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因今世果,是非对错,谁又能说的清。
夕阳的余晖如火焰让天际燃烧,金色的光虽刺眼但也温暖,戴上太阳镜,一路前行。
天还没黑我们赶到了栾山市大孤乡,这里已经离宝阁寺非常近。乾小睡一会儿,现在已经醒了,起身看了看车外的景色。
“张遥,快到寺庙的时候你把车子停得远一点。”
我困惑的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啧..你动动脑子,这个点了哪还有上山的香客,我们只能偷偷摸摸的进去。”
又来?不是吧...
“你以前是不是做过贼?”我对乾的怪异行为实在是佩服得不行不行的啦。
他瞪了我一眼,小手往头发上一抹,甚是傲娇:“还真让你猜对了,想当年...哎呀!这么说也有四百多年了,我可是名镇一方的神偷百里乾。”
“我没记错你不是姓欧阳吗?”
“百里是人家送的绰号,这么跟你说吧,方圆百里只要有我在,那就没有到不了手的东西。上到皇帝老儿下到黎民百姓,哪个不识我百里乾的名讳。”
“行――”我伸出大拇指称赞他。
他双手枕在脑后,双脚往挡风玻璃前一伸,仰天长叹:“唉~~~现在不行啦~科技进步得太快,到处都是监控,我们这种人本来就怕见光,自己又瞎了那么多年,好时候都错过去喽。”
“你自愿瞎的,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吧。”我缓缓的将车子停在山门外的土道上。天还没完全黑下来,看来还得再等一会儿。我把安全带松开,椅背往后靠,舒服的躺着听乾说那过去的故事。
“瞎也就瞎六十年,和自由比起来真是不算什么,你能相信吗?震和离以前都干过疯狂的事,他们死也就算了,我凭什么跟着受牵连呐。所以我发誓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跟这帮疯子抛开关系。”乾稚嫩的小脸布满愁容。嘴里说着与他年龄极为不符的话语。
我强忍笑容,接着问他:“震和离以前做过什么疯狂的事?”
他无奈的摆摆手:“别提他们,两千多年,白活!都是些儿女情长鸡毛蒜皮的小事。一天天要死要活的。震和凌川我都不想多提了,离好好的江湖一哥不当,爱上个婊*子...”
“咳咳!咳咳咳...”乾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信息量太大我脑子有点不够用。
“咦?天黑了,我们走吧。”乾把腿放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翻了一个面变成了黑色的衣服。
我看得一愣一愣的:“那我怎么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浅灰色的T恤上面还是血迹斑斑。
“你就这样吧,如果被抓住一帮和尚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嗯?”我明显感觉到了卖队友的气息,这家伙不会坑我吧?
我们两个下了车,走在漆黑的山路上,别看乾身材矮小,但是行动却十分敏捷。
“piu~piu~”他示意让我跟着躲进树林里。
“干什么啊~”我轻声的问。
“再往前走,寺庙的门前的监控就拍到你啦~我们绕到侧面跳进去。”
“哦~”我了然的点点头,专业的果然是不同。
摸着黑,躲避面前的树枝和脚下的石块。艰难的越过一片灌木,在寺庙东边的墙下找了个好位置。仰头看了看三米多高的橙色墙体:“我先把你举上去,你在上面能拉动我吗?”
乾鄙视的翻了我一眼,拍拍我的膝盖,小声说:“蹲下点。”
我顺势弯曲了一条腿,他向后倒退了两步,紧跟着一个健步过来,脚尖轻点,纵身一跃。“嗖!――”的一声就跳到了围墙之上。
好轻功!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我都要为他鼓掌了。
现在到我。自己也学着他的样子,往后退了几步,起步、加速、跳跃一气呵成。最后我稳稳的挂在了墙边,咦?我比他高那么多。怎么就没蹦上去呢?一定是我跑动的方式不对。
松开手我又掉到地面上,ty again!
这一次我的脸拍的好疼,眼前都是小星星。乾在上面抓住我的手臂,用力往上带。
“笨死、你就是笨死的!”
对于他的抱怨我无力反驳,自己除了会点巫术,体能和外功真是没法跟他们比。
费了挺大力气才搞定这面墙。想来小偷这行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轻蹑足慢踮脚,我跟在乾的身后,警惕的环视周围的动静。我们进来的位置已经越过了天王殿,在大雄宝殿前身。宝阁寺的规格不小,光是不远处上香参拜用的宝鼎就有五米多长。
这个时间不知道和尚们都在做什么,院子里没人经过。
乾回头看了我一眼,轻声说:“我们时间不多,你去后面的禅房找,我去藏经楼,找到以后到车上会和。”说完他就要走。
我一把将他拉住:“我去禅房找什么?”
“找玉观音那,还能找什么?记得要带底座的,只有一半是没用的。”
“哦...我知道了。”看着他消失在夜幕里,我才回过神,谁能把玉观音放到禅房里?还是按我的计划找吧,撞到几个和尚应该也没问题,用点巫术定住就算了。
蹑手蹑脚的溜进大雄宝殿,一尊宏伟的释迦牟尼像坐落在正中,盘香之气萦绕四周,佛台上的贡品旁边燃着长明灯。
我不自觉的走到蒲团之前,双膝跪下,掌心合十。曾几何时我还是个无神论者,但是现在...这世间不能解释的事情太多,或许这些神明真的存在呢。
三拜九叩之后,我刚站起身,后面突然有人说话。
“施主,这么晚还到访,想是心中必有牵挂。”
我吓了一跳,回过身发现一个老和尚站在门口正看着我。
被人撞破心中难免紧张:“呃..我...”
老和尚慈眉善目,手持念珠,红袍袈裟,步履轻盈。一看这气度就绝非平平之辈,应该是个住持或者方丈之类的角色。
“施主不必介怀,汝能见贫僧便是有缘。”
听他这么说我放心不少,连连点头:“那我先走了...”
“慢着~既然有缘,为何不听贫僧说两个字的故事。”
嗯?他还要讲故事?虽然我爱听,可现在也不是时候吧。
和尚从怀里拿出两张纸,递到我的手中。有些困惑的接了过来,每张纸上都只写了一个字。
旭、阳。这几个意思?
老和尚冲我点头微笑,慢声细语的说:“旭乃九日,阳独一,施主可曾听过后羿的典故。”
“噢,听过,后羿射掉九个太阳的故事嘛。”我被这个老和尚搞得有点糊涂,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正是,旭不当留,施主日后必能自省。”
我掐了掐额头,叹了口气,没想对他出手的,怪就怪这老和尚话太多,耽误时间不说,我听得脑袋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