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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上午,江年都无精打采。
高三除了恋爱狗,真没几个人愿意上课。雨天上课更是难受,教室又闷又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味道。
除了早上和张柠枝出门透个气,装个热水有意思一点。
剩下的就是累累累,然后趴在桌上一秒入睡。精力恢复一些就要开始上课,耗干再补充,不断循环。
江年刚睡醒,发现班长从通道那走过去。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目光,李清容甚至还转头和自己对视了一眼。
不得不说,班长颜值也是绝了。
他就这样这样看着,李清容也没穿校服,一件灰白色的外套显得分外青春。发型也好看,奶乖低马尾。
班长是真爱小熊发圈啊,冷着一张脸,看着好可爱。
好想算了。
升班半个月,江年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别的班的班长要么彪得能镇一个班,就是人情世故到位。
自己这个班长却有点怪,平时也不怎么管事,也不爱说话。
按理来说,纪委、学委都会有点意见。毕竟班长无能,她们身上的担子就重了,等于变相消耗学习时间。
可偏偏.没有,纪委、学委忠诚度(铝铜)度高得吓人。
班级打闹,纪委抓狂,班长好奇盯一眼。姐们这纪委还能继续干,也是牛批。
换做别的班,纪委这个时候已经在喊“xxx,说话啊,你管不管啊?”
江年严重怀疑,李清容当班长完全是因为个人魅力太强。
比如上周运动会,有三个人没分到矿水泉水。李清容把自己的矿水泉让出来了,顿时七八个人纷纷效仿。还有七八个人慢了一步,只能默默收了回去。
当时江年都愣住了,从根源解决问题是吧?三碗水如何分给四个领导,答案是三个领导会自动打死另一个。
不过该看还是看,反正班长会主动移开目光,多看一眼就是赚。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两秒后,李清容从对视中抽离开目光。没什么太大反应,将头转过了另一边走了。
江年撑着头笑了笑,多看少女,心情愉悦。
耶.。
一转头,他发现原本趴在桌上睡觉的张柠枝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
小姑娘抱着保温杯喝热水,余光幽幽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抽出了物理卷子开始抄错题。
江年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
“黑板有点反光啊。”
张柠枝:“你刚刚看的好像不是黑板。”
“哈哈.是吗?”
上午三节课都是在讲卷子,听得人昏昏欲睡。
外面雨下个不停,看得李华面容愁苦。回家有整湿鞋的风险,想了想,他决定做出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年啊,我中午不回家吃饭了,打算和你一起吃食堂。”
江年低头看了一眼李华的鞋,摇头道。
“下雨天路上有积水,你跟我说你穿网面运动鞋,还想在食堂吃饭?”
“怎么了?安踏,牌子货。”
“还安踏?你穿网面鞋,根本就不配抢饭。”江年略显无语,“路上那么多水洼,你穿这鞋打算一路跳芭蕾过去?”
《高三娘炮学长,不会梦见食堂满菜阿姨》。
“省省力气吧,杂鱼。”江年指了指教室前面角落的垃圾桶,“你中午在里面翻翻,对付两口得了。”
“你妈!”李华急了。
张柠枝趴桌上假装做题全程偷听,原本从第二节课后的大课间开始就一直绷着小脸,听到跳芭蕾一下没忍住。
脑海里情不自禁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一下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引来江年视线后,立马抿住了嘴。
但由于过于好笑,脸颊像是仓鼠一般鼓起,这下轮到江年笑了。
“别笑了。”张柠枝捂脸,见他还笑个不停,顿时趴桌上了。
一旁的李华好奇,“笑什么呢?”
“没什么,刚看到一只仓鼠沿着墙边跑过去了。”
趴桌上的张柠枝脸顿时爆红,胸腔像是过了一遍烧热的糖水。她决定今天少和江年说话,不两天。
铃铃铃。
放学后,江年拖上李华一起跑,暴力撑开伞就往雨里跑。
不出所料,李华小姐果然在水洼洼的操场跳起了芭蕾。
一边脚尖点地,一边喊着我他妈牌子货,安踏啊,看得江年前列腺都要上火了。
“.安踏穿你脚上,股价都得下跌!”
