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东升,龙凤双好镜面之中,兰馥抿抿唇红,看着镜中人端庄模样,杏目当中多了几分坚决。
“兰福晋,王爷召集府上所有人去往承运殿,特让奴才来接福晋前去。”门外传来小厮的声响,兰馥对着秋若点头。
两人莲步轻移,来到承运殿。“跪下!”一声呵斥,兰馥未曾抬头,便知晓其为皇帝**妃淑妃。
兰馥顺从磕头道:“兰馥见过淑妃,淑妃万福金安。”礼仪得当,没有一丝错处,这些都是在出嫁之前,娘亲特意请来一个曾经在宫中呆过的嬷嬷**过的。
“你便是害得轻言伤了根本的慕容氏?”见到兰馥礼仪得当,淑妃胸中之气稍有平息:“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兰馥顺从抬头,顺便用眼角将承运殿当中情形打量一番,淑妃坐于拓跋乾身旁,司徒氏坐于他之下右尊位,而梅勒氏则是左位,再下来便是那虚弱的宇文氏。
宇文氏如今低着头,不知究竟在想着一些什么,她的双手不停地搅动着,显示出心中不安。
“虽说有几分姿色,却也不能如此放肆!”淑妃说罢之后往宇文氏身边一看,那儿站着一个威武男子,瞧着身上的官服,大约便是宇文氏之父。
兰馥想到此处便磕头道:“淑妃娘娘,请听兰馥一言。”
淑妃看看她的模样,之后便点头,兰馥道:“从昨日到今晨,妾身从未承认过宇文氏一事是切身所为,如今诸位便如此将这个大帽子往妾身头上扣来,妾身实在担当不起。”
淑妃双眸雪亮一闪,其中似乎有锋芒闪过,兰馥不有得微微瑟缩,但是想起昨夜拓跋乾所说,又强硬着仰起头,继续道:“昨日之事疑点重重,而妾身身陷其中,嫌疑最大,所以今日不得不提出,若有不对之处还请额娘以及翼长多多包涵。”
如此言语让众人都不能随意将她的话打断,她继续道:“据府医所说,宇文氏是喝了大量的红花水,所以才会造成如此结局,红花水已经在妾身的屋中找到。”
兰馥说到这里的时候顿顿,环视在场诸人:“但是红花究竟从何而来?”
“那自然是你入府的时候带进来的,奴婢昨日已经去问过府中之人,最近根本没人三红花。”宇文氏一边的曦春立咄咄逼人,双目当中似乎有利刃爆射而出。
“哦?”兰馥转向曦春,喝道:“你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敢如此肯定?虽说我出身小门效,却也容不得你一个丫头指指点点。”
兰馥转向淑妃:“额娘,妾身入府不过几日,根本没有出过府门,而身边只有秋若一人,守门的小厮可以证明这几日我们二人从未出府。难道未曾入府之前,妾身便想好要在宇文氏杯中下红花?”
“来人,去将这几日守门的小厮给叫过来。”拓跋乾开口道,他身边的小厮立即奔出门去,他转过头来,双目之中有着异样的色彩:“你继续说。”
“红花的来由是其一。”兰馥转向宇文氏,问道:“其二便是,当日妾身受邀前往梅勒姐姐的畈梨居,宇文姐姐为何会来到存兰居?姐姐为何又要执着喝尽所有茶叶,可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宇文氏本就是糠糟脑子,她明明知晓是司徒氏陷害于她,如今兰馥的话怎能回答上来,但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司徒氏定然会要了她的命。
只见宇文氏眼珠子不停地转动,发白的双唇微微颤抖,不多一会儿就掩面而泣,凄厉道:“妾身不知,当日之事,妾身都忘记了许多,只记得在从存兰居回到屋中之后便血流不止。”
兰馥抓住她话中错漏之处:“所以昨日宇文姐姐指认妾身为陷害姐姐的凶手,其实只是因为从存兰居回去之后便发生不好之事,并不是因为手上有何证据。”
宇文氏如今依旧掩面而泣,全身都在颤抖:“我不知,我不知……”
一边的火器营翼长立即站出,对着拓跋乾抱拳道:“小女昨日受惊过度,许多事情都记不住了,如今失礼之处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拓跋乾自是点头,而翼长继续往兰馥的方向而来,一双鹰目死死盯住她:“昨日之事,本官虽不知事情经过,但必定与你脱不了干系,你给本官小心说话,小心性命不保!”
“宇文大人!”拓跋乾遥遥开口:“这毕竟是本王家事,慕容氏是本王侧福晋,虽然大人是轻言生父,亦不要逾越才是。”
兰馥毫不掩饰地与翼长对视:“宇文大人,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要为宇文姐姐讨回一个公道,昨日之事定然不是我所为,宇文大人莫要被云雾遮了双眼才是。”
如此之后,兰馥压低声音对着身旁的翼长说道:“宇文姐姐是大人亲生女儿,她的性子大人还不了解么,若是凶手是我,姐姐定然不会如此反应,如今姐姐定然有所忌惮,所以不敢将实情说出。”
翼长眼神一闪,未曾说了其他,只是冷哼一声道:“这是乾王家务事,如今本官便卖给乾王一个面子。”
兰馥心中松了一口气,方才站在她的面前的可是正三品火器营翼长!她出身小门效,平日里与爹爹往来的亦是一些匈,从未与如此大官打交道。
方才宇文大人那官威就把她吓得双膝酸软,还好事先想过如何应对,否则方才他定然不会放过她。
一阵脚步声响起,众人驹将目光转向承运殿之外,只见几个小厮匆匆往这里赶来。拓跋乾在这个时候深深地看了一言兰馥,瞬间即收回目光,一切似乎未曾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