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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看到这个石像,我心里就是一愣,我原本以为这里也会有陶罐的,谁知道却是个石刻山神,这倒是出了我的意料,可这布置就更不像话了,活人居住为阳宅,死人居住为阴宅,活时为人,死后为鬼,墓主再牛,生前再风光无限,死后也是鬼,鬼规格再高,也不可能与神比肩,山神虽然属于三十六路土地神之一,那也是位列神位,弄个山神守墓,难道就不怕墓主永不翻身吗?
我这边心里泛着嘀咕,九岁红已经一把拉住我道:“快走!这里不宜久留!”我一见她的表情,就明白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本来我对这里就觉得有点邪门,既然她这么说,我自然转身就走。
当下拉着九岁红一直退到曾经路过的那个墓室,九岁红才松了一口气,我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九岁红一点头道:“正是,看来我们之前猜错了,这里很有可能不是墓,而是神煞镇魂之地,左神右煞,尸居中央,三棺裹尸,永不超生,这手段也忒毒辣了点。”
我听的一愣,一指墓室之中的陪葬品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不是墓室,这里不全是陪葬品吗?养尸、镇尸我都听说过,可哪有镇尸还放陪葬品的?”
九岁红一点头道:“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敢确定,我本来对这些阴阳学术就没多大兴趣,只是奶奶会说一些奇闻异事给我听,我听的多了,记下来了而已,看前面一间和这一间内的陪葬物品,应该是墓室才对,可这地形和所有的设置,却又是按神煞镇尸的手段来安置的,所以将我也闹糊涂了。”
说着话,九岁红蹲了下去,伸手从旁边的陪葬品中挑出支金簪子,在地上画了起来,边画边说道:“你看着,这是我们一进来的地方,能将陵墓修建在这么隐蔽地点的,一定需要巨大的财力和势力,我们遇上的那女子怎么说来着,说她们被困与此一千多年了,对不对?”
我点头道:“对!”
九岁红又一举手中的金簪子,继续说道:“看这金簪子的工艺,也符合唐宋风格,我们姑且将墓主定为唐宋时期的人物,在那个时代,动这么大的工程,一定位高权重,非王即相,这人选这个隐蔽的地方,自然是为了不让自己的陵墓所在地暴露,所以墓室修建好了之后,极有可能会杀了那些工匠灭口。”
“而那些工匠之中,也有聪明人,就偷偷留了这么一个暗道,我们权称之为生门,我猜想之前应该是有阻断的,不知道什么原因,阻断的东西消失了,和外面的水域连城了一体。”
九岁红一说到这里,我顿时想起了小周山之前遭受雷击的事情,又联想到我们进来之后,山洞坍塌的场景,不用问,肯定也是同理,九岁红所说的隔断,应该是再上一次的雷击之中坍塌了,只是我还是没能明白,九岁红这个时候提这些做什么。
九岁红继续说道:“我们以这里为起始,画一幅图,我们所走过的路段,等画出来,你看看像个什么?”
我点了点头,低头看九岁红画图,九岁红画的虽然简单,但都是我所经历过的,还是能看的明白,从大黑蛇哪里开始,往前一直延伸,到了一密室,画了五个圆圈权当那五个陶罐,又向前画一小截,一个四方四正的小墓室,画几口箱子权当陪葬品,随后再往前画,不久拐弯,随后就是一个十字通道,一直延伸,再拐一个弯,用一个圆圈结束,代表了我们所在的地点,再往里走,又是一石室,随便几笔代表了石刻山神,但后面没有了,直接封死了路。
随后九岁红就开始画起了虚线来,在我们遇到过的那十字通道口,将我们未走过的那条道一直延伸,一条向我们来时的方向延伸,延伸到那殉葬室稍后的位置,也画了个石室,另一端则一直向外延伸,没有终点。
等她画完了,一抬头看向我道:“你看着像什么?”
我看了看,脑子里闪过一些之前听说过的阵法类型,没一个对得上的,刚要摇头,九岁红已经说道:“你看,这像不像我们方才看见的那尊石刻山神手中所拿的那把三股钢叉?”
