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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姑娘要给她使绊子,自己下手就好了。她跟公子的情份厚,就算被公子知道,也不过是一顿斥责。哪像咱们,公子一怒,身家性命都难保。别到时候,公子不责罚听雨姑娘,只拿咱们来杀鸡儆猴。”
“咱们也没干啥呀?只不过是袖手旁观而已。今天早上老王让我们两人别来,你敢来?老王资格老,可是王爷派过来的。便是公子也看几分情面,而且又有听雨姑娘在公子面前帮着说话。到时候为了这事得罪了老王,这个绿竹一走,老王还不借着由头把我们都开了?”李婆子满脸的无奈。
“算了,做都做了,后悔也没用。赶紧地,把东西搬回来吧。”马婆子拍了拍衣服上看不见的灰尘,转身走进厨房。
绿竹穿过巷子,便到了傅衡的正院。只见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声,正房的门倒是大开着,一位容貌清秀的小姑娘正在洒水,正准备扫院子;而听雨则站在屋子前面,也不知在想什么。
听得响动,两人俱都转过头来,朝绿竹看来。
“听雨姑娘,公子的早餐我送过来了。”虽然不知道今天一早的那出戏与这位听雨姑娘有没有关联,绿竹还是不动声色地开口道。
听雨斜睨着眼睛扫了绿竹一下,淡淡道:“公子昨晚没有回来。”
意料之中的事。绿竹微一颔首,便转身出去。
正走到角门附近,就听得院门处有响动。绿竹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听雨的脸色则变了一变,然后赶紧迎了出去。
她还没走得两步,傅衡便迈步跨进了门槛。后面紧跟着提着药箱的烈威,接着是张管家。傅衡满脸的倦容,一身的疲惫,显然昨晚一夜没睡。
“公子,您回来了?”听雨又紧上两步,满脸明媚的笑容。
傅衡微微点了点头,却一眼看到站在角门旁边的绿竹。脸上露出笑容来:“绿竹。做了什么好吃的给本公子吃?赶紧呈上了。这忙了一夜,可真饿坏我了。”
“公子。”听雨的声音比平时娇媚许多,“屋里有燕窝。我用银吊子煨了一夜,就等着您回来呢。”
“不是说早餐让绿竹做的吗?”傅衡可不领情,一边走一边微煞着眉头道。“你这把厨活都揽了,我岂不是白白养活了厨子?”
听雨被这句话一噎。紧咬了一下嘴唇,看向绿竹的眼神越发的阴沉。
此时傅衡已大步走进厅里。屋里的扫雪连忙舀了水来。伺候他洗脸净手。
“吴嬷嬷,我这久没回来,院里的人似乎越发的没规矩了啊!”傅衡将手拭净,扔进盆子里。接过吴嬷嬷递过来的茶杯,呷了一口茶,抬起眼眸道。
“公子教训的是。老奴一定好好管教。”吴嬷嬷笑道。
傅衡把茶杯放下,转眼看向门口:“绿竹。进来吧,把早餐呈上来。”
“是。”绿竹应了一声,抬脚上前,准备跨过那朱红色的门坎。
而刚才挤到她身侧的听雨,则悄悄伸出一只脚来,将绿竹后面一只脚绊了一下。
刚才对自己极没好感的听雨偏生挤到自己身边,绿竹便感觉有异。此时心里早有防备,有意让她绊了一下,身体踉玲地往前一扑,堪堪稳住了身子,然后抢在听雨开口前,很委曲地回头道:“听雨姑娘,你绊我干什么呀?”
大家的目光都望向了听雨。
因为要挡住膝盖不能弯曲的僵尸进家,同时挡住财运不外泄,古建筑的门槛都是筑得极高的。听雨本就有武功在身的,又有恃有门角和高高的门坎挡着,大家都看不见,预备把绿竹绊倒,好趁乱把她手里的食物扫走,不让傅衡追查今早发生的事。却不想这绿竹竟然异常灵敏,虽然被绊了一个踉跄,却没有摔倒。
她心里直呼倒霉,只好装出无辜的样子满脸惊讶地道:“绿竹姑娘,何出此言?我什么时候绊过你?”
