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冲突如春草在阳光下疯长

从禁林回来的路上，海格依旧在试图送给安东尼一只未命名魔法生物。他们从树林中钻出来时，下午的阳光依旧闪耀在草坪上。经过安东尼几次婉言谢绝后——他真的不需要更多破坏力强大的宠物了——海格终于放弃了，转而讲起自己上次给阿拉戈克送鹿肉时发生的事情。

安东尼松了口气：“既然这样，下次试试马肉，说不定阿拉戈克……等等，那儿怎么了？”

在草坪的另一端聚集着一群学生，围成了一个大圈。安东尼和海格对视了一眼，快步走过去。他先看到了韦斯莱家标志性的红头发，认出那是罗恩、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然后看到了他们身边的哈利和赫敏。哈利的手中是他的光轮2000，弗雷德和乔治也各自拿着一把老旧的扫帚。几个人都对着另一端怒目而视，罗恩甚至已经把魔杖掏了出来。

另一边则是德拉科·马尔福和他那两个叫做高尔和克拉布的跟班。他们的身后站着二年级的潘西和三年级的特蕾西，潘西高昂着下巴，朝哈利他们露出熟练的轻蔑神色，而特蕾西只是抱着胳膊冷眼旁观。

即使还没有走到旁边，安东尼也能听到马尔福说：“我要给你扣去五分，波特，因为你说我们院长和乌姆里奇女士的坏话。你也一样，韦斯莱，五分，因为你点头了，而且用魔杖指着我。”

“如果斯内普不要一次次动用特权占用训练场——马尔福，你们甚至不在训练！”

“是斯内普教授，波特，再扣五分。哦，对了，还有这两个韦斯莱，一人五分，因为我不喜欢你们看着我的表情。让我想想……”

“这场面可真熟悉。”安东尼低声朝海格抱怨道，伸手拍了拍围观的学生的肩膀。那個斯莱特林不耐烦地回过头，看见安东尼和海格，吓了一跳，朝旁边躲了躲，同时用力地戳了一下自己前面同学的肩胛骨，提醒对方注意教授来了。

“以为自己是级长了，马尔福？”赫敏说，“级长不像找球手，花钱可不能帮上你的忙。”

“还有你，格兰杰，给伱扣去五分，因为你丑陋的门牙和臭烘烘的麻瓜味。”马尔福说，高尔、克拉布和潘西都笑了起来，弗雷德和乔治也刷地抽出了魔杖，“不，我用不着成为级长，格兰杰——我是调查行动组的成员。”

“那是什么？”安东尼问，挤过最前面的几个学生，走到对峙的两方中间。罗恩在赫敏的示意下不情愿地收起了魔杖，但是弗雷德和乔治仍然把魔杖握在手中。安东尼警告地看了他们一眼。

马尔福似乎吃了一惊，但他很快镇定下来：“一个协助乌姆里奇女士进行调查的学生团队，安东尼教授。”他微微低头，瞥了眼胸前一个小小的银色“I”字母，“调查行动组。”克拉布和高尔也挺起了胸，展示着同样的字母，露出得意的笑容。

“成为那样一个愚蠢的自大狂的追随者一定让你非常自豪吧，马尔福。”哈利说。

安东尼警告道：“波特先生？”

“对不起，安东尼教授。”

马尔福嗤笑道：“不管怎么说，乌姆里奇女士允许我们扣除学院分——只是为了保证调查能够顺利进行。”

海格不可置信地说：“这不可能！邓布利多不会同意——”

马尔福看了眼高大的海格，脸上的傲慢更明显了：“邓布利多不需要同意。教工组织学生活动并不需要经过校方同意，至少这是他告诉乌姆里奇女士的。哈，真滑稽，他被他自己的剑划伤啦。这个失心疯的老疯子，他迟早——”

“别用那种语气谈论邓布利多，我警告你！”海格怒气冲冲地说，声音洪亮，把马尔福惊吓得脸色一白，“你根本不明白，你这个——你这个——愚蠢的小饭桶！”

在周围人的窃笑声中，马尔福的脸逐渐涨红了：“闭嘴，傻大个！和你这样的人说话简直是白费口舌。邓布利多就快要完蛋啦。你们没有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学校里了吗？”

“邓布利多教授非常忙碌，他有许多国际事务需要处理。”安东尼严肃地说，“除此以外，马尔福先生，因为你刚才对同学和海格的言行都非常失礼，斯莱特林扣十分。我建议你道歉。”

“我不建议你道歉，”弗雷德插话道，扬了扬手中的魔杖，“因为我还想要揍你一顿呢。”

乔治赞同地点了点头。

“别傻啦，他是扣光斯莱特林的安东尼。”一个斯莱特林学生悄声说，“和他对着干没什么好处。”

马尔福犹豫了一阵子，不甘心地说：“我道歉。”他阴沉地看了眼对面的格兰芬多同学，哼了声，“我们走吧，克拉布，高尔。”他转过身，看了眼特蕾西和潘西，“走吧，潘西。”

