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怂鼓着腮帮子,一脸不满地说:“切,不给钱没肉吃的苦力!”
叶魇抖抖耳朵,不屑地说:“没逼你去!”
“带我们来这里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我环顾四周,很不自在地问。
“把手放到那个鬼婴的身上。”叶魇命令道。
怂怂和谢辰徽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虽然看起来很恶心,我还是把手伸到那摊血肉上,小小的尸体隐隐泛出红光,就是蒙在布里的红色微光,不时有血水汩汩涌出来,最后还是枯竭。
“不出我所料,果然跟你有关系。”叶魇冷哼一声。
“我……我跟这玩意儿能有什么关系?”我大惑不解。
怂怂仰望着我们,说:“你忘记了,前几天在阴行路里捡到个骷髅头,掉下一颗眼泪珠子,头颅化成齑粉,珠子变成这个鬼婴,当时差点要了你的命。不然你咋会进医院!”
“我的意思,这个鬼婴,生前是你的孩子。”叶魇舔舔爪子,一本正经地说。
我如果此刻喝了口水早就把自己噎死了,现在男人还有没有着落,哪来的孩子?我更不记得自己有过堕胎流产的孩子。
“嗯,呵呵!!”我就算是打招呼了。
一转眼回到了人潮汹涌的医院大堂,小谢推着坐轮椅的我,一左一右各有一只猫,别人都带着五大三粗黑保镖,我却带着一白一灰两只肥猫,还是它们想让凡人看见就看见,不想让凡人看不见就看不见,我想耍个低调逗逼的威风都没办法。
“哦,谢谢。我叫陈伽尔,是一名律师。”我自己转着轮椅出来道谢。
邻居家已经空置了很久,印象中似乎没有人住,突然有了邻居令我浑身不自在。我家本来就破事多,我也不希望打扰到其他正常人的生活,何况还有只贱猫非常不消停,我可不想每天都去邻居家道歉。万一怂怂把邻居气得要我跪下来唱征服,我这辈子也就可以画上句点了。
“额,叶……叶魇……,我等下上网去买猫窝这些的,你先委屈睡沙发吧!”我有点尴尬,她是人身时还是大美女,现在是只公的英短,叫着这么唯美文艺的名字,我总是嘴巴跟不上脑袋。
的士在小区门口停下,小谢推着我走向我家那栋小楼,一辆装着家具的车停在我家门口,我就不明白了,去住个院怎么就自己家都回不去了,正准备骂街的时候,听到旁边有个微胖的男人冲着车大吼:“停错了,我家在这里。”
小谢走过去开门,新邻居拎着一只鸡说:“邻居,我叫姓金,大伙儿都叫我金胖子,我妈从东北带了几只鸡过来,送你一只尝尝,乡下的土鸡,可好吃了!你看你腿脚不灵便,正好也补补身子。”
“笃笃笃”门口传来敲门声。
谢辰徽盯着我看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才补了一句:“即便是流光,也没有过孩子,她前世是龙身且未成年,没成年的龙因为元灵不足无法孕育后代。”
“如果不是前两年的事情,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现在记不起来的那两年,生活作风差劲死了,但是没有怀孕过,这我知道。”怂怂斩钉截铁地说。
“哟,卧槽!!”新邻居看到我,用两个语气词表达了对我的第一印象。
“好,我们走吧!”我二话不说。
“这尸囊只对你有反应,证明命定八字的血缘来自你。它不是一般的鬼婴,生前可是一枚仙胚,一个本会成为仙人的孩子胎死腹中,这得多大的冤屈仇恨?仙胚所化的鬼婴可比煞胎厉害多了,仙灵能从自然汲取力量,魂魄拥有无穷的法力之源,我们都弄不死它,只能带回地府镇压封印。”叶魇的语气里满是责怪。
谁知道叶魇回头撇我一眼,说:“我是人形叫叶魇,是猫的时候,你也可以取个怂怂这样的猫名,这只猫肥的要死,要不你就叫我球球吧。”
……我有点尴尬地说不出话来,无色在人间是猫,进入另一个空间或者接触到妖魔神仙就会变成仙形,白天我要管她叫球球,晚上要管她叫叶魇,外面这个想当我发小谢辰徽就是谢辰徽,想变成无相就是无相,记一个名字就很为难我,还搞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真不知道这些家伙要好几个身份是方便买房子还是全宇宙通缉犯。
也没问对方是干什么的,就拿出钥匙让小谢去开门了。
叶魇摇了摇尾巴,说:“搞清楚这个孩子的命定八字,也就是找到孩子的父亲,这样地府才能根据你们的八字找到仙胚的命定八字,之后用缚仙索捆下地府,镇压封印于铁围山。早解决少忙活几个孕妇冤魂,如果她们腹中也有煞胎,麻烦只多不少。”
我一下子懵了,愣了半天才说:“不是我不说,而是,我真的没有过孩子……”
“那你要我怎么做?”我干脆地问。
“有没有孩子,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个鬼婴,我也只能打死这副尸囊而已,它法力源源不断,魂魄去找下一个尸囊,和它命定八字相同的胎儿。你想不起来这件事,对我们追捕这个鬼婴只有难度,没有好处。”叶魇的声音冷冰冰。
金胖子走过来,颇为神秘地压低声音说:“姑娘,我在东北做点那个事,懂点门道,你家啊有点不干净,杀鸡的时候把鸡血洒在院子里,冲冲气。”
我有点心虚地看了他两眼,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茬。
“听哥的没错,拿着!”他把鸡放在我手上,给小谢赔了笑脸迅速跑出去。
公鸡在我手上扑棱了几下,红色的鸡冠十分威武,小谢刚关好门,怂怂立刻跳上我腿要咬鸡,我冷不防松手,大公鸡被怂怂追得满院子乱窜。
屋里辞雪的半张脸幽幽望着我,而我余光看到这位新邻居站在他家二楼床前望着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