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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祥刚出去,手机就响了起来。c
看到是候三号码,楚天齐迅速按下接听键,急着问道:“怎么样?”
手机里传来候三的声音:“楚哥,对不起,到现在也没有杨霄,哦,杨天豹的任何消息。”
听到对方的话,楚天齐心里凉了半截,但还是笑着说道:“没什么,哪那么容易?谢谢你,兄弟,辛苦你了。”
“楚哥,我那天后半夜赶到了林场,第二天早上,就去打听杨霄的消息。他那个场子已经转给了别人,人也从此消失了,再没人见到他。后来我又找到了我原来的一些转帐票据,按照票据上面的帐号,去银行进行查询,结果这些帐号全部消户了。”说到这里,候三停顿一下,又说,“楚哥,我又想起了一个人,马上要向他去打听那个杨霄的事。他离林场很远,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我只能上门去找了。我这边继续找着,你那里该想别的辙也想吧。”
楚天齐很感动:“兄弟,太谢谢你了。你还有事业要做,先忙你自己的吧,以后空闲下来再说。”
“楚哥,你太客气了,咱们谁跟谁?就冲你能瞧的起兄弟,我已经很满足了。你放心,我是找人和事业两不误,你就不要多想了。”候三说的很仗义,“行了,我挂了。”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
拿着手机,楚天齐叹了口气,既感慨候三的情谊,也为补偿款的事发愁。
“叮呤呤”,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上面显示的是宁俊琦号码,楚天齐接通了电话。
手机里传出宁俊琦的笑声:“楚大主任,忙什么呢?有需要汇报或是交待的吗?”
自从“盗墓嫌疑人”那件事后,宁俊琦每次打电话,基本都是让他“坦白交待”。虽然看似对方在审问自己,其实楚天齐知道,这是宁俊琦对他不放心,担心他有什么难事都自己扛,是关心他,是对他的爱。感受着女朋友的爱,他倒也很坦白,基本都是竹筒倒豆子,全部有待。有时更是故意捣蛋,连洗脚、上厕所的事也汇报,惹的宁俊琦一个劲儿说他太低俗。
平时一般都是晚上通电话,但这几天宁俊琦经常下乡,早晨出去很早,回到乡里已经很晚,所以两人已经好几天没联系了。今天这个点儿打来电话,可能也是着急听到自己的事吧。
“没忙什么,正准备给首长写汇报材料呢。”楚天齐嘻笑着,“首长不忙啦?大白天就来关心下属,实在让下属感动不已啊。”
宁俊琦娇嗔:“少贫嘴,直奔主题吧。”
楚天齐说过一声“好的”,走进里屋套间,开始汇报起来。他讲了县长关于补偿款“顶多付百分之二十”的话,讲了刘院长说的找到当事人的事,又讲了刚才候三反馈的消息。他还讲了自己和魏龙消除误会的事,包括魏龙向自己说的那些话,他也告诉了她。当然,所谓的“处置国有财产不当”前后过程,也说给了宁俊琦。他还说了自己采取的办法,也说了心中的疑惑,还讲了自己的担忧。
听完楚天齐的汇报,手机里停了一会儿,才传出宁俊琦的声音:“看来,你的麻烦事又来了。首先是月底付款的事,如果不能足额支付,那么老百姓极有可能闹腾,好不容易形成的大好局面,就会被破坏,甚至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所以,这件事是你的当务之急。我觉得你说的“多条腿走路”很对,县里那边该催要催,该诉苦要诉,否则也许连答应的部分也未必能拿到,‘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就是现实。”
楚天齐“嘿嘿”一笑:“是吗?孩子会哭,就给奶吃吗?”
