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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份到了最后一天。
对于这即将过完的一个月,有人感觉日月如梭,有人却度日如年。而对于孙廷武来说,却是两种感受兼而有之。
在前半月的时候,孙廷武并没有这种感觉,也没刻意希望时间过的快或慢。可是就在那次慷慨激昂的视频会议后,他跟时间较上了劲。
他既希望时间快点过,最好转眼便是一百天,那样就到了施工上冻期,好多事基本都不涉及了,无论怎么弄也好说。
可他又怕时间过的快,如果时间真如白驹过隙的话,那就意味着把不该得罪的人得罪到家了,自己在定野的日子势必要非常非常难过。
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下,孙廷武希望出现另一种情形,那就是和某人不同框。不同框的理由只有两种,他走或是自己走。这种想法刚出现的时候,孙廷武也曾经有过短暂的窃喜,觉得这可是一劳永逸的良策。但随即他就意识到,这几乎就等同于天方夜谭,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人家刚到定野市三个多月,那是书记器重,市长给面子,又干了几件长脸的事,整个混的风声水起,哪有突然离去的道理?人家势必要混出个所以然,势必要把金镀足了,岂能不明不白离去?
除非犯了什么事,被拿下或赶走。
当这个想法在脑中一闪现,孙廷武赶紧强力摇头,迅速挥去这个念头,并暗暗告诫自己:想也不要想。若是哪天不小心带出这种期盼,要是让人家知道,自己简直就相当于大逆不道呀。
既然人家没有离去的道理,那么自己可不可以呢?同样不可以。虽说现在没能混上个副市长当当,毕竟在定野公安系统树立了很大的权威,这次那么多地方几乎按兵不动,就是极好的证明。有了系统内的权威,就有了进步的资本,就有希望在那。如果自己离开定野,放眼全省,竟然没有一个地市空出局长位置,更不敢想直接跨市上*位副市长了。即使真有位置的话,自己又哪有在定野公安系统打下的基业?
好不容易想出的好景象,瞬间就成了泡影,孙廷武心情重回忐忑与矛盾,忐忑的让他心神不宁,矛盾的让他寝食难安。
本来孙廷武心里已经乱糟糟,从前天开始,直接乱成了一锅粥。楚市长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说是让换掉何阳市公安局长,还热情的主动表示“帮忙”。孙廷武又不傻,焉能听不出?这就是杀鸡给猴看。他又焉能不害怕?
假如鸡真被杀了,自己这只猴还会远吗?杀这只鸡真就那么容易?希望只是吓诈吧。会是吓诈吗?
昨天算是又过了一天,那只鸡还活着,傻傻的活着。而孙廷武这只猴却更加战战兢兢。昨天李子藤可是明确代表楚市长,高调探视了管丽颖,给那么多人都来了下马威。尽管好多人都认为楚天齐是在作,但让孙廷武害怕的,恰恰就是这点,他真怕……
“笃笃”,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孙廷武思绪。
孙廷武抬起头,看着门口方向。
屋门推开,一个瘦子警察走进屋子,径直来在桌前,一呲牙:“局长,那人真够作的吧?”
“把心思都用到工作上,少他*妈的一天扯老婆舌。”本来就因这事搓火,这家伙偏偏还要提起,孙廷武自是没有好气。
原想着变相拍拍马屁,不曾想却拍到了马腿上,瘦子警察一时语结。
“何阳市那边有什么反应,何阳市局又是怎样反应?”孙廷武语气缓和一些,问到了关心的问题。
有了刚才的教训,瘦子警察没有冒然开口。
孙廷武又及时补充了一句:“实话实说,该是怎样就怎样。”
有了局长的说明,瘦子警察才说了话:“同仇敌忾,义愤填膺。”
“别卖关子,说具体点。”孙廷武皱了皱眉。
“何阳市上上下下,都对姓楚的有意见,都说他仗势欺人,伸手过长。何阳本来就是省辖市,只是由定野代管罢了,书记、市长本身就是副厅,远比他姓楚的重要,他充什么大尾巴狼?何阳的整个工作,更没他插手的份了。
同样,何阳市局也有一定的独立性,市局您都给何阳局面子,他一个政府分管领导就更该少掺和了。可他倒好,竟然让自己的秘书去发号施令,把人家主管副市长当成下属,对公安局长竟然理都不理。
这样的主子,再配上这样的奴才,整个何阳市,整个何阳市局,能不极度反感?能不强力反弹?依我看,他们这是虱子上脸,离死不远了,很快他们就会被群起攻之,定野也未必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了。”瘦子警察说的很自信。
这根本不是自己要听的内容,而且这显然也是先入为主人士的片面之言。于是孙廷武挥了挥手臂:“我不是要听人们的反应,我是说何阳市做了什么,不说何阳市了。你就告诉我,何阳市局做了什么?”
