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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见绿竹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他也没有多问,朝院子外面一指:“呐,上午晒的,现在还在那儿呢。你自己去看。”
绿竹却没往外走,而是走近两步,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我能要点吗?”
赵虎原先看到从不一惊一乍的绿竹那急切的样子,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这会儿得知只要红曲米,放心下来,打趣道:“绿竹,你如果再把尾巴摇一摇,你李大哥没准心一软,就把那些红曲米都送给你了。”
“你才是狗呢!”绿竹竖起眉毛瞪着赵虎。继而自己都笑了起来。
李维柱却没有笑,望着门外沉吟一会儿,这才道:“你拿一些吧。反正放在这里,也是发霉。”
说完,自己出门到了太阳底下,把那个罐子收了回来,用碗装了一碗给绿竹,问:“可够了?”
“够了够了。”绿竹连连点头,眼睛望着这紫红色的米,满心的期待。刚才,在说到红烧肉“肥而不腻”的时候,她终于想起前世不知在哪里看见过的一则故事来了。
公元1253元军攻占云南,并把行政中心由大理迁到昆明,自此“昆明”正式作为全省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元朝统治时期,经过初期的军事掠夺和名族镇压之后,逐渐代之以定赋税和改善民族关系的政策,很多内地商人和手工业者也进入昆明,形成昆明新一代富商阶层。
就在这些富商中,有一李姓大户人家,他们家闻有一客栈,招牌菜就是红烧肉。相传李家红烧肉。色泽诱人,口感极佳,油而不腻。最神奇的是,他们家人却人人健康苗条,没有一点肥胖迹象,经常看到他们家人吃红烧肉的人也发现,他们家的红烧肉。吃再多也不会发胖。吃自家做的就会觉得油腻,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多年后,李家红烧肉的秘密才被揭开。色泽诱人。肥而不腻,常吃不肥,只因李家红烧肉的红色素采用的是红曲。这是她在不经意间看过的一个故事,当时看过之后。对于红曲还感觉好奇,于是到百度搜了一下。这才知道这红曲米,是以籼稻、粳稻、糯米等稻米为原料,用红曲霉菌发酵而成。
它既是食品,是天然的红色色素。又是药物,具有非常强大的降胆固醇、降血脂,降血糖的功效。能有效的治疗冠心病、脑中风等心脑血管疾病及糖尿病、肾病、脂肪肝等疾病。
不过当时看过之后,因为家中并没有谁有这些病症。她便忘到了脑后。要不是遇上李维柱晒这红曲米,秦威又让她尝了一口红烧肉,她都没有想起来。
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呐!这个红曲,简直就是为那位贵人量身打造的食材。
拿了那碗红曲米回去,绿竹找了个石舀,把米捣成了粉,然后到郑管事那里领了些五花肉,开始练起红曲做的红烧肉来。
虽然有钱人都不大吃猪肉,但作为大众的平民食品,红烧肉还是很有市场的,所以马教习专门教过这道菜。
将猪肉淖水后切成块,放姜与其一起在锅里用油妙至变色,便放加料酒,酱油,冰糖等调料,注水烧开,改文火炖半个时辰,然后放红曲粉,最后收浓汁即成。
秦威跟绿竹一组,他的水平如何,绿竹是最清楚的。孙强以前做的红烧肉,绿竹也尝过。这两人做红烧肉的手艺,并不比她差。这加了红曲的红烧肉跟他俩做的比起来,颜色更浓艳,最重要的是一点儿也不腻口。不过除了这一点优点,味道并不比他们所做的强多少。
绿竹细细尝过一口自己烧出来的红烧肉,看看天色还早,去把门关紧,做了一道东坡肉。这东坡肉跟一般的红烧肉做法不同,并不用油爆炒肉块,而是大块煮熟后切成方块,用葱、姜垫底,皮朝下将肉放上,再加入酱油、冰糖和葱结,倒入黄酒漫过肉块,用沙锅加盖微火焖上一两个时辰,然后再装至陶罐密封上蒸笼蒸透,原汁缩浓浇至其上而成。绿竹在放黄酒的时候,便加入了红曲粉。