高一高二的杂鱼鱼贯而出,雨天操场上到处是五颜六色的伞。从空中看如同一块块篷布,不断旋转。
天灰蒙蒙的。
李华和江年一起走出了食堂,眉头紧锁了半分钟后,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们两先后打同一份菜,为什么你的菜比我多大半勺?”
他亲眼看着食堂阿姨给他抖了半勺,转头又给江年打满了,甚至还多加了半勺,虽然这半勺他后面从江年那收回来了。
但是
有奸情啊!想不到江年是这种人,竟然为了一勺菜出卖清白。
江年斜斜瞥了他一眼,问道。
“你叫人什么?”
李华摸着下巴,想了一会道。
“奶奶,红烧茄子。”
“哈哈,你个挫样。”江年乐了,“人家就五十岁,哈哈哈,孙子还没出生,你叫人奶奶。”
“不对,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楼下街坊。”
短短四个字击穿了李华的心,直接破防了。真特么哪里都有裙带关系,人情社会能不能死一死啊!
这一刻,李华全然忘记了自己有个检察院上班的爹。
两人回高三楼的路上。
江年又碰见了周海菲,巧的是,两人撑着伞在雨中视线撞了一下。
她的伞显得有些破旧,就像是她那副丑丑的黑框眼镜。没说过一句话,却撞见了许多次,上次应该是楼梯那。
江年也没多想,晃一眼离开了。
教室里,午休人不多。
他和李华回来的早,边聊天边做题。十几分钟后,陈芸芸和王雨禾也从教室前门进来了,手挽着手。
“哎,你们吃饭真快。”陈芸芸道。
“还行吧,你俩也挺快的。”江年随口道,“主要是李华穿安踏了,一脚一个学弟,把前面排队的都踩死了。”
“让世界的不公在他面前低头,我们第一个吃上的饭。”
陈芸芸和王雨禾都被逗笑了,只有李华急了。
“能不能不提安踏了,你丫收钱了吧!”
“哈哈哈,李华真猛。”王雨禾开玩笑道。
她早就听说男生之间爱抢饭吃,一个人吃索然无味。两个人凑一起,再难吃的东西也不给兄弟留一口。
“别信,他乱说的。”
陈芸芸原本想找江年聊天,不过女生脸皮薄。
原本午休教室没什么人,李华在旁边的话,自己上去就有些刻意了。想了想,她还是回小组写作业去了。
王雨禾性格比较内向,但这几天和江年也算是接触过几次。从教室过道经过时,出于礼貌还是问了一句话。
“你们作业做完了吗?”
