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审讯

迷糊中的谢娜感觉自己，仿佛一会置身冰窟，寒冷异常，一会又浑身滚烫，仿佛置身火海，浑身酸痛不堪，身上没有丝毫的力气。

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自己周围一阵的吵闹，好像好多人说话的样子，但是当声音消下去的时候，自己仿佛又孤零零的一个人置身黑暗之中。

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里了。

看着雪白的墙壁，闻着医院里特有的那种味道，自己好一会才回复过意识来。

原来自己从李志那里出来后，回到宿舍便发起高烧来，是旁边宿舍的同学进去找她才发现的，当时她已经烧的不轻，已经迷糊不醒了。

谢娜呆呆的看着雪白的屋顶，思绪飘忽不定，感觉脑子里现在是一片混沌，没有固定的方向，只是心里的酸楚一阵阵的袭来。

正在谢娜胡思乱想之际，门被推开了，一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护士手里托着一些东西走了进来，像是要给她换药的样子。

“恩！你可算醒过来了，真是的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样可不行，幸亏你同学将你送来的及时，要不然还真的弄出个好歹来！”护士一边给谢娜换着药一边嘴里唠叨着。

“谢谢您的关心，我以后会小心的，对了，我来了多久了？”

“昨天早上送来的。”

“那···那我不是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可不是，好在高烧退了。”

“那你知道是谁把我送来的吗，他有没有说叫什么名字？”谢娜忽然有些紧张的问道，她希望那人还在乎她，关心她。

“奥，是几个热心的女生把你送来的，之后她们说还有课就走了。”护士随意的说道，“不过奇怪的是你的医药费有个男的替你交了，也没留名字。”

“男的？他是不是平头，浓眉大眼的，身高大概在175左右的样子。”谢娜有些急促的问道。

“啊哦，不是，我路过的时候见过，也是个年轻人，看着也挺帅气的，不知道为什么把自己搞得乱糟糟的，胡子拉闸的，身上还散发着一股烟臭味。”

“恩？李志。”

“你朋友吗？”

“朋友？······恩，朋友吧！”谢娜有些苦涩的说道。

小护士见谢娜情绪有些不对，自认为可能是失恋的女生吧，暗自摇了摇头，将换下来的药瓶放在托盘上，转身走了出去。

谢娜当天就办了出院手续，呆在充满消毒味的病房里让自己很是不自在，她不能就这样无所事事，心里总是隐隐的有些不安，总觉的还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心里总是有一种声音在催促着自己。

下意识的她又来到了李志的出租屋。

看着满屋的狼藉，听着房东大婶不满啰嗦，谢娜心里清楚，李志故意在躲着自己，是像他说的那样为了自己，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想让自己脱离是非。

难道他们远离自己也是为了自己，或者，他们宁愿自己承担即将到来的噩梦，怕连累自己吗？

谢娜呆呆的站在那里，思绪好乱好乱!

“呈亮···，我要去找他，说好了的要同甘共苦的，对···”谢娜喃喃自语道，然后急匆匆的朝外走去。

房东大婶不满的看了一眼谢娜的背影，“哼，又是满脑子幻想的丫头，什么样的人也喜欢。”

谢娜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走遍她认为呈亮可能在的地方，无非就是自己以前和他常去的地方，她的心里始终坚信，呈亮还爱着自己，也许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两颗原先如火一般炽热的心，又怎么会无声无息般的熄灭呢。

也许他的心里承受着更大的痛苦。

市公安局。

夏文秉有些头疼的看着手里的资料，仍旧是毫无头绪，死者的父母在巨大的悲伤中，将自己孩子的尸体带走了。

仔细回想着审问孙有龙过程，想着从中能发现一些线索，哪怕是间接的线索也是好的。

当他坐到瘦小的孙有龙面前的时候，这位明显乳臭未干的小子却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好像眼神中还存在一种厌恶的表情，本应有的悲伤和恐惧的表情呢？夏文秉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死了的人和他一点关系没有嘛？

林素素见夏文秉坐好之后，用眼神向他示意了一下，夏文秉也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个有些不算协调的审问便开始了。

