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意思是,我们刚才做了一场梦,所以梦里的伤害带不到现实来?”
在环筱的帮助下恢复了控制手脚的能力,黄毛女从雪地上爬了起来。
眼镜男推了一下眼镜,肯定道:
“没错,我们现在的位置是一开始遇到雪崩的地方,也就是说,从我们在森林醒来开始,就在梦里。”
他说着,活动了一下肩膀。
“你们看,我的肩膀灵活,没有伤口,可见梦里的伤不会出现在现实中的我们身上。”
也许是经历了生死,眼镜男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阴沉,脸上总带着浅笑。
而且,对人也不再针锋相对了。
这样的转变让黄毛女感到安心,共同经历了危险后,大家总算团结起来了!
可现在不是欣慰的时候。
她指着地上,整个人都快要挂在环筱的身上了,惊恐道:
“不是说梦里的伤口不会出现在现实吗?他们两个怎么还是死了?!”
而且,死得很惨啊,头与躯体分离,脖子上是整齐的切口,这是正常人切不出来的。
她醒来时闻到的血腥味,就出自地上的两具尸体上。
环筱温柔地将人抱住:
“不要害怕,我们没有在梦里死去,不会有事的。”
眼镜男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想,是他们死在了梦里,所以现实中才死了。但这一点我不确定,因为我也在梦里死过。”
“我也一样。”环筱说。
凶狠男暴躁打断他们:
“够了没?你们叽叽歪歪的,到底还要说多久?老子没时间听你们瞎扯!”
闻言,环筱苦恼道:“我们需要了解梦里的一切,交流也是需要时间的,你不要这么着急。”
黄毛女听到她姐妹说话了,当然不能让姐妹孤军奋战,便也跟着道:
“就是!我和这个姐妹遇到了很多事情,你们到底要不要知道?如果想了解梦里的事情,就耐心点听我们说话吧。”
她笃定了她们两个经历的事情是其他两人所不知道的。
不管是凶手的信息,还是受害者的死因,她们都比眼镜男两人知道得更清楚。
而且,她可是亲眼看着凶手被杀的!
虽然看不见凶手,但黄毛女回想了一下,就知道了个大概。
应该是长袖女鬼挥手的那一下,把凶手解决了,所以才有时间解决她们这两个在树下旁观的人。
就凭她和环筱知道的信息,足够让凶狠男安静下来听了。
不过,黄毛女对游戏不了解,所以心里也不确定故事背景究竟重不重要,只能眼巴巴等着凶狠男回应。
“……可以,你们说吧,我听着。”
凶狠男最后还是软下了态度。
得到了他的同意,眼镜男继续说:
“为了展现诚意,我先说吧。”
“在鬼暴走后,我选择了往回跑,不过跑到一半就想起了后面也有一只鬼,于是拐弯从另一边打算下山。但是我遇到了怪事,应该是鬼打墙,总是路过一个地方,我废了点力气,找到了破解办法,刚离开,就被突然出现的雪人抓住,然后死了。”
对此,凶狠男不屑地点评道:
“难怪第一个讲,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你也好意思。”
“哥,我只是把我的经历述说了一遍,你不能让我编一个长篇魔幻又生动的故事,对吧,那是虚假的。”
眼镜男不敢将心里的气愤表现出来,面上挂着僵硬的笑脸。他自以为心态好了不少,被鬼磨掉了不少精力,但凶狠男总能变着方法让他不高兴。
要不是忌惮对方的实力,他早就讥讽回去了,真不想惯着这人。
黄毛女见出现了矛盾,脑壳也痛了起来。
她站在两人之间,安抚道:“大家不要吵架,我们整理信息的时候团结一点。”
环筱也息事宁人道:“经历了危险,也许会心情不好吧,他们两个都没有错。”
接着看向黄毛女:“不如,你第二个讲好了,免得他们打起来。”
话音刚落,带着愤恨情绪的声音立即出现。
“你们胡说,我不可能想和哥打架,倒是你们两个,一起狼狈为奸做了什么坏事,关系变得这么粘了?”
眼镜男推眼镜的动作幅度变大了,险些手指戳到眼睛。
他合理怀疑黄毛女两人在坑他,居然挑拨他和凶狠男的关系,是故意想让他们闹矛盾,从中获利吧,他早就看穿这两人了!
阴险歹毒,难怪最毒妇人心。
“啊?我们没有做什么坏事,我们做的都是好事,真的!你信我!”
黄毛女又开始解释起来,然后顺理成章成了第二个讲经历的人。
“红围巾姐姐暴走后,我和姐妹被一个姐姐拉走了,那个姐姐上山是为了找她的妹妹,我们还遇到了雪人……”
在她讲述期间,没有人打断她。
就连不耐烦的凶狠男,也安静地听完了黄毛女的故事。
甚至在黄毛女重复讲某件事的时候,也没有人出声提醒,大家默契遵守着别人讲话就不能插嘴的规矩,直到黄毛女讲完。
“……被盯上后,我赶紧逃跑,却被雪人追上,然后死了。”
死亡时的疼痛似乎还残留在身上,黄毛女说完,摸了摸自己的手,确定是有温度的,才确认自己是真的活了下来。
“鬼太可怕了,我希望再也不要见到它们。”
等她说完,却发现其他人低着头,表情皆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