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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芳姐只好带着儿子回家,她四处求医问药,不断尝试用民间偏方为儿子治疗。直到在一名资深老中医的点拨之下,她只好病急乱投医,招来了一些神棍和尚为儿子驱邪念经,但都毫无起色。当天下午,不死心的芳姐来到了‘万世风水’的铺子门口,看到里面一老一少正准备关门,她迈开大步,一把抓住了凡叔的衣袖大声哭诉。
经过陈述详情之后,石一坚就拿起黑色行李箱,与凡叔一起来到了芳姐家中。来到床前,凡叔挽起衣袖,搭了搭胖子微弱的脉搏,翻了翻眼皮,发现他的瞳孔有放大发散的趋势。凡叔一看这人情况不妙,年老成精的他深知这单生意风险太大,如果人在他们手上弄死了,家属闹上门不说,说不定还要吃上好几年的牢饭。
凡叔悄悄把石一坚拉到一边,将厉害关系如实告知。石一坚听后,心中也不免打起了退堂鼓,他沉思了一会,还是告诉了芳姐事情,只是没想到芳姐听了,满是倦容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悲伤,她叹了口气,说:“哎,一切都是命数。只要石大师您能出手相助,是死是活,我都不会怨您。”
石一坚看着芳姐蓬头垢面,近乎绝望的眼神,他不免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平日里啰啰嗦多但又极为亲切的身影,心头一软,一下冲口而出,就答应了芳姐。两人签好一份互不追究的协议之后,石一坚从行李箱中找出阴阳八卦镜,摸着他有些冰凉的额头,用阴阳八卦镜照了照,一看之下,果真三魂不全。于是,石一坚开口说:“芳姐,如果我判断的不错,您儿子应该是丢了魂。”
石一坚这下心中大定,他一边安慰芳姐别担心,一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八点多,还有时间准备。于是,他与凡叔商量了一番之后,吩咐芳姐去买些纸钱、白蜡烛以及一小箱苹果回来,而凡叔则是打车回去准备一些开坛用的招魂小旗,石一坚准备在子时开坛做法,招引丢失的一缕残魂。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时间也慢慢地来到了深夜十一点整,他来到房间,摆开一个简易法坛,将招魂小旗插在苹果之中,让后将招魂小旗放在窗口和门边,并在旁边点上白蜡烛,布置好一切之后,整个屋内显得鬼气森森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好几度。石一坚扒开了胖子的上衣,在其胸口处扎了个血口,用其血画了一个小型的引魂符。石一坚对着芳姐嘱咐道:“芳姐,您将王有强的生辰八字写在黄纸上,写十张八张就可以了。”
看着芳姐应声而去,石一坚随手拿起几张引魂符箓,往空中一撒,接着点着三炷大香,高举头顶大声喊道:“天苍苍,地茫茫,三魂七魄顺应阴阳,金满地,银满地,无关小鬼领钱速速离去。今有王母为儿寻魂启示,有请四方土地八方阴神前来帮忙,法起。”说罢,三炷大香插入盆罐的一瞬间,昏暗的房屋内仿佛烟雾弥漫,鬼气缭绕,耳边似乎还传来隐隐约约的低鸣声。
石一坚看着守候在厅里有些忐忑不安,但还算镇定的芳姐说:“芳姐,开始烧纸钱吧。”
芳姐嗯了一声,拿起火盆,走到门外点燃纸钱,只见纸钱燃烧没多久,就看见旁边的两支招魂小旗无风而动,旁边的几根白蜡烛忽明忽暗,火盆中的灰烬随着阴风四处飘散。石一坚知道已经开始起作用了,他连忙叫芳姐把写有王有强的时辰八字烧掉,让这些阴神看看有没有王有强的消息。可谁知这一等,已是鸡鸣之时,法坛上代表方位的八个铜铃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
一直跪坐在火盆烧纸的芳姐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石大师,都烧了一晚上的纸钱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石一坚看她的表情,就差‘你是不是骗子’给说出来了。他揉了揉因为通宵有些油腻的老脸,知道今晚算是白忙了,幸亏凡叔走得早,不然店铺今天就要歇业一天了。不过自封为大师的他,当然不能在顾主面前否认自己能力不足,通常都会引经据典,歪曲事实,随便找几个理由,那是轻车熟路的。
石一坚点着一根烟,深吸了一口,开口说道:“芳姐,警察寻找失踪人口也不是说找就马上能找到,也是需要时间的,何况您儿子都昏迷近两月了,魂魄都不知飘哪里去了。您要有点耐心,我保证,您的儿子很快就会醒过来的。”说罢,他又交代了芳姐的些注意事项,然后匆匆回家睡大觉。
吃过早餐,洗了个温水澡后,石一坚趟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于是,他干脆坐起来,点上一根香烟,思考着昨晚的事情。这人会昏迷通常有几种情况,从医学上来讲,如果一个人受到外界强烈的干扰,比如车祸,身体发生惨烈的撞击,大脑会自动关闭神经中枢,出现昏迷状态,防止因疼痛发生的死亡。但芳姐的儿子情况比较特殊,一是昏迷之前,曾过量喝酒,二是浑身是伤,特别是脑袋,曾被棍棒打得脑出血,虽然及时得到救治,但也保不全有后遗症。
至于这第三,则是魂魄不全。而招魂,一般也有三种情况,第一种魂魄没有受到严重伤害,就是等他自动回到身边;第二种魂魄受损,要在在十天半月之内,在出事的地方点上元宝蜡烛香,拼命地喊着对方的名字,魂魄很快就能归位;第三种就是开坛作法,引来阴神游魂过来投石问路,找回丢失的一缕残魂,但是这种情况,石一坚已经试过了,也没有起作用。
思来想去的石一坚从三太公那本回忆录里似乎找到了答案,就是胖子的那一缕生魂,误入了阴曹地府,可能已经被鬼门关外的阴司收押。生魂,指的是阳寿未尽,魂魄中还残存的一丝生气,这样的生魂,鬼门关的阴司只会暂时将其收押,等待其生气尽失的时候,才被允许进入。而一旦踏进鬼门关,那只能是黄泉路上没老少,奈河桥上骨肉分,呜呼哀哉了。
石一坚抖了抖烟灰,一把按灭在烟灰缸上,为了能赚点钱回家过年,他拨通了远在老家的电话,可是还没等石一坚说上句话,电话那头就大声嚷嚷起来了:“臭小子,终于舍得往家里打电话了,都快过年了,你不放假,你凡叔也要放假啊!”
