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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圈套(3)
初春的一场春雨终于弥漫了整个京城。骆尘鸢带着宫婢伫立在新雨过后的宫廊之中。潮湿的空气里带着缱绻和****,泥土的气息兜头而来,破云而出的太阳,在晨雨未干的迷蒙下散发着点点金光。
廊外芭蕉犹自挂着一串串晶莹剔透的雨珠,鸟儿扇动着翅膀,扑棱棱的从潮闷的树梢上冲向蓝天。
也许只有鸟儿才能够自由的出入这座华丽而奢靡的宫殿。
“王妃娘娘,奴婢今天早上听鸾凤宫的丫鬟们说,皇后娘娘要来明霞殿。”昨晚上那个讨好她的宫婢,十分识相的汇报着探来的消息。
“皇后不是送东西,就是亲自拜访,倒真让人有些受宠若惊。”骆尘鸢冷然一笑。她一直都明白蔡婉月打的那些小算盘,在这样冰冷幽深的宫殿里,远离亲情,失却了宫霄对她的爱,若想清净无为,淡泊处世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停滞就是倒退,倒退就意味着有很多的人觊觎取代你,而被取代的结果将是沦到那万劫不复的之渊。所以,她急需去拉拢一个可以替她收住皇帝心,又不能威胁到自己皇后宝座的女人。
能胜任这个角色的人。兴许就只有她骆尘鸢了吧?只一个颜色倾城,就能压倒了天下许多女子,而宫亲王的失败,就间接告知世人,她骆尘鸢的身份虽还是王妃之名,但却早已是贱奴一个。只因皇帝大发慈悲,感怀兄弟之情,故没有为难她而已。
天下会有这么好的事情,皇后她怎么可能不去把握呢?
骆尘鸢失笑着摇摇头,对宫婢们说,“既然你们皇后要来,我这等身份的人岂能够在屋里坐着等。你们再去打探一下吧,皇后若是来,我们得去宫外候着。”
宫婢们齐声曰,“是”。
看着明霞殿门前挂的那两盏红灯,骆尘鸢心里不由怅然,对这个地方似乎没有半分依恋,她也许比宫明更期望早点离开这里。
皇后穿着暗紫色的绫罗襦裙,同色的敞袍上绣着百花朝凤的花纹,腰间织锦腰带凤凰高飞,梳着的凤尾髻上,一只金凤步摇簪随着她的脚步,荡漾出耀眼而夺目的金光,衬得那原本倾国的俊脸, 雍容华贵,艳丽的不可一世。
只是唯一不搭调的是她脸上挂着的那抹柔情而温和的微笑,让骆尘鸢觉得怎么看怎么别扭难受。
“臣妾叩见皇后娘娘。”骆尘鸢俯身行礼。身后亦跪倒一大片明霞殿的宫婢。
“王妃快起来,昨儿本宫听嬷嬷说你身子不太好,特地带着太医今早上赶过来看一看。”她俯身扶起骆尘鸢,关切的道。
“昨儿被风吹到了,已无大碍,有劳皇后娘娘挂念了。”骆尘鸢笑得不咸不淡,疏离和淡漠之气缭绕周遭。
似乎并不领情呢,皇后俊美的黛眉微微一挑,但转瞬间已视若无睹,笑着拉过她的手,“什么挂念不挂念的,王妃哪里又不是那些弱不禁风的孱弱女子,哪能风一吹就倒了哪。依着本宫的意思,还是给太医瞧一瞧,今儿一大早还下了场雨,瞧一瞧,本宫也就放心了。”
既然是送上门的,骆尘鸢就算想推辞恐怕也难,只能顺水推舟,谦让着笑笑,“臣妾令皇后娘娘担忧。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罢了,反正瞧瞧也不是什么大事,本宫也能放心些。”皇后见她松口,赶紧笑脸将话接过道。
骆尘鸢眉头微微挑了一挑,心念着皇后在这个时候估计还没那个整死她的心,也就默然许了。
“只是肝火气盛,王妃身子并无大碍。”太医把过脉,腰肢弯的跟虾米一般,恭谨的退到皇后身边禀告。
“怎么能肝火气盛了?那要怎么调理一下呢?”皇后急着问。
骆尘鸢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能不肝火气盛吗?不是被你们这群人憋火,就是跟宫明斗嘴,不肝火气盛才怪呢?放她出宫恐怕是最好的调理佳药了,可惜估计就算是上火上死她,皇后也不会放她出去。
“多饮些茶水,吃些滋养之物,心情愉悦便好。”太医回道。
“哦哦,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皇后一副恍然之态,一脸担忧的看着骆尘鸢,“王妃切不可小瞧了这些小病小怏的,日子拖得长了,就损了身子。王妃这般伶俐漂亮的人,本宫可不舍得看你憔悴。”说罢不等骆尘鸢开口,就正色吩咐明霞殿的宫婢回鸾凤殿去再取血燕窝。
骆尘鸢郁闷无比,幸好昨天没把那血燕窝丢了,忙阻拦道,“昨儿送来的还有许多呢,那些金贵之物,臣妾可不能再让皇后破费了。”
皇后泯然一笑。说,“罢了,瞧你这样子,本宫也不惹你动肝火了,就取你宫中的,熬来本宫陪你一起吃些吧。”
宫婢识相的领命下去。
