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最后一句提示,应该不会有假,她当时将我当做她哥哥。”
潼关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装备,一边对着身边的常念说道。
那句提示,伴随着小兰脖腔里的血迹一样滚烫,让他们二人至今绕梁不忘。
“别喝府中的水。”
这是什么意思,可能旁人听不出来。
不过数次游离在鬼物与死亡之间的店员,几乎在一瞬间就明悟过来。
水,似乎在本次任务是一个关键性的信息。
并且潼关第一时间,联想到了“死路”之上!
难不成,鬼物杀人的规律,就是所有喝了府中水的活人?
其实潼关一直对此颇有质疑,因为方慎言当时被鬼物袭击,却并没有饮水。
相反,潼关、常念、余郭和陶小依在第一次碰头会议时,的确喝了府中的茶水。
可他们,仍然无事。
只有方慎言一个没有喝过水的人,反而被折磨了半死。
不过潼关依旧将这一点,当做了备用手段。
他摇晃了一下手中的便携式水壶,里面传来咣当咣当的声响,这里面存有半壶水。
“我将李府准备好的茶水,灌了半壶。
等到真有事时,我会让陈复饮下,将他与我们拉到同一起跑线上。
如果我们触犯死路遭遇袭击,他也一样好不了。
或许,这就是我们摆脱制约的方法……”
这个计划,倒是听起来不错。
既算是两全其美,又可以判断小兰这句提示的真正含义。
不过常念闻言之后,却撂下了手中的背包,忧心忡忡地接过水壶,试探性地问道:
“可是,如果接触水源并不是死路。
并且,陈复也不知晓府内有鬼,不知道水 源是袭击的契机,我们岂非白折腾。”
潼关点了点头,常念的担心不无道理。
只不过他将背包拿在手中,轻声说道:
“其实,我们一开始主动面对红白相冲,或许就是一个错误。
现在被鬼物追杀、被陈复要挟,主动权丧失殆尽,你我只能希望计划可行,仅此而已了。”
另一边的余郭也早就收拾好了东西,位于北院的场院里,端坐在石凳上。
对着脖子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的方慎言轻轻说道:
“你说,老妇要找我们,会做什么呢?”
方慎言没有搭理他,也实在没法搭理,他的脖子上有种火辣辣的胀痛。
不仅不能说话,甚至呼吸都十分不适。
他推了推新换上的备用眼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烟盒,却无论如何不能抽上一根。
“会不会是吃午饭啊,这都什么时辰了,我是真有点饿了。”
陶小依也听到了余郭的提问,兴致缺缺地回复着。
余郭搭耳一听,就知道这是一句调笑话,却也笑呵呵地说着:
“估计没错,李府家大业大,会不会来点什么山珍海味,让咱们过足了瘾啊。”…
“饭,应该会准备的,不过给我们吃饭,可能是因为接下来要出一趟力气活。”
此时,从卧房里准备好的潼关夫妇走出了房门,抬眼看了下阴郁的天气。
心头有一种不祥之兆,却没太放在心上,只是轻声回应了余郭的话语。
他大致可以猜出老妇要他们做什么事,出殡。
只不过,这一次是真出殡、还是假出殡就不得而知了。
截止到目前,通过方慎言的情报来看,他们的出殡是为了达到一种类似献祭的目的。
而献祭的对象 ,则是一副诡异的画像。
从方慎言的记录上来看,他们之前遭遇到了的红衣女鬼,应该就是画像里的鬼新娘。
出殡的行为,应该就是献祭的过程。
只不过潼关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几人,就这样跟随着那名等候了许久的婢女,奔着东堂走去。
路上得知,这名婢女叫做小竹,似乎与小兰的名字有些许呼应。
余郭还试探性地问道:“你们李府,是不是将梅兰竹菊凑齐了,小菊在哪?”
只不过小竹明显脾气秉性要生硬许多,面上满是嫌弃地嗤笑一声,没有理他。
一路上,就在嬉笑打闹之间度过,几人都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足够的担忧。
只是从方慎言的记录中,每个人都知道。
陈复,今天就是要他们死。
刚刚一进大堂,余郭就两眼冒光,在他们面前是一张又长又宽的实木桌子。
两边共摆放五把椅子,桌上的菜肴可谓是极为丰盛。
五个人,摆了少说十五道菜,从桌头绵延到了桌尾。
“李府,还真是大方,果然是穷的只剩下钱了。”
余郭直接大马金刀地走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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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端起桌上的瓷碗,对着旁边的小竹吆喝道:“来碗四两饭!”
另外几人,也分别落座,只不过除了余郭和陶小依,没人去吃这饭碗。
潼关和常念是因为忌惮小兰死前所说的提示,而方慎言则是自己的伤势,吃了反倒麻烦。
“夫人说了,你们先吃,吃完再谈正事,诸位请!”
小竹又带上来两个伙计在餐桌边伺候着,自己则是转身去了后堂,将店员们扔在了这里。
方慎言转头看向了那两个噤若寒蝉,从进来就没说过一句话的 杂役。
李府的仆人、婢女几乎全跑光和死光了,只剩下几个夫人身边的婢女,和马厩那里的杂役。
而这两个仆人,面露虚汗,盛饭的手掌都有些发抖,想必仍然是所谓的,本镇雇佣的“临时工”。
而就在余郭等人大快朵颐之时,一个仆人匆匆从外部跑了过来。
方慎言凝眸观察着,这人同样是个陌生面孔。
那人在两个盛饭的杂役耳旁念叨了一句悄悄话,随后那个盛饭的男人,眼神中露出骇然。
给陶小依装饭的瓷碗, 落地应声而碎。
惹得陶小依顿生不满,但看了看那个男人,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左右看了一圈,没再开口。
缓了好一阵,那个杂役才将饭勺放下,来了个九十度鞠躬。
对着店员们念叨了几句:“几位爷,这边有点急事,我们只能先去忙了。”
说完这话,三个杂役快速几乎是飞出了大堂,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方慎言始终看着这一切,这个方向是后院!
而就在此时,余郭一边夹了一筷子,将菜塞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
“来人说后院出了事,抬棺的四人莫名其妙七孔流血而死。
叫他们过去帮忙,争取下午准时可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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