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阮老爷子扶到床上躺着,没过一会儿郎中就来了,摸着白胡子给他把着脉,一会儿摇摇头又点点头的,我完全看不出来这到底是好呢还是不好呢话说中医好像都是这样,直叫人心都提起来就放不下。【】
郎中把了半天脉,也不说话,就从药箱里找出一副膏药,然后放在桌子上,又找出一个小本子,拿出小小的毛笔用舌头,我看得直皱眉,心说那笔笔都快秃了,怎么还能用结果人家用得还挺好,笔走龙蛇的画了一副鬼画符递给我,然后我盯着那些字儿看了半天,发现一个字儿也不认得,这是个什么事儿啊
“老金啊,阮老爷子咋样啊严重不严重”村长进到内室,就问起那个白胡子老郎中,看起为这老郎中的辈份似乎不太高,没瞧见村长都喊老金的不喊金老爷子吗
果然那金郎中说:“阮伯之前本来就有点伤,虽然不重吧但也不轻,我说老赵你没事儿把他弄来这里干什么现在又闪到腰了,不养个把月,也没法全好,先贴上膏药,再抓几贴药吃吃,明天我再看情况”
“爷爷怎么了”丽丽含着泡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手上还提着个盖着布的篮子,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活物,还一动一动的,她放下篮子快步跑到床边,在地面留下一个又一个带着草屑的泥印。
“没事,就是老了老了”阮老爷子说:“闪到腰了,过两天就好了。”丽丽伸手轻轻的给阮老爷子揉着,别过脸的时候又从下巴滴下泪水,我想她的泪腺是怎么长的,这么发达一会儿又流泪一会又流泪的。
赵村长看了看丽丽,就起身送老金,然后说是你家里没药了吗还要开方子老金摸着胡子翻白眼,说就咱们这里地方,连常见草药都采不起齐,更何况别的药呢这回老爷子算是伤了元气了,怎么着也得弄点好药补一补,要不然还得影响寿数。
赵村长吓了一跳说有那么厉害吗老金板起脸说你以为我吓你啊刚才那是不好意思当着阮伯的面说,现在就咱们俩人我还弄那套做啥他们以为只有对方能听见,但是不知道的是我的耳朵向来很灵,细微的声音都能听到,虽然不会很清楚,但他们的声音还是能听清楚的,听到这里我就同情的看了看阮老爷子,这一家子可怎么过啊,我就是有心帮忙,但也没那能力啊
我这人向来比较守财,好吧其实是抠门儿,但遇到这种情况总是善心泛滥,再加上工作也才一年,再加上自己的花销,总共存下来的,也只有一万多一点,看看他们这情况,我就是想帮,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啊一想到这里,我就对赵小牛的情绪很复杂,说他可怜也可怜,说他可恶吧唉,还真是不好说
这时候赵村长又进来了,手里拿着两百块钱,走到丽丽身边说:“这是王科长给的,拿着吧”阮丽丽含着眼泪,满面感激:“谢谢赵伯伯我这就去谢谢王科长”说着又别过脸去拭去眼泪,这时阮老爷子又打起了呼噜。
赵村长故作无事的摆手,说反正这是他该做的,用不着专门去谢,说着就转身离开,我替你把谢带到就行了,你好好照顾老爷子,话说完人就没影儿了,我想笑,看着刚刚村长不自然的样子,我知道那钱,不是王科长给的,而是他自己掏腰包的,恐怕是担心丽丽不收,所以才说是王科长给的,这样的话丽丽收起来也没有心理负担了,这样的村长,还真有人情味儿,我很是感慨城里的这种人情味,已经是看不见的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叶安旭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谁知道他又转到什么地方去了呢我也没管他,和丽丽说了两句话又安慰了她一会儿,就离开了村长家准备回到胖婶家里去,走在泥泞的小路上,突然前面又跑来一个人,下意识我就心惊肉跳,实在是今天的突然太多,让我一见突然就没有什么好预感,我拦阻那个人问他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去
“找村长啊”这是一个年龄不小的大妈,头上还包着头巾,鞋下面全是带着草屑的泥,她一边用脚蹭着一边说:“我刚刚在后山,捡到了这个,想着应该给村长,所以就来了”大妈从兜里掏出一个很普通打火机,是那种一块钱可以买两个的那种。
“我可以看看吗”大妈把打火机给我叫我随便看,然后对我说看完了记得给村长啊,这可是证据呢说着又一脚深一脚浅的走了,印下一行行鞋印,我看了半天,忽然觉得脑海里闪过什么,但就是想不起来,于是也不为难自己,就把仔细的观察着这个打火机,但我怎么看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打火机。
“看什么呢”茜茜的声音突然在我背后响起,吓得我手一抖,打火机就落到泥坑里去了,我连忙捡起它擦干净,然后大骂茜茜总是这样吓人,茜茜瘪着嘴说明明是自己胆子小,气得我直想挠她两下。
“一个打火机有什么好看的”茜茜伸个脑袋盯着我手里的打火机说:“你再怎么看啊,它也是个打火机,怎么样也长不出花来”
我冲她翻了个白眼说:“你不懂就别瞎说”茜茜乐了,说难道我说错了,它还真能生出花来吗这不就是一个打火机吗还过时成这个样子了,现在商店里都很少有卖的,这有什么用啊你在那儿尽看
“你说什么”我抓着茜茜的衣领急切的问,她促不及防的被我抓住,吓了一跳,呐呐的说:“什么什么”
“我是问你之前说的什么”我急切的想要再听一遍,茜茜愣了一下:“这有什么用啊,你在这儿尽看”
“唉呀”我拍了一下脑门儿,说:“不是这句是前面一句”
“现在商店很少有卖的”茜茜瞧我急成这样,也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不再需贫嘴和我打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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