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夜枭,我几百年没见过这种鬼玩意儿了!一叫就迷惑人心,一张嘴就尸横遍野啊!”怂怂望着天空惊叹道。
夜色浓重,像墨一般洇散开无边无际的黑暗,尽管这条酒吧街非常热闹,光怪陆离的灯光异常耀眼,这时又传来一声痛嚎,我猛得转身寻找声音的来源。可忽然之间,就听到这里传来巨大的痛哭尖叫嘶吼声,这声音听得我心惊肉跳,可是往来行人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似的,该扭屁股扭屁股,该喝酒喝酒,没有人有一丝异常。惨叫声还在继续,四面八方源源不断涌过来,我的耳膜几乎被震破。
可是,周遭行走的人越来越少,我顺着这条百米长街前后望过去,血腥味在空气中飘荡起来,我随便走进一家酒吧,这里的人还在狂欢,举起手来漫无目的地跟着强烈节奏摇晃。丝毫没人注意到门外有个人在看着,我转身走回到街上,夜枭在我面前扑倒一个人,三下五除二便刨干净内脏,吃干抹净就剩下一具被掏空腹腔的尸体,跟黄沙村中那些村民一样。
我打电话告诉谢辰徽:“酒吧街这里有夜枭,正在大开杀戒。”
“你站在原地别动,我立刻赶到。”话音刚落,天上一条银色大龙飞来,咆哮而至。
夜枭顿时飞上天空,凶恶尖叫着却直接撞上了无相的透明结界。
怂怂望着天空里这幅景象,说:“喵了个咪,照理来说,这个时候我该可以变身了啊。不要这样欺负畜生道轮回的小可爱好吗?人可以随便变身,特喵的这会儿灵力不够强烈触动不了啊!喵要美骚年变身拯救世界啊!”
“这个时候你别卖萌行么?”我没好气地踢了它屁股一脚。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夜枭直接折返继续杀人,另一只夜枭蒙头一撞直接气急败坏冲向我,利爪使劲一蹬,我被巨大惯性力冲倒四脚朝天躺在地上,它长着血盆大口狂吼,发出刺耳尖叫,我随手抄起sab伞戳夜枭,那厮满嘴尖牙映着五颜六色的光毫不客气低头来咬,我抱着伞朝旁边一滚立刻躲开,怂猫还傻愣愣躲在身边,那鸟嘴眼看就要一口吞掉贱猫,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拿着伞狠狠戳鸟眼睛。
锐利的伞尖戳中了鸟眼睛,我往它的头使劲摁下去,伞尖贯穿它的脑袋,它疯狂挣扎直接用翅膀扇开我,红黑色的血液飞溅到我身上。
这些我真是只能说他干得漂亮我竟无言以对,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大活人一只猫没有出去吗?我实在不想吐槽无相这个简单粗暴的做法,可是从柜台对角线走到那边门,我又要穿越那堆尸体,眼看着浓烟已经从门缝里冒出来了,我这下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假如打开门出去,那就是在烧死之前先被夜枭掏腹,这会儿如果不出去,那就是被烟活活呛死。
我眼前猛然出现爸爸新婚妻子生产下双胞胎姐妹的画面,血色模糊视线,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对着结界外的无相大喊:“这两只夜枭是那对双胞胎姐妹!”
话刚一说完,那个被我戳中的夜枭疯狂朝我扑过来,我去这架势一口就能把我解决了,我果断打开伞,它大嘴一张直接把伞撕了,正张嘴卡在伞骨架上,英国皇室定制伞的优越性体现出来了,这尼玛一嘴钢牙都没能嚼断伞骨。我屁股尿流地爬起来,顺手抄起贱猫躲到旁边酒吧屋子里面。
我朝着空气使劲嗅了嗅,闻到一股香脆的味道,貌似不是香脆,外面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我惊讶大叫:“无相又放火了?”
夜枭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声,这个酒吧里刚才还看着一屋子人,这会儿就躺了一屋子死人,纵横交错层层叠叠,无一例外都被掏空了脏腑,鲜血横溢,犹如密密麻麻的血河河网。浓重的血腥味此刻还并不算难闻,带着新鲜血液特有的甜腥,我把门反锁将桌子移到门口堵住门。这间酒吧没有窗户,仅有一扇门,中央空调在换气。我看到柜台那边还有喝的,只能一脚深一脚浅踩着尸体腹腔这么走过去,血把鞋子都染红了。怂怂更别提了,好好一只白猫现在浑身通红,跟从血水里直接拎出来似的。夜枭还在撞门,那大防盗门看样子能抵挡一时半会儿。
我喘口气给自己倒了满杯冰水灌下肚子,这时候长岛冰茶的酒精开始燃烧,我心跳加速,腿肚子也开始疼了起来。刚才在地上滚来滚去,还把背上的玻璃碴子伤口给蹭坏。我看到柜台上竟然有一瓶x4,想不到这种破店居然有如此贵重的威士忌,苏格兰很有名的高纯度威士忌,我在桌角敲开瓶盖,将酒倒在后背上消毒,疼得我龇牙咧嘴嗷嗷叫。
“你闻到什么味道了没有?”怂怂跳上桌子问。
“贱货,想个办法啊!”我着急的上蹿下跳。
怂怂竖直了脑袋,望着顶上的中央空调,说:“扒下那个中央空调,从通风道走。我先去探路,看看能不能出去。”
望着这唯一一条生路,我真的没别的好办法了,一咬牙一跺脚干了。二话不说去把尸体往上拖,让尸体堆垒得更高,这些长得帅气英俊的小伙子都死得满脸微笑,看着他们漂亮帅气的脸,薄薄一层背部骨肉无法让尸体垫得更高,我只好把架子鼓拆了放在他们腹腔中,我颤颤巍巍踩着架子鼓站上去,用切水果的长刀使劲撬开中央统调的外层铁罩,这玩意儿锈迹斑斑并不难拆。第二层乌漆墨黑的防尘罩惨不忍睹,里面的风扇还在嗡嗡转动,我拿出另一把长刀伸进去格住风扇,然后一刀一刀戳烂防尘罩。终于将整个外层拆卸下来,可以看到一条可供一个人爬过的长方形通道。
我把贱猫抱上去,怂怂一溜小跑向着尽头狂奔,外面的浓烟扑面而来,我还没呼上几口新鲜空气,怂怂打道回府直接冲回来迎面撞我脑门上,我眼毛金星地看着一只没有受伤的夜枭朝我这里爬来。
泥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