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正是吃海鲜的好季节,虽说做火车拿着不方便,但是为了这张嘴我也是拼了。扛着两箱螃蟹大虾,赶回了学校。今天是周日,寝室里的哥儿几个竟然都没出去,看来我这螃蟹也没几只能进到自己嘴里了。
“张遥?拿的啥呀?”董佛宝的超级嗅觉又发挥了作用,第一个冲到我身边。我把白色的泡沫箱放到地上,抻了抻筋骨对他说:“你猜!猜对了就给你吃。”
一听是吃的,大伙儿都来了精神。启明趴在箱子上听了听:“活的?恩...有海鲜的味,螃蟹!对不对。”
我微笑着点点头:“行!允许眼镜多吃一个。”
“我靠!我也知道的,就是还没说,咋能让他多吃?”佛宝急的直跺脚。
“哼,一群土包子,四斤的龙虾我都常吃。”东阳不屑的坐在电脑前边打游戏边说。
“哎对,他的那份归我了!”佛宝撕开包装上的胶带。
他和启明拿着我们寝室仅有的小电饭锅蒸起了螃蟹,一屉下去最多就能摆下四只。于是他们又从其他寝室借了两个锅,三个一起弄,没到半个小时房间里便飘满海鲜的香气。
“张遥~~我发现我太爱你了~~”佛宝一手搂着我的脖子一手拿着赤甲红的大钳子,边吃边溜须。
“行了吧..赶快吃你的,一会儿味飘走廊上,就得有饿狗冲进来。”
启明推着自己的椅子靠在门上:“只要我还有口气,今天谁也别想进来!”
“嗯嗯,但是我一会儿要出去。”捡了一只最肥的螃蟹,递给东阳,他虽然嘴上说不吃,但也架不住看着别人吃。执拗了一番还是收下了。
我拿着饭盒又挑了几只比较好的,准备给晓柔送过去。再怎么说那身子骨还是我媳妇的,不能委屈了她。
到了女寝楼下,我给她播了一个电话。
“喂~~”
电话接通了,说话得却是个稚嫩的男生:“张遥..”
我停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乾?你怎么拿着晓柔的手机。”
“哦。她现在比较忙,有什么事你赶快说吧。”乾的语气似乎也很急。
他们又在忙什么?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我把画拿回来想给她送过去。”
“那个...先放在你那吧,过两天在用。”说完他便匆匆把电话挂断了。
这....我捧着螃蟹傻傻的站在女寝门外,一阵小风吹过。感觉身上有点冷。
往回走的路上,远远的我竟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震!他好像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们两个就那样迎面而行。
快接近时他停下脚步看着我,或许是在等着我跟他说什么。但我却无视他的存在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和他靠得太近是不被允许的。被魔女看见不知道又会怎么样,为了他的安全还是尽量走的远一些吧。
“张!遥!――”他声嘶力竭的一声怒吼,让我不得不停下脚步。过往同学的目光已经停留在我们身上。我不想成为众人的焦点,也不想又有可怕的传言因我而起。
慢慢的转过身,看着他:“潘教授是叫我吗?”
他先是愣了一下,冷冷笑道:“跟我装路人了...”,看他的眼神是真的生气,可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脑子里突然想起那扇子,也许送给他能使他的心情没那么糟。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寝室给你拿点东西。”说着我走到面前把煮好的螃蟹塞到他怀里。
我没有理会他的那种诧异的表情。匆忙返回寝室将扇子带了出来。
他坐在男寝门前的石阶上默默的等着我,面容很是憔悴。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我昨天去滨海市发现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可能喜欢,所以就带回来了。”说着我把白纸折扇递给他。
接到手中只是简单看了一眼,好像也没怎么惊奇,直到甩开扇面看见那上面的题字,他瞪大着眼睛久久没有开口。
“看来我真的找对了东西,你喜欢就好,自己留着吧。”我转身准备回寝室了。
“张遥...这扇子你在哪得到的?”他根本没想让我离开,一把拽住我的胳膊。
我长叹一声:“滨海市有个叫白月居的私人收藏馆。那个里馆长,呃..我忘记问她叫什么了,她送给我的。”
“白月居?”震重复着我的话。
“是啊,你要是有时间可以过去看看。那个女的挺神秘,好像摸了一下我的手就能知道很多事情。”
他点点头:“我想我知道她是谁了。”
听他这样讲又勾起我的好奇心:“她手冰凉,我就说她是女鬼,她还不承认。”
震微微一笑看着我:“她还真不是女鬼,但也不是人,只是我的一位老友。”
“这样啊~~”我掐着下巴胡乱的猜测。
“张遥。我听小颖说你曾经去找过我,还受了很重的伤。”他悲伤的表情让我有些心软。
朋友一场我也不能打连影的小报告,说是他拦着不让我见震,我才自残的。
“早就没事了,现在我不是挺好的。那个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啊!”
潘震站起身:“好吧,既然你想躲开我,那我就不再管了,但是我最后跟你说一句,许小丽昨天下午在学校被丁晓柔带走,你管不管随便吧。”
“啥??”我就知道有问题,那魔女本来是要和我一起去找画的,见了小丽之后突然改了主意,坏了坏了,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们现在在哪呢?”我焦急的问震。
他反倒是不慌不忙不紧不慢起来:“怎么?现在想跟我说话是吗?”
“别扯犊子了,人命关天,快告诉我地址。”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我们一同走出校园,他竟然又换回那辆黄色的跑车。
“你路虎呢?”我疑惑的问他。
“前几天心情不好,撞树上可能得大修了。”他很自然的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喂!你坐那边谁开车?”
他手里捧着一饭缸螃蟹看着我:“听说你不是会开车了吗?再说我驾照被暂扣,只能你来开了。”
我好气又好笑的坐到驾驶位置:“真没想到你还能有驾照,你懂交法吗?”
他一边掰着螃蟹一边说:“别说我了,你好像也没学过吧。”
“唉!你给我留点,我一个都没吃呢..”
“去去去,这不是你刚才塞我怀里的吗?送我那就是我的了。”
不明白我们为什么就那么合得来,即使争吵矛盾,很快的就会在我们之间被淡忘。或许这样的友情才真得可以称之为生死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