骆尘鸢只是在心底冷笑着端起茶,跟皇后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说到两日后众妃子赏花一事,骆尘鸢婉言谢绝,“臣妾向来懒倦,又懒得张口说话,如今心里又有所牵挂,就不去了,还望皇后娘娘慈悲,放过我一马了。”
“王妃说哪里的话,如今这江山也坐稳了,哪家人不希望自己兄弟姐妹们和睦相处,团团圆圆的?皇上那边早就放话了,若是文王能回来,自然不计前嫌,重修旧好,权利分位不都是安安稳稳的么?王妃若能够寻着王爷,早些劝他回来,你也不用受那思念煎熬之苦了。”皇后淡笑着说到。但是每提到‘文王’二字,眉宇之中,掩饰不住的黯然于失色。
骆尘鸢唇角轻勾,嘲讽一笑,意味深长道,“臣妾若是能够寻着王爷,早就不劳凝帝那么辛苦了。”
这话说的有些抢白,皇后脸色有些挂不住,却好此时燕窝已经做好。
宫婢用两个镂花木碗呈给她们。
气氛也不好闹僵,骆尘鸢只能识趣的拿燕窝说话,“听说这燕窝挺滋润的呢。”
“是。血燕算是燕窝中的极品,也是本宫最喜欢的甜点,滋润清淡,甜而不腻。而且御膳房里的公公有一位是沙地特请来的,做这血燕窝最是一绝了。王妃今天一定要尝一尝。这些东西每年只进贡一点儿。”说着自己情不自禁的尝了一勺,慢慢的嚼着,陶醉的目光锁住骆尘鸢,催道,“王妃快尝一尝,挺不错的。”
骆尘鸢看了皇后一眼,取过银勺在碗里搅了搅,虽不想吃,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子也不好拂了皇后的意,挖了一勺放进嘴里。
“王妃,好吃么?”皇后幽幽地笑着问道。
“嗯,确实与我从前吃到的燕窝有很大区别。怪不得皇后娘娘颜色比之从前更加丰润可人了。”骆尘鸢放下银勺,接过宫婢递过来的锦帕,擦了一擦嘴巴。
皇后笑了笑,脸色微微一黯,悢然道,“这里虽是吃好穿好,但心里却缺个伙伴儿,骆妹妹若是能够常在宫里陪伴本宫,那该多好啊!”
骆尘鸢神色一滞,忍住脾气,淡然道,“皇后娘娘说哪里的话,皇上与您青梅竹马,伉俪情深,宠幸您,还封您做凝国的一国之母,这份感情,天可怜见。愿意侍奉皇后娘娘的人,鞍前马后多的去了,臣妾就是想,还排不上队呢。”
皇后苦笑一声,眼角隐隐有星光闪耀。“罢了,本宫也吃得差不多了,王妃身子不好,本宫也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吧。”
骆尘鸢笑了笑,起身欲送。
皇后又拦道,“不用送了,这几步路,本宫自己走得了,王妃仔细自己身子啊,这两天天气甚凉呢。”
骆尘鸢恭谨的欠身,“谢皇后关心,娘娘也要注意凤体。”
“知道了,趁热将燕窝吃了吧。”皇后客气的笑了笑,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明霞殿。
骆尘鸢坐回来,又吃了一口那香腻可口的燕窝,心里被皇后莫名的到来搅合的有些乱,也没有多少胃口,胡乱吃了两口,就让人撤了下去。
根据自己喜睡回笼觉的癖好,卸了妆束衣衫,倒头睡去。
也许这一次是真的中了风寒,骆尘鸢觉得朦胧之中额头直冒汗,脑子一片昏沉,叫来宫婢沏了两杯凉茶,全身的滚烫依旧反复不下,干渴的喉咙如火烤一般,灼烧的她全身颤抖,骆尘鸢从穿越到现在从未病过,但潜意识对疾病还是有些常识,她心里忐忑之极,尽全力对宫婢嚷道,“快……快让引护卫去请太医……”
“王妃娘娘,引护卫他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还不曾回来啊!”宫婢见骆尘鸢这般,也慌了神,忙四下互相喊着,“快去告诉皇后娘娘,赶紧请太医啊!”
朦胧中听到皇后娘娘这四个字,骆尘鸢仿佛想起什么,想要阻止,却已然来不及。
不知道自己这番折腾了多久,隐约中听到乱成一片的宫婢在大声对她嚷着,“娘娘,娘娘,皇上来了!皇上来了!”
皇上……
意识在一点点被吞噬,清醒的那一部分不断的被身体那一波*热浪来回炙烤,她呜咽着道,“不要……不要叫……不要叫皇上,我要……要……”
“要什么?”一只宽厚而冰凉的手将骆尘鸢那在空中挥舞的手抱住。
掌心传达出的冰凉让骆尘鸢陡然清醒了几分,睁开双眸,一张妖冶邪俊的面孔在瞳孔里放大,带着深深的担忧和愤怒,在对上骆尘鸢急切和凝着泪花的瞳眸,满眼的愤怒和狂躁竟然出奇的被抚平,尽剩下难言的疼惜和爱抚。
然而转瞬之眸,对满殿跪倒的人怒吼,“你们给她吃了什么?从实招来,否则全部都给我拉出去砍了!”
凝帝喜怒无常,暴戾而残忍,但从未随意如此的被激怒过。所有明霞殿的宫婢侍卫都被吓的面无人色,连哭喊求饶声都忘记。
有人呜咽的从嘴边挤出,“娘娘只吃过皇后送来的血燕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