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明白人

苏子桉点了点头，“往后皇城司案子就由我们几人负责，此间便是存放往后所有案款之地，往后若有议事便到此处。”

“是。”

“是。”

“是。”

苏子桉不再废话，拿起冯府的证词，“今日你们皆在，说说对冯府一看的看法。”

锦春回想案情，“我们可以查一下冯守豢养的外室，她应该算知情者之一，毕竟李秋萍死去当时怎么就这么恰巧的被冯守送了出去。”

“我们开始询问案情时他也不曾提过豢养外室，昨日送出去的事，知道后再问他虽说面上不光，昨日与李秋萍达成口头承诺，只要不留在府中她可以当做不知道，也不追究，这才送了去。”

锁云沉思，“虽说李秋萍风评不好，但整个冯府都靠李秋萍养活，与冯守也是微末扶持走过来的，为何家中老人对李秋萍无半分好颜色？若合离整个冯府皆是李秋萍的，据丫鬟小桃说说，冯守与二老当初身无分文入的李府，成亲后换的牌匾才变成冯府。”

裴敬朝三人笑了笑，“冯守确实目前嫌疑最大，查外室也是必要的，毕竟此事与她有牵扯，或许是突破口。”

“行，那明日一早此间集合，先去冯大人昨夜吃酒的几位同僚打探冯守；再去查冯守外室。”苏子桉觉得可行，与自己想法不谋而合。

裴敬看向苏子桉，目光真诚，指了指自己鼻子，“我也得同去？”

苏子桉点头，“既是我等几人负责，你如何不去？”

“我只会验尸，不会查案。”裴敬苦着脸，怎么验尸还包含跟着他们几个人跑线索，找证据啊！

苏子桉冷着脸瞪过来！

“我去，苏大人安排的极好。”裴敬收起苦脸，僵硬扯出一抹笑。

苏子桉冷着脸朝锦春和锁云挥手，“裴敬留下，你们二人下去吧，本官有话说！”

锦春安抚的朝裴敬笑了笑，锁云咧嘴。

“苏大人不知留下裴敬有何吩咐。”

苏子桉看向恭敬站着的裴敬，目光审视，当初只觉得她长得不错，未细看，今日仔细打量，肌色如雪，清丽绝色。

“顾梦请帖我劝你别去。”苏子桉想如何提醒她，别陷进去了。

今日开始虽有几分看热闹的心思，路上听锁云言语对她验尸之能的赞叹，回司衙后也特意看过她验尸证词，确乃大才，如果可以，希望她不要迷失本心。

裴敬疑惑看去，自己虽也没打算去，但苏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苏子桉轻叹，语重心长，“顾大人丰神俊朗确实令人神往，你之才能也确实无双，我不希望你因不切实际反而神伤，你既做了皇城司唯一的女仵作，这条路比旁人更难，你若坚持下去，得到的荣耀足已青史有你，我说的可懂。”

裴敬一愣之后眉眼弯弯，苏大人这是怕自己喜欢上了顾大人，忘了本职，隐晦提醒自己门不当户不对，怕自己沦陷进去会埋没了能力，告诉自己做好仵作，以自己能力绝对能成为个中翘楚。

自己与苏大人见面次数不多，但自己是由他选拔进来的，可见他是个惜才重才之人，不若自己性别第一选择是刑部，当时也去自荐过，因是女子被那大人劝了回去。

次日皇城司招募仵作，自己反而被他招揽而用。

“多谢大人提醒，裴敬明白了。”

苏子桉松了口气，“你是明白人，一点即知，好好干。”

“我今日也拒绝了顾大人请帖，我确实无意前去，身份不适合，顾梦虽拿我当朋友，这种时候我企能前去。”裴敬如实说。

“还有，我对顾大人并无他意，苏大人放心吧，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我一直拿他当上司，最多拍几句马屁而已。”

对于苏副使，或许是因为自己乃他招募进来的，天然的多了几分亲近之感，加上他不冷着脸时挺温和儒雅的少了顾大人那副寒竹冷冽之感。

“至于马车一事，是因为我不会骑马，之前查案锁云马匹不爱带我，那马还嘲讽我，便是大人捎带我，男女共乘一骑，虽为查案，多少还是不便的，顾大人约莫感念我查案用心，才让书里替我驾车。”裴敬认真给苏子桉分析，怕他误会。

苏子桉见裴敬眼神清澈，认真分析，可见她确实没有多想。

试探性看向裴敬，“那裴敬觉得顾大人如何？”

“顾大人不喜欢笑，冷着脸，但查案心细，能力卓越，一丝不苟，是个好官。”裴敬如实说出自己对顾大人的感觉，又没说他什么坏话，倒也不怕苏大人传了去。

苏子桉点头，“那你不觉得长的也极好？”

裴敬点头，“是长得极好，这有什么，苏大人不也生得儒雅俊朗吗。”

前世明星那个不好看的，但比较起来确实确实没有顾大人这款，冷冽如松如竹，自带清冷气质。

裴敬觉得这苏大人私下倒是没半分官威，这算不算拉着自己聊八卦，“苏大人不必试探我了，我不喜欢顾大人那种冷面的，我喜欢那种儒雅温和的。”

苏子桉浅笑，挥挥手，“行了，行了，你下去吧。”

他只是不想自己辛苦招募个人才，像其他京中贵女般见了顾元善就忘了自己是谁，他有时候也奇怪，顾元善除了长的好看，冷着脸，生人勿近有什么好的。

裴敬恭敬一礼，然后出了议事堂。

锁云站在不远处朝裴敬招手，“妹子，你没事儿吧？”

裴敬摇头，“担忧我喜欢上顾大人影响当值而已。”

锁云惊诧，手指了过来，“那，那你，你是……”

轻哼，对着他的手一巴掌拍了下去，“我是来当值的，又不是找夫婿的，我喜欢温和儒雅的，你喜欢大人每日冷着脸对你？”

锁云尴尬收回手，点头，一脸八卦凑过来，“那苏大人呢？他不冷着脸，不办差挺儒雅的。”

“我不喜欢会变脸的！”裴敬瞪了一眼锁云，转身离开。

锁云一怔，随即明白她是何意思，哈哈一一笑，“对了妹子，你上次煮的那粉怎么做的，用的什么？我上次带回去给你嫂子吃，你嫂子孕吐厉害，这几日吃不下东西，吃你煮的上次吃那个没吐，我想弄点给她再尝尝。”

裴敬意外的看向锁云，看着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但对媳妇是真的好，也不藏私，把制作方法跟他如实都说了。

锁云听后有些傻眼，“这么贵，还这么麻烦。”

裴敬好笑的看向他，“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不常吃，也不爱煮，因为我穷啊！”

“…………”第一次见人把自己穷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他竟然无法反驳。

裴敬想了想，他能来找自己，说明没把自己当外人，都是同事朋友，能帮就帮点，“明日若落值早，下次我看看能做点什么你带给嫂子。”

锁云露着一口大白牙，“那感情好，妹子缺什么，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很大哥说，我义不容辞。”

裴敬浅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