“哦,有可能是我感觉错了,对不起。”绿竹咬了咬嘴唇,垂下眼眸连声道歉。然后抬起眼睛看了傅衡一眼,将手里的托盘放到桌上,再把碗筷拿出来,放到傅衡面前。
看到大家投过来的目光,听雨气得牙痒痒。如果绿竹不依不饶,她还可以辩驳几句,将这事遮掩进去。可绿竹这息事宁人、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反倒引起大家更深的怀疑。她欲要再辩驳吧,倒显得她做贼心虚。
想不到,这乡下小妮子的心机如此深沉!听雨看向绿竹的目光,越发的阴沉。
傅衡将听雨脸上的表情变化和眼里的情绪全部看在眼里,然后收回目光,看向绿竹。见绿竹仍然一脸的恬淡安宁,仿若刚才的事丝毫不影响她的心绪,他的心不由得也宁静下水。
“咦,怎么做的白粥?”站在一旁的吴嬷嬷看见绿竹从小罐子里舀出来的东西,不由得惊叫起来。然后一转脸,叫声更大:“一碟泡菜?”
她转过脸来,看着绿竹,斥责道:“公子一夜未睡,心力交瘁,正需要滋补的时候。你却做这样的东西上来,是何意思?”
“吴嬷嬷!”傅衡打断了她的话。
“是,老奴在。”吴嬷嬷低头弯腰,静听他吩咐。
傅衡却不再理她,抬起头看着绿竹,道:“绿竹,是怎么一回事,你说说。”
“厨房里除了一点米和一坛泡菜,什么都没有,柴也是湿的。张管家也不在家,没办法找他领食材,所以绿竹只得做了这样的早餐上来。”绿竹禀道。
“公子……”听雨上前一步,正要进进馋言,把罪名给绿竹坐实。却不想“啪”地一声,傅衡猛地将手里的茶杯用力摔到地上,茶杯顿时碎了一地。碎瓷渣和茶水差点溅到了她的身上。紧接着就听到傅衡一声怒喝:“我这苏府何时穷到了这个地步?”
厅堂里一片寂静!
大家都被吓呆了,木雕似的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这厅堂里除了扫雪和绿竹,都是从傅衡十岁那年,就一直伺候着他的。可这八年里,大家从来没有看见过傅衡发火。
可这会儿,傅衡脸色铁青。银牙紧咬。颈上青筋暴起,目光冰冷。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什么事,惹得公子这么愤怒。发这么大的火?大家不由得把刚才的事再回忆一遍,想着看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什么。
可还没等人家想清楚,傅衡便又冷冷地开口了:“老张,你把事情查清楚。我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许包庇任何人。一旦有什么地方不对,我唯你是问。”
“是是。我马上就去查。”张管家抹着额上的汗水,急急退了出去。
一股寒气从听雨的脚底沿着脊背直冒土来。她只觉浑身发冷。可身上的汗水却把亵衣给打湿了。
她抬起眼来,愣愣地看着绿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公子只为她轻飘飘一句话,就发这么大的火,连事情的缘由都不问。就相信她说的就是事实,还势必要将事情追查到底。
吴嬷嬷有些怜悯的看了听雨一眼。转而投向绿竹的目光里带了一抹深思。
“还愣着干嘛?赶紧把地扫干净。”傅衡气还是不顺,说话的口气异常冰冷。
“是是是,奴婢马上就扫,马上就扫。”听雪跟兔子一般跑了出去,紧接着拿了扫帚又进了门,小心而利索地将地上的碎瓷片扫到了撮箕里。
待得扫雪出去,傅衡这才伸出手来,端起桌上的粥,就着泡菜吃起来。绿竹赶紧将托盘移到一旁,以便他能更好的吃东西。
刚才,还真把她吓了一大跳。她一直以为傅衡和善宽厚。可脾气好的人发起火来,还真够吓人的。
“吴嬷嬷……”听雨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这一动就让公子想起她这个人来,从而把火发到她的身上。只得抬起脸,趁傅衡埋头喝粥的功夫,轻轻张着嘴形,呼唤着吴嬷嬷。
吴嬷嬷瞥见听雨哀求的目光,心里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公子,我舀一碗燕窝给您,可好?”