“姓名？“林素素按照程序，不带丝毫感情的问道。

“孙有龙“

“籍贯？“

“籍贯？籍贯是什么？“孙有龙有些傻萌的问道。

“老实点，别刷滑头，你的家庭住址！“林素素瞪了一眼孙有龙，厉声的说道。

“奥，我老家四川的，来这里打工的，我···。“

“好了，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别那么多废话。“

“奥。“

“今年多大了？“

“我··我今年二十了。“

林素素放下笔，平静的看了一眼孙有龙，孙有龙立马有些心虚的底下了脑袋。“孙有龙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被记录下来，你都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的，你想好了之后再说。”

“我··我十七岁。”

“你和死···和王燕是怎么认识的？”

“在歌厅认识的。”

“具体点。”

“奥，大约是一个月前吧，具体哪一天我忘了，我在歌厅上班，听同事说来了个新人，还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人张的可漂亮了，我好奇之下就串着去看了看，嘿，还真是漂亮，我当时就心里痒痒，开始想着怎么将她追到手，所以我有空没空的就找她搭讪，没想到···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投怀送抱，我怎么能拒绝呢，这样我们就好上了。”孙有龙说着好像很有自豪感，甚至脸上还充满一副牛逼的样子。

林素素的厌恶的神色一闪即失，“王燕在歌厅的那段时间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和反常的现象吗？”

“这个，还真有。”

“恩！说的具体点，尤其是不正常的现象。”

坐在旁边的夏文秉也凝神听起来。

“要说奇怪的地方，她老说自己活不久了，要死了，有人要杀她，而且还经常做噩梦，而且，每次上班都把自己喝的烂醉，你们也知道，在那种地方客人们没有不吃她们豆腐的，每当燕燕喝多了的时候，就开始发飙，甚至有一次，拿着一瓶啤酒直接削在了客人头上，呵呵，客人被打蒙了，反倒是燕燕要报警说那男的对她动手动脚的，呵呵···。“

“闭嘴，废话少说，她说自己要死了，有没有说自己为什么要死，还说有人要杀她，那她有没有说是什么人要杀她？“林素素有种冲上去抽孙有龙几个耳刮子的冲动。

“奥，这···这个，奥，我记起来了，记得一次在家里她喝多了，她说她们，好像还有几个人，不止她自己，说他们一起外出游玩，好像无意中闯进了一个什么邪恶的地方，带出来个什么珠子，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她好像很害怕，不敢说，怎么问她她也不说，问她放哪里了她也只是拼命的摇头。“

“说重点，再啰里啰嗦的，小心我告你妨碍执法的罪名。“

“好好，我也不知道那个是重点啊！“孙有龙委屈的说道。

“她为什么知道自己要死了？“

“恩，她自己说他们唤醒了死神，逃不掉了，就算走到世界的尽头也逃不掉！我也不知道世界的尽头在哪！“

林素素痛苦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孙有龙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都是三岁孩子，你随便编故事就能把我们打发了，我告诉你，你···。“

“好了林警官，注意你的语气，孙有龙你接着说，我现在倒是对王燕口中的死神有些感兴趣，你还记得她当时说话的表情和语气吗？“夏文秉耐心的问道。

“记得，她不是一次说起过死神的事，几乎每次喝多了就胡言乱语。“

“恩，我希望你能给我仔细的描述一下她提起死神时的表情。“

“哎，说实话，每当她提起死神的时候，我都不敢近前，她双眼瞪的老大，还隐隐带着血丝，呼吸都变的很是急促，要是外人敢进前来，她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拿起东西就朝脑袋开去！“

“你是说提起死神她就极度的恐惧是吧，那她有没有说她们见没见到那个死神？张的什么样子？“这次还是夏文秉接着问道。

“有啊，她还时常像见了鬼似得，大吼大叫的，说死神来了！具体长得什么样子我那有闲心问她啊，每次她都是朝着空气大吼大叫的，那有什么人啊？可能是精神有问题吧！“

“那她被开除之后就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哎，她也怪可怜的，她的这种情绪越来越严重，根本就不敢一个人呆在家里，被开除之后，我上班她就一直等在外面，我可不想她老缠着我，可是，还没等我提出和她分手她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