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烨向拓跋乾请示,立刻将尉迟东邻太回宫解毒。
拓跋乾也是万分着急,一切都按徐太医说的去做。
慕容兰馥跟着提前回了宫,不到一个时辰,宫里几乎人人都知道了尉迟东邻中了毒。徐烨正在烦乱地找解药的配方,却不妨碍一拨又一拨地来看望尉迟东邻,弄得他根本没法安心诊治。
最后,只好下一道命令,禁止所有来探望尉迟东邻的人进来。
上官南佳被禁足在嘉禾轩,消息最晚传到那里去。
那时候已是傍晚,她听人说尉迟东邻中毒,而且非常严重,忙命人将华唐太医叫来。
华唐一听上官南佳紧急叫自己进宫,还以为上官南佳出了什么事,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嘉禾轩。
“华太医,我知道你的医术非常好,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华唐一见上官南佳并没有什么大碍,首先放下心来,问道:“何事?贵人请讲,只要小人能做到,一定在所不辞。”
“华太医,尉迟娘娘中了一种奇毒,正愁无法可解,您帮我去看看,可好?”她低头,轻声道:“我现在出不去,劳烦太医将我的问候带到。”
华唐从十多岁开始便开始各处游历,见过的疑难杂症、难解奇毒着实不少,听上官南佳这么说,倒是来了兴趣,当下说道:“那我便去看看,希望可以替尉迟娘娘解毒。”
上官南佳十分感激地向华唐道谢。
慕容兰馥一直守在尉迟东邻身旁,眼看着她渐渐陷入昏迷。徐烨终于找到了解毒的方法,却发现有些残缺,只好按照印象,以及症状和自己的分析配了一点药。
慕容兰馥对徐烨的医术也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把徐烨给她的药喂尉迟东邻喝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尉迟东邻仍然未醒。
这时候,丫鬟说门外有一位自称是太医,叫华唐的求见,慕容兰馥忙叫他进来看看。
屋内众人都是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华唐看了看昏迷中的尉迟东邻,问道:“尉迟娘娘可喜欢花?”
慕容兰馥摇头道:“尉迟妹妹这一点倒是同我有些相像,对这些花花草草的,都很一般,没见过她对什么花十分喜爱。”
华唐又说道:“请兰妃娘娘带我看一下今日尉迟娘娘所接触过的所有东西。”
“接触过的所有东西?”慕容兰馥不解。
“正是,比如尉迟娘娘手里拿的帕子,她的首饰这些。”
慕容兰馥不由得问道:“要这些做什么?”
华唐道:“这是一种由山茄花,白曼陀罗的花、叶及果实调制成的粉末,再加了迷香和几样花粉,目的只是为了让人昏迷。小人担心尉迟娘娘的随身物品沾上了这些东西,以致尉迟娘娘会觉得浑身乏力,最后渐渐昏迷。”
徐烨一听,吃惊道:“真的吗?那为什么尉迟娘娘的症状和寒毒花的症状一模一样?”
华唐笑道:“徐兄,你今日可是急糊涂了,没有好好诊断就乱下结论。”
华唐把自己的分析讲给徐烨听,徐烨点点头,承认自己的确操之过急,以至于分析错误。
慕容兰馥问:“徐太医方才给尉迟妹妹服了解药,应该不妨事吧?”
徐烨道:“那些药都是性质温和地药,没什么,况且也可以使尉迟娘娘早些苏醒过来。”
真是虚惊一场。
若不是毒药,就是有人仅仅想看尉迟东邻在端午祈福时出丑。如此居心,慕容兰馥只想到一个人会这么做。
她问华唐道:“这种粉末市面上有卖的吗?”
华唐点头道:“有,这种粉末叫做百香粉,因为是用好几种花做成的,一般……”他顿了一顿,“只有江湖术士才会有这些东西,用来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还有江湖上的绿林好汉,也会用百香粉来对付人。”
“什么?”慕容兰馥吃了一惊,那么为什么这些东西会出现在宫里,还用在了皇上最**爱的妃子身上。
她将尉迟东邻的帕子等物均拿给华唐检查,华唐一一看过,摇摇头说:“帕子上虽然有一点点,但不是主要的,仅凭帕子上的那一点点,是不会有任何作用的。”
过了一会儿,华唐说道:“如果小人没有猜错,兰妃娘娘衣袖上沾着一点百香粉,不信娘娘可以闻一闻,味道有些甜,娘娘一定闻得出来。”
慕容兰馥听说,举起袖子一闻,皱眉仔细辨别,说道:“果然有,有种像水蜜桃的味道,淡淡的。”
华唐说:“对,其实百香粉的味道是很淡的,但是不达到一定浓度,并不足以致使人昏迷,可见尉迟娘娘接触到的百香粉并不少。”
他又问慕容兰馥,“娘娘记得接触过什么东西,令袖口上粘上了百香粉?”
慕容兰馥从寒水湖回来,忙跑去换了衣裳,到尉迟东邻这边,燕宁忙着劝一众探望的人回去,尉迟东邻的礼服还未换下来,她就帮她换了……
莫非是礼服的问题?
她命燕宁取出尉迟东邻的礼服来,闻一下,果然又有水蜜桃的味道。
她将礼服递给华唐,问道:“华太医看看,这件衣服上的百香粉分量是不是可以令尉迟娘娘昏迷。”
华唐结果看了,说:“上面涂抹的分量并没有我想象的多,可能是尉迟娘娘穿在身上太久,又不自知,所以才会这么严重。”
竟然是涂抹在礼服上的百香粉!
那为何所有人都没事,就连同时拿到衣服的慕容兰馥都没事,独独尉迟东邻的衣服上有。
当时秋若将黑豆汁洒在了慕容兰馥的礼服上面,后来就拿去洗了,许是本来有后来洗干净了也未可知。
或许这件事里面的关键,是真正持有百香粉的人。在皇宫里,竟然私藏这样的东西,肯定是拓跋乾所不容的。
又过了半个时辰,尉迟东邻醒了过来。她看到慕容兰馥在自己身边,握住她的手道:“我是不是中毒了?”
拓跋乾这时候正好进来,听到尉迟东邻的说话声,惊喜道:“尉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