潘西和特蕾西跟了上去。安东尼这才发现她们的胸前也有着小小的“I”字母。围观的斯莱特林默默为他们让开了道路，然后也慢慢散开了。

“好了，别放在心上。”安东尼对还站在原地的几个孩子说，“别为了这种事情破坏原本的好心情。看起来你们刚刚从魁地奇球场回来？”

他面前几个人的脸色变得更加糟糕了。

“我们根本没有训练。”弗雷德说，“我们和赫奇帕奇调换了今天的训练时间。”

“将晚上的训练挪到了下午，伍德觉得这样看得清楚一些。”乔治说。

罗恩气呼呼地说：“但是那群斯莱特林过来说斯内普批准了他们临时包场，训练他们的新战术。结果呢？他们紧跟着哈利离开了，根本没有使用那个训练场！”

“伍德气疯了。”哈利说，“这已经是这周第二次了。”

“第二次气疯？”弗雷德说，“我会说是第五次。”

乔治说：“第六次。”

弗雷德想了想：“你是对的，乔治。”

“你觉得马尔福说的是真的吗？”赫敏担心地问哈利，“他们能扣分？”

“不可能。”海格断然说，“允许二年级的小孩子给同学扣分？霍格沃茨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呢。”

就在这个时候，麦格教授从城堡中匆匆走出来，身后跟着珀西·韦斯莱。

“你都做什么啦，波特？”她厉声问，“格兰芬多的宝石突然飞起来了，所有人都在说这是因为你和你的朋友们。”她看到了弗雷德和乔治，脸板得更紧了。

哈利说：“麦格教授，是马尔福，他——”

麦格教授严厉地打断了他：“我不想听你指责同学，波特先生，只要告诉我你们做了什么。”

安东尼说：“米勒娃——”

麦格教授瞥了他一眼，低声说：“亨利，三十分也太多了。不过你大概有你的理由。”

“不，是马尔福先生扣的分。”安东尼解释道。

他看到麦格教授眨了眨眼。

“你的意思是不是，”她缓慢地说，“你本来想扣除马尔福先生的学院分……”

“不，马尔福先生是那个扣分的人。”安东尼说，“至少听起来是这样的。乌姆里奇女士同意了他这么做。”

麦格教授确认般地朝他看了几秒种。安东尼对她点了点头。

“这太过分了！”麦格教授说，“太过分了，学院分一向是霍格沃茨内部的事情，即使是校董事会的成员，也不应该具有这样的权力。我来和他谈谈——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哈利和罗恩一起叫了起来：“不是这个，麦格教授！”“是另一个马尔福！”

“别吵！”珀西不满地说。

安东尼说：“不是大马尔福先生，米勒娃，是小马尔福先生，德拉科·马尔福。”

麦格教授看起来已经被他们搞糊涂了。

“你们的意思是，德拉科·马尔福先生扣了波特先生的分？”她说，“这怎么可能呢？”

于是大家七嘴八舌地向她重复了一遍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们占了我们的训练场”“随心所欲地给我们扣分”“还侮辱赫敏和海格”“以及邓布利多教授”——等等，等等。

“安东尼教授扣了他十分，然后他就走了。”赫敏总结道。

安东尼歉意地说：“我没想到那个调查行动组居然真的给了他们扣分的权力。”

“没关系，没有人能想到。”麦格教授说，“好吧，我想校长至少需要知道这件事情。海格，亨利，如果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去校长室讲述你们见到的事情，我会非常感激。”

安东尼惊讶地问：“邓布利多教授回来了？”

“哦，他总不是真的快完蛋了，对吧？”麦格教授说，“是的，他回来了。你们来吗？”

安东尼点点头：“没问题。”

海格也说：“当然了，麦格教授。”

“好极了。”麦格教授说，转过身朝城堡走去，安东尼和海格赶快跟在她后面。

安东尼听到珀西在身后教训他的弟弟们：“你们就不能安分一些吗？三十分！”

罗恩忿忿不平地说：“你听到了，那都是马尔福乱扣分！”

“但还是因为你们扣的分。”珀西说，“行行好，格兰芬多的分数本来就不多了！我听说格兰芬多一口气丢了这么多分，其中还包括这么多韦斯莱，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

“你应该感到自豪。”弗雷德对他说。

麦格教授的步伐越来越快，似乎她越想越生气。安东尼很快就听不到身后韦斯莱们的对话了。他在走进城堡大门前隐约看到罗杰和特蕾西似乎在一堵墙下争吵着，但只不过匆匆一瞥就急忙跟上麦格教授的步伐，从学生间穿过，噔噔地登上楼梯。他有预感马上面临的不会是个非常愉快的谈话。

“哎呀，完蛋了。”海格偷偷对安东尼说。

“怎么了？”

“岩皮饼肯定已经烤焦了。”海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