人作伴的……哎……终归不是亲生的,老是想着跑得远远的。”
背后的声音越来越小。
黑婆子应该就是刚才那个把小孩子抱走的女人,虽是有些沧桑的样子,应该有些年纪了,但是看起来身子还算是硬朗,那孩子不停的挣扎,黑婆子都没有一点倦态的,丝毫不显吃力。
人贩子直接把宁若初扔到了两口子前头,从头到尾都没有笑过的人贩子,在接到那重重的一袋银子的那一刻,终于是露出了那让人觉得笑起来比哭难看的笑容
男的叫木头,然后大家都叫他木哥的,女的直接叫她木嫂了。
穿得都挺简单朴素的,木哥背有点弓,脸上黑黄黑黄,额头黑得有些发亮,一双手似乎是因为操劳所以磨出了厚厚的茧,很难看出一丝细腻的味道,稍微留有一点的指甲里,全都是些黑黑的污垢在里头,一个转身,宁若初便看到了木哥耳背后面都是黑乎乎的一片,脸上最为醒目的便是那双眼珠,虽然透露着沧桑,但是轻轻的一转,在黑皮肤的衬托下,倒是觉得一双眼睛充满了神韵,整个黑乎乎的人,却是难得的有一口洁白的牙齿。
他话不多,来来去去,宁若初也只听得简单精短的几句话,也都是一些吩咐木嫂做的事情,例如要木嫂带着宁若初,他就只是轻轻的抬起下颌,眼神示意,说了一句,“带女娃!”
宁若初有些难为情,天啊!不是吧!为了生存,我这就要叫爹叫娘了,这实在是一件为难人的差事,叫不出来啊!
宁若初的肚子“咕咕”叫了几声,木哥只是撂下一个字“吃”,就往里屋走,仿若根本就不关他的事一般,这都是自家媳妇要该负责的,头也不回,只留下一个即将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背影。
看着宁若初别扭的样子,木嫂赶紧的拉过她,“饿了是不是啊?瞧我这记性的,都忘了孩子还没有吃饭的!”木嫂有些不自在的搓了搓手,仿佛自自己的手没洗干净一般,这样子做似乎手就能干净一些的。
宁若初本来不好怎么办,摆在面前的应该算是一顿丰盛的晚餐吧!有饼子,有粥,还有两个番薯,想着这么冒冒失失的就吃人家东西,总有些不妥帖。
可是肚子不停的在打鼓,宁若初觉得真的是丢脸极了,有个地洞的话,她就直接钻了,
这时候,真的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在木嫂的关切还有热情下,宁若初也顾不得其他,尽量让自己的行为不是那么的粗鲁还有无理,她实在是饿坏了,这一路颠簸,根本就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人贩子要么就是给他们几个硬饼子,有时候,直接的扔几个发霉糙粮饼,要不是饮水充足,宁若初都觉得自己根本就坚持不到现在。
看宁若初一直都不肯动手,木嫂只当是孩子不好意思,安慰的柔声说道:“饿了就快吃吧!不要怕,没有人会伤害你,这些都是你的。”
宁若初还是没有动,在打量了木嫂一小会儿之后,她摇了摇嘴唇,纠结着一些事情。
木嫂随即有些局促不安起来,摩挲着手背,“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要是不喜欢这些,我去给你换,孩子,你要吃什么,娘……”木嫂刚一开口用娘自称,就感觉好像是哪里不对劲儿,似是做错事的孩子,低了低头,“我去给你做!你喜欢什么?”木嫂轻轻的问道,屁股已经倏地离开了凳子,似乎要马上起身。
宁若初刚想说些什么,那帘子勐地被掀了起来,露出来一个黑漆漆的影子,其中最分明的就是那一口白牙,“不吃拉倒,还讲究了!”
木哥不耐烦的吼道。
宁若初跟木嫂一起哆嗦了一下,这突然的暴吼就是要吓人一跳的节奏。
木嫂重重的拍了几下胸膛,大口的吐着气,狠狠的瞪了木哥一眼,“睡你的觉去,大半夜的,你这是吓唬谁啊!嫌我命长是不是啊!你个挨千刀的,小声点说话不会吗?”
木嫂骂骂咧咧了几句,木哥啐了一口,闷声的跑到里头去了,将帘子重重的甩下。
还以为要爆发一场口角之战呢,那木哥倒是还好,被媳妇骂了几句,也没有多大的不满,看起来人高马大,很暴脾气的样子,也没有多粗鲁么。
“孩子,不要怕,你~你叔他就是这个样子,习惯就好了,他没什么坏心眼的,就是嗓门大了一点,就是脾气爆了一点,其他的都还好,我一跟他说话,也忍不住的大嗓门,我控制!我尽量控制!”宁若初是见着这两人相处模式,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所以眼神还保持着呆滞的状态,木嫂还真的是误会。
“我可以洗个手吗?”宁若初觉得自己的手都不是自己的了一样,脏得不行,确实是很久没有清洗,连温饱都成了问题,谁还顾得上干净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