“不用,我就吃这个。”傅衡一口拒绝。
吴嬷嬷看看听雨,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退到角落里,拿了一块抹布,将其他椅子上溅上的茶渍轻轻擦去。
他们这些人,都是王妃担心公子,生怕他人照料不周,特意从自己身边的嬷嬷、丫环里精挑细选出来,伺候公子的。公子对他们一直尊敬有加。而且他在这里呆的时间也不长,一年之中也就住上一两个月。
所以彼此一向相安无事。就算平时哪位下人做错了什么事,公子轻轻训斥几句,也就过了。要不是王妃那里时时派人来耳提面命,他们给纵容得越发地没有规矩了。
看来,这一次,公子是要借这件事来杀鸡儆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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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无碍,多谢李公子记挂。”容韫和站起身来,福了一福。
“小姐,李公子还送来了好多补品。”福禄指着桌子上的两个大盒子道。
“小小心意,还请容姑娘不要嫌弃。”李綦看向容韫和的丹凤眼里带着一丝灼热。
容韫和一进门就看到这两个盒子了,不过不知是什么东西,也不好主动开口询问。这会儿得知,忙道:“李公子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本无大碍,就是轻轻崴伤的脚踝,休息了几天也没事了。我们全家人身体都很健康,也都无需进补,这些东西李公子还是拿回去,给需要的人用。”
吕妈妈这回欠了苏家一个天大的人情,现在哪里还肯再要李綦的东西?如今见容韫和拒绝得坚决,心里一松,便也没有说话。
李綦既拿了东西来,自然不会想着再拿回去。但听容韫和这么说,似乎他要不拿回去就是咒人生病似的,只得不再坚持,转换话题道:“容姑娘既然身体无碍了,后日平州城要在雁江举行端午龙舟赛,到时全城之人都会去观看,甚是热闹。我母亲特派我来邀请容姑娘和容公子一同前往望江楼上观赛,还请赏光。”
吕妈妈笑道:“多谢李夫人美意。只是我刚跟苏夫人一块去儿看田地,她也提及此事,邀我同观,我已应下她了。李公子回去替我向你母亲道歉,谢谢她记得我。往后有机会我再当面谢她。”
李綦听了,也不沮丧,笑道:“苏夫人邀夫人去的,也应该是望江楼。到时夫人便能见着家母了。”
事情说完,他便站了起来,作了个揖道:“吕妈妈和容姑娘到新塘转了一转,一定累了。在下就不耽搁各位,告辞了。”
吕妈妈道:“我还真有些累,便不留李公子了。”说完示意福禄把补品盒拿上,“福禄,你代我送送李公子。”
走到院门口,李綦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道:“容姑娘,上次赏花会上的花卉,如果你有意出售,花品轩愿出高价购买。”
容韫和听了这话,眼睛倏地亮了一下。她这刚花了三百两银子买田地。剩下的一百四十两,根本不够花――光建个小院,起码得五、六十两,而且她还真想建一个大点的好院子,花的钱还不止这个数;到时候容晖和去书院要用钱;开花店铺面、人工均由傅衡出,但各色花卉的秧苗、种子,总得她来弄吧?这些,可都要钱。
她现在手头上,有山上采的一株怪植物、一株兰花,以及跟于清明打赌得的兰花都有雾气,自不能卖――还要靠它们来扩大空间呢。参赛的那株绿云和紫玉兰,也要留作开花店的种,自也不能卖。但于清明在赏花会参赛的兰花,却是当时当众输给了容韫和的,傅衡已帮着她拿回来了。那是一株大荷兰花,虽说如果能留作种是最好,但目前她急着用钱,倒是可以卖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