江年头也没抬,“没写,等李华写。”
李华道,“没写,江年都不写,我急什么。”
闻言,王雨禾笑着离开了。
她心里想着这两人挺有意思的,如果下次换座位。两个小组能挨着就好了,平时上下课肯定不缺乐子。
女生不好意思不交作业,对于写作业还是比较上心的。基本老师上午布置的作业,中午就能写完。
江年则无所谓,会做的能抄就抄,养精蓄锐。
实在不行就不交,又不能打死自己。
陈芸芸不找他聊天,他也乐得清闲。甚至花了半小时时间,把下午要讲的理化生错题都订正了一遍。
不懂的点用蓝笔勾选并注明,抽空还睡了半小时的觉。
江年已经完美融入奥赛段位,成为了土著之一。
下午依旧是讲试卷,三节课结束后的自习,全班都在加总分。学委给了一张表,从第一组第一排开始往后传。
放在平行班,填分数对于考的不好的同学来说,总感觉有些羞耻。
不过这是奥赛班。
随便拉出一个垫底的差生,在平行班也能排中游位置。倒没什么羞耻,只是每个人拿到表都要看一眼别人的分数。
比如第一眼先看自己喜欢的人,再看班级第一,以及分数最少的那个。一会话题的开头就会是,“卧槽,xxx快满分了。”
表是以一字长蛇阵往后传的,到了江年这基本算是结束了。
李华拿着表一边填一边卧槽,先是看了一眼班长的成绩。而后又看了一眼于同杰的成绩,顿时笑嘻了。
“年,看个乐子。”李华弹了弹名单,抖眉毛小声道,“这小剑冢才考这么点,上课成天废物一样喊喊喊。”
江年发现李华的嘴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毒了,素质令人堪忧。
他看了一眼于同杰才考527,顿时正色道。
“没事盯着人成绩干什么,无聊。”
李华麻了,“你说这话前,能不能收敛一下嘴角。”
全小组人填完,江年大概看了一眼。
小组内的成绩最高的是张柠枝632,枝枝宝宝就是三班的域外天魔。从平行班飞升,到奥赛也是脚踩天骄头。
其次就是李华614,这人基本英语和语文丢分,枝枝仙子座下枯骨。三班老东西,第六小组组长。
如今不再是组内第一,威严尽失,不过冢中枯骨尔。
黄芳586,芳芳纯靠肝题上分,凡人流大帝。不敢想象她要是有了熟练度面板,估计能一路肝上清华北大。
江年只考了563,不算高不算低。平行班萧炎,莫欺少年穷。他总结了一下,觉得成绩提不上去主要是太困。
等他完成系统任务,每天消除一次疲惫.
不是,哥们,你真拿来学习啊?
曾友524,摆烂天才流。大帝遨游两界,一边是游戏,一边是现实高考,应付起来游刃有余。
“道友,你怎么才考这点,不是你的水平啊?”江年戳了戳他的背,好奇问道。
道友是曾友的外号,只因他整天修仙式的生活方式。脚踩人类潜能极限的宝座,嘲笑着死神的无能。
曾友转了过来,自己也有些绷不住,委屈道。
“我觉得是考试顺序的问题,理综应该放在周日晚上考。偏偏晚上考语文,这也太无聊了,我就想着回寝室。”
“嗯?”李华问道,“然后呢?”
“我一想到第二天早上考英语,反正英语也不好。晚上还睡什么觉,不如看算了,一看就是一个通宵。”
“第二天早上考英语,听力的时候我果然睡着了。不过我本来就听不懂,倒也没什么关系,数学正常发挥。”
“中午回宿舍午休的时候,我原本打算看一章就好好睡觉。结果不小心看过头了,下午考理综浑浑噩噩,人都是懵的。”
“一抬头看见老刘监考,恍惚以为是我妈,差点问饭什么时候好了。”
“哈哈哈!!”全组闻言爆笑。
“人才!”黄芳笑道。
“没关系,下次考好一点。”安慰来自枝枝。
“牛逼。”江年简单直接。
“乐死我了,看老刘看成你妈,哈哈哈。”李华乐个不停,像个猴子一样狂笑。
顿时被纪委呵斥,“第六小组的,安静!”
按理来说应该是曾友垫底,不过下面还垫了一个吴君故509。看到分数的时候,小组五人都愣住了。
几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吴君故,从一开始他就没参与小组刚刚的乐子。一直趴在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状,几人也不好说什么,说不定人家碰到事了。不过成绩倒退这么多,班主任谈话肯定是跑不了的。
晚自习前。
教室灯火通明,第六小组除了吴君故没来,其他人都到了。还没上自习,教室里熙熙攘攘,吵闹异常。
黄芳转头,看向后排打闹的李华和江年,忍不住问道。
“组长,你说吴君故到底怎么了?”
寄吧孩子李华摸了摸下巴,嘴角咧笑。
“当然是恋爱啊,芳芳。”
“别叫我芳芳,好恶心。”黄芳yue了一下,转头问江年,“他女朋友好像是隔壁班的吧,我貌似见过一次。”
江年一脸疑惑,指了指自己。
“你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