石一坚立刻讨好道:“爸,昨天中午我已经买了很多礼物打算今早就回家,不过下午就接了一单活,原本以为是小事一桩,很快就搞掂,没想到遇到一些小麻烦,处理起来还有点棘手。”
“哦,既然是小麻烦,那就早了事早回家,如果没什么事就不要说了,我现在很忙,约了人去钓鱼。”
石一坚无奈地笑了笑,这大冬天的,掉个毛线的鱼啊,找借口也不知找个好点的。他说道:“上次那半斤龙井还喝得惯吗,我这次准备带两斤回去,还有您一直惦记着的陈酿五粮液,我准备了两瓶,大过年的,您还有什么东西要我带回去的,说出来让我好准备准备。”
“诶,算你小子没白养,家里什么都不缺,就是我这手机不知道最近怎么搞得,信号时好时坏,有时都听不到人家说什么,都用好几年了,应该是老化了。”
“没事,我明天就去给你买个最新款的。”见敲诈成功后,电话那头传来嘿嘿两声笑声:“说说看,是什么样的小麻烦有点棘手?”
于是,石一坚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地说了一遍,他的老爸在电话里头沉默一会,才说道:“哎,你这事确实比较棘手,我现在去找三叔公问问,等下给你回电话。”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将近傍晚时分,石一坚的老爸石祝腾和三太公石通培出现在了‘万世风水’的招牌前,石一坚和凡叔立刻迎了上去,把昨晚之事又重复乐一遍,并心急地追问这事应该如何破解。只是还未等他老家人发话,石祝腾插话道:“你小子急什么,我们大老远过来,屁股还没坐热,晚饭都没解决,你就想坐收渔翁得利,有这样的好事?”
石一坚尴尬地笑了笑,就知道这小老头子不让人省心,他看了看正笑而不语的三太公,说道:“那,先去吃个饭?”
酒足饭饱之后,石一坚电话联系芳姐,让她准备好一些元宝蜡烛香之后,石一坚一行三人,打了辆出租车,又来到了芳姐家里。三太公检查了胖子一番后,又询问了芳姐一些相关事宜后, 就走回大厅。只见他接过石祝腾递上去的道士包,拿出备好的墨水瓶,倒入一次性塑料杯子里,接着用小刀对着小拇指划开一个口子,往塑料杯里滴了几滴鲜血,然后又掏出一张空白的黄纸平放在桌面上,拿起毛笔往杯里搅动了几下,最后凝神静气地在上面写了五个字:阴神赵四喜。
石一坚悄声向他老爸问道:“这赵四喜是不是那位地府使者?”
“怎么你才知道啊,白长这么大。”石祝腾白了他儿子一眼:“三叔公二楼其中的一间空房子里不是摆着他的神位吗?”
石一坚无辜地笑了笑:“您也没告诉过我啊,那间房子平时鬼气阴森的,神龛还用黑布遮挡,我怎么知道。亏我一直还以为那是三太婆呢。”
三太公在胖子的房内摆了个简易供桌,往供奉血符的位置点上蜡烛贡香之后,跟石一坚两人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坐到沙发上开始打坐。毕竟老人家习惯早睡早起,石一坚和他老爸也不敢惊动他老人家,就跟着芳姐坐到胖子的房间内,无所事事地玩起了手机。直到子时三刻,三太公才走进了房间,只见他点起三炷香,抓起一沓纸钱,往火盆中一撒,口中念道:“满屋钱财应乾坤,一炉青烟透鬼门;千里路途诚恭请,飞上人间降来临;今有阳间石家人,拜请本坛阴间使。急急如律令!”念罢,房间里忽然吹起一阵阴风,带起了正在燃烧的纸钱,散落到了窗外。
在胖子失魂这件事上,也不知道三太公是怎么出手的,反正当天夜里,胖子王有强很快就苏醒了过来。至此之后,芳姐就经常带着儿子往店铺里跑,今天带水果,明天请喝茶,常言道,无功不受禄,在一次的饭局中,石一坚和胖子就结下了一段叔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