“何阳市局……”瘦子警察迟疑着,“好像也没做什么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反正人们都被他们主仆气坏了,都恨的牙根痒痒。”
孙廷武是看出来了,从这家伙嘴里就别想问到想要的东西,而且还会把事情弄的更乱乎,就想打发走这家伙。
正这时候,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
听到门响,孙廷武暂时没有撵走这家伙,而是对着门口说了声:“进来。”
屋门推开,一名女警径直匆匆来在桌前,把一张纸递了过去:“局长。”
看到女警神色有异,孙廷武狐疑的接过纸张。
女警没再耽搁,快步走出了屋子。
带着满脑子疑惑,孙廷武看起了纸上内容。看到标题一刹那,他的心中“咯噔”了一下,及至看完整个内容,后脊梁已经涌上了汗意。
缓缓放下纸张,孙廷武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都到这时候了,还能说什么?说什么能惯用?现在要想想下步怎么办,又该怎么办了。
见局长神色有异,瘦子想问又不敢问,便伸长脖子,去瞅桌上纸张。
看到纸上的文字,瘦子警察惊的“啊”了一声,也忘记了需要保持分寸,直接疑问着:“怎么会这样?怎么说免职就免职?凭什么?就凭一个偶然的被打事件,就因为管丽颖是他的下属?小秘书刚刚昨天去发威,今天堂堂省辖市公安局长就被免?这也太的……”
“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门在那。”孙廷武咬着牙,手指门口方向。
“我,这……”看到局长脸色铁青,瘦子警察不再废话,急转身灰溜溜的出了屋子。
长长的嘘了口气,孙廷武声音瞬间沙哑:“真的说免就免呀!”
此时,孙廷武的后脊梁还在冒凉汗:这鸡是杀了,猴子还会远吗?
……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孔嵘的火不但没消,反而又大了好多。为此,一夜之间,嘴角便起了口疮。
自始至终,孔嵘就没鸟过姓楚的,他一直把对方当做土老帽,根本就瞧不上那个傻大个。虽说现在姓楚的混的比自己高,到哪都吆五喝六的,但他觉得那就是个吃软饭的家伙,还不是仗着老丈人?
尽管一万个瞧不起,毕竟人家官衔高于自己,又是公安工作主管领导,孔嵘也打算暂时委屈一下,给那家伙一个面。
可让孔嵘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已经够低声下气了,可那家伙竟然派了个奴才来羞辱自己。关键这奴才的谱摆的也太大了,太的没了边,哪有一点奴才的样子,分明还要骑到自己头上拉*屎。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姓楚的仗着有权有势,若是公报私仇,还情有可愿。可你竟然让手下奴才来羞辱我,这也太的过分了。不就是一个科级的奴才吗?谁给你那么大的权利,权利是私相授受的吗?
越想越气,孔嵘随手抓起个物件,就准备狠狠的掷出去。
“笃笃”,敲门声起,阻止了孔嵘的冲动举止。
忿忿的放下手中物件,孔嵘冷冷的说了声:“进来。”
屋门推开,一个小分头探进了屋子。
本来火气暂时压下了,看到这个小分头,孔嵘的火又腾的一下燃起,劈头盖脸骂道:“妈的,一天干什么吃的?专门负责传递信息,竟然还把事传拧了,要你有屁用?我不要白痴当秘书。”
小分头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怯弱的进了屋子,做着解释:“市长,当时李子藤来之前打电话,只说要来何阳市,报的又是楚市长专车号码,自然我就以为是楚市长要来。谁知竟然是……”
孔嵘昨天已经问过,也想明白了是那对主仆故意戏弄自己。刚才也是一时火起,现在见秘书吓的够呛,便又语气一缓:“过去的就过去吧。现在有什么事?”
小分头立即如蒙大赦,紧走几步到了近前,从衣兜中掏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市长,您看。”
“什么……”孔嵘狐疑的接过纸条,随即“啊”了一声,“说免就免了?堂堂公安局长……”话到半截,他又追问道,“消息属实?”
小分头点点头:“千真万确。我担心自己传话有误,这是专门让人从公安局那里抄的原文。”
孔嵘疲惫的靠到椅背上,什么也没再说。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