我一看,还真像,我们已经走过的两边,像是三股钢叉两边,中间那道稍长的应该是中间的叉股,后面那道没有终点的则是叉柄,当下一点头道:“确实像,我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一听到了我肯定的答复,九岁红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随即站了起来,一跺脚道:“这人太狠了,不但设置了神煞镇魂,还设置了三阴绝户,这阵型正对应了那山神爷手中的钢叉,叉尖肯定正对着墓主的棺椁,将所有的煞气全指向了墓主,这还能有个好嘛!煞气冲撞,刀兵加身,墓主一家,必定死尽死绝!”
我一听顿时眉头一皱,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这墓主被人算计了?”
九岁红一摇头道:“我看不像是算计,能将自己葬在这般隐蔽之所的人,岂是一般风水师可以算计得了的?要知道古时王侯手下,可不是一个风水师,你设置了墓地,是需要得到其他风水师一致赞同之后,主人才会同意的,就算风水师和墓主有仇,想在阴宅上动手脚,也只能在小细节上动手脚,不可能这么大的凶煞之局,没有一个风水师看得出来。”
“所以我倒觉得,这是有权势之人,刻意对付仇家的手段,很有可能这里的墓主,就是死在此人的手上,而此人势力滔天,墓主死后,仍不解恨,才将他尸骨葬与此地,魂困与此不说,子孙后代,死绝死尽,这般手段,实在是太狠毒了。”
我虽然和九岁红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可对她的脾气秉性,却是十分了解,她这些话一出口,我就知道她是动了恻隐之心,当下就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咱们寻到主墓室去,将这地形给破了?”
九岁红一点头道:“我正有此意,不管当年有什么仇恨,这一千多年了,再大的仇恨也该消了,咱们既然到了这个地方,看到了这个阵势,就该伸下手,将这阵势给破了,也好让这墓主重新轮回。”
说实话,我的好奇心也完全被钓起来了,很想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这个做的确实有点太过了,九岁红既然有这个意思,我也不反对,但我还是担心我们的安危,当下就提了个建议,一切以我们俩个人的安全为第一,不管九岁红发现了什么,都得先和我商量,九岁红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当下两人顺原路返回,到了十字通道口,我又在山壁上刻了个记号,按九岁红刚才所画的图谱,顺中间那条通道直往里走,走没几步,就在通道两旁,发现了一具尸骨,尸骨早已经腐朽,身上所穿的盔甲也已经锈成了铁疙瘩,但手还呈现出抓着利剑的模样,而利剑则正刺在自己的心脏位置,这分明是自杀殉主了。
能穿盔甲,持利剑的,那起码也是个士兵啊!这倒是让我更加的好奇,这墓主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还会有士兵自杀殉葬?能让士兵殉葬的人,又怎么会被人施以这么恶毒的手段?
随即就不得了了,每过三五步,就会发现一名自杀殉葬的士兵,开始还一个一个的,后来都一对一对的,当我们看到主墓室的大门之时,在主墓室大门之外,竟然跪着一大片尸体,足足有三十之数,而且个个带盔穿甲,身份明显比士兵又高出一个级别,更像是一些副将或者将军,也全都是自杀而死,个个一剑穿心,跪与门前,尸身虽腐,却不倒下。
我抬头看了看那主墓室的大门,大门很是奇特,竟然做成了铁窗形状,看似大门,堪比牢狱,还上了几道链条大锁,每根链条都粗如儿臂,分明是不想让里面的东西出来,更离奇的是,那些大锁,全都是从里面锁上的。
在大门的两则,立有两块石碑,石碑蒙尘,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但两块石碑都有两米多高,宽约四十公分,一左一右立在那里,更像是两根门柱。我担心会有机关,让九岁红停了下来,自己小心翼翼的绕过那一片尸体,到了石碑之前,奋力一吹,将石碑上的灰尘吹的四散,伸手拂了拂,只见上面刻写了一句话,将另一边的石碑如法炮制,也还有一句话,两句话一联合起来,却是一副对联。
这上联写的是:“一代才俊,春花雪月含恨去!”下联写的是:“绝世盛颜,忠贞节烈了无痕!”
我这一看清楚了,顿时又是一愣,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又是奇门邪术,又是春花雪月,又是将士殉主,又是忠贞节烈,到底闹的是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