“当然是你少捣乱,说正事呢。”宁俊琦肯定已经听出他话中的歧义,便喝斥了一句,然后继续说,“候三那边还指望着,但不能抱希望太大,那个杨天豹是警察要找的人,他肯定要东躲西藏,要找到他哪那么容易?另外,贷款的事,你也要试一试。就冲你们的现状,国有银行贷款的可能性应该不大,信用社那里也许可以商量。对了,欧阳主任不是外人,他是欧阳玉娜的哥哥,而你可是他大记者妹妹的救命恩人呀。嘻嘻,她不但送你手机,还证明是你女朋友呢。一家人办事,更容易呀。”
“少来,你怎么也开始胡扯上了?”楚天齐笑着道,“我没找银行贷款,一是觉得没抵押,银行不贷给,二就是不愿意去见欧阳主任。”
“那有什么?欧阳玉娜为了救你,直接找省纪委自证是你女朋友。你现在为了开发区,为了老百姓,去见她哥哥又有什么了?这不是更增加你的英雄气概,更让小女孩动心吗?”宁俊琦调侃着。
楚天齐急忙接话:“不说这了,说正事。”
宁俊琦答了一声“好”,继续说道:“补偿款的事,必须千方百计,必须按时足额发放,这是你的首要任务。你的另外一个麻烦,就是孔嵘,孔嵘以前本来和你毫无瓜葛,那次卡你们的钱,应该也是为了替堂哥孔方出气。也是他命点背,赶上了你这么一个刺头,不但没剃了你,反而把他自己弄的灰头土脸。就冲他策划所谓‘国有资产处置不当’一事来看,他是一个心胸极其狭窄的人。所以他接二连三找你麻烦,包括那个举报信的事,也肯定是他们哥们所为。
单纯一个财政局长倒没什么,既使连他那两个哥哥算上,也不可怕。现在麻烦的是,他和县里老大的关系。从你说的这几件事看,他们之间肯定有某种联系,也许是利益绑定,也许是上面领导压着,也不排除他手里有老大的把柄。无论哪种情况,你都必须防着,就冲他接连找你茬,他就是一个难缠的人。如果他真是靠掌握了老大的把柄,就让老大就范的话,那这个人的阴险就更可见一斑了。”
楚天齐点点头:“是,这家伙就是个滚刀肉、粘惹惹,看见他就烦。”
“光是烦有什么用,你还是防着他点吧。”宁俊琦忠告了一句,又说,“这样,我给你打听一下这小子,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来路?”
正这时,门口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楚天齐忙对着手机低声说了一句“来人了”,挂断了电话。
从套间走出来,坐到椅子上,楚天齐威严的说道:“进来。”
屋门推开,香风袭来,一个人笑吟吟的走向楚天齐。
看到这个人,楚天齐有一种预感:麻烦来了。
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多日不见的任芳芳。任芳芳越来越近,她身上的香水味,也一阵阵的钻进楚天齐的鼻孔。
离着办公桌还有两步的距离,任芳芳就站了下来,微微低着头,嗲嗲的说:“主任,多日不见,你更帅了,也更有领导气质了。”
眼前的任芳芳,和几个月前比,又有了一些变化。首先是衣着上,那时候天气很冷,虽然任芳芳打扮的娇艳一些,但毕竟还得拿厚衣服包裹着身体。而今天,她只穿了一件白色雪纺衫,腿上是一条很短的花色小短裙,双脚穿着金色细带凉鞋,指甲盖上还涂着夸张的粉色指甲油。
再就是肢体上,任芳芳也很夸张。本来身上的雪纺衫就很短,而她站在那里,故意上半身后仰,把肚脐露了出来。胳膊和腿也不老实,右胳膊抬起,不时用手撩拨着她的头发。左手掐到腰上,故意摆出一个造型。她的腿好像也很长,而且雪白粉嫩,两条腿没有直直的站立,而是一条腿站直,另一条腿前伸弯曲着。头上的秀发也像是刚烫过的样子,看上去花式还很有型。
她嘴角挂着微笑,而且笑意越来越浓。楚天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睛有问题,怎么能专注在对方身上呢?于是他收回目光,轻咳了一声:“哦,任股长呀,你不是请病假了吗?”
“人家不是恢复好了吗。”嗲嗲的说着,任芳芳走了过来,一直走到靠近桌子边沿处,才停了下来,“主任,我要上班。”
其实从任芳芳一进门,楚天齐就猜出了对方的来意,于是说道:“不着急,把身体养好,再上不迟。再说了,即使真好利索了,也得拿上相关康复资料,到组织部把手续办了。”
“主任,那还不是您一句话吗?”任芳芳说着,抛了个媚眼,双手撑桌面,前倾上半身,盯着楚天齐。
骚狐狸,随时想放骚。楚天齐心里骂着,脸上一冷:“手续就是手续,怎么说是我一句话呢?”
任芳芳面上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再次把身子伏的更低了,笑吟吟的说:“主任,你就办了吧,我不会忘了你的。好不好吗?”她的声音发腻,直接撒娇了。
对方姿势太撩人,肌肤太晃眼,话语太挑逗,楚天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楚天齐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指不定出什么事呢。于是,他“啪”的一掌拍在桌上,厉声道:“任芳芳,一切按程序办,没有商量。”
任芳芳抖了一下,脸上笑容不见了。她直起身,眯起眼睛盯着楚天齐,冷冷的说:“主任,就这么坚决?”
“对,就这么坚决。”楚天齐说的嘎巴响脆。
“哼,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说完,任芳芳向门口走去,拉开屋门,她又扭回头,抛出一句话,“你可别后悔。”
还没反应过来,屋门“咣”的一声关上,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楚天齐气极反笑,骂了一句:“真他娘的邪性,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威胁起老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