这东坡肉与一般的红烧肉除烧制程序不同之外,还不用一滴水,直接用黄酒烹制而成。
肉质更为酥烂,味道更为香醇,更加的不腻口。
“怎么办啊?用不用秘方?”绿竹看着面前的两碗红烧肉,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
然而她没有纠结多久,在第二天的上午,郑管事便来到了小厨房:“绿竹,秦威,孙强,都出来。”
绿竹连忙开门出去,却见郑管事脸上有些焦躁地在院子里踱来踱去。见他们出来,也顾不得多说什么,直接道:“比赛的时间,改在了今天晚上。你们赶紧作准备吧,现在就去领食材。”
“什么?不是说好明天的吗?”孙强急道。他做的菜还没令自己满意呢。
郑管事不耐烦地一摆手:“叫你们哪时比就哪时比,哪来那么多废话!”说完便转了身,“赶紧去领食材,动作快点。要是不愿意比赛,现在就可以退出。”绿竹跟秦威对视一眼,一耸肩,跟在了郑管事的后面。
事到如今,哪有不比的道理?想要多点时间研制,不过是想精益求精罢了。孙强丝毫没有要退出比赛的想法,见绿竹动身,连忙也跟在秦威后面追了上来。
三人领了食材,便手忙脚乱地开始做起菜来,忙得连一口水都没有空喝,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郑管事到小厨房来通知上菜。三人怀得各自复杂的心情,用食盒把精心做了大半天的菜装了,提在手上跟着郑管事来到了正院的一间偏厅之上。
“爷,公子,菜来了。”郑管事停住脚步,向前施了一礼。
绿竹用余光向前扫了一眼,却只看到俞教习和马教习坐在厅里。虽是坐着。两人却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脸上跟郑管事一样,同样有着一丝焦躁之气。
“莫非,三位教习做的菜贵人不满意,被骂了?”绿竹暗自思忖。余光不自觉地将厅里打量了一番。果然如她猜想的那般,傅衡既然是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位贵人要防人认出他。自然不会在他们面前露面。这厅里不要说贵人的身影。便是傅衡和唐宁远都不见踪影。
倒是在两位教习椅子的旁边,垂挂着一挂宽大的珠帘。不过外面亮堂,屋里阴暗。珠帘后头那间屋子里的光景被这么一遮挡,什么也看不见,实在看不出是否有人坐在里面。
不过,她这还没有打量停当。便听得里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证实了她的猜想:“摆上来吧。”却是傅衡。
听得这一声命令。孙强下意识便想要往里走,将菜摆到桌上。可他做惯了缩在后头的狗熊,这下意识还没传令到四肢,眼睛便瞥向了绿竹。见绿竹站在那里纹丝不动。而秦威见她不动,也一动不动,自己赶紧将快要迈出去的脚步给定住了。
待得见烈威和唐威、唐安从里面出来。将他们手里的食盒拿了进去,孙强便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快。还知道瞄绿竹一眼,没有做出鲁莽的举动。
“爷,您是一个个尝,还是一齐摆上来?”这句问话,却是那位贵客的二十来岁的小厮的声音。
“一齐摆上来。”贵客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便听得一阵碗盘的声音。
俞教习和马教习坐在珠帘旁边,离里面很近,透过珠帘的缝隙,完全可以看得到里面的光景。当他们看到从孙强和秦威的食盒里拿出来的几乎都是肉食时,互相对视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
平时公子不在老侯爷身边也就罢了,鞭长莫及,管不着老侯爷吃的什么食物。这会子老侯爷来了山庄,就算是自投罗网,哪有不被公子这个大夫管束的道理?
所以自打老侯爷来到山庄,这三、四餐下来,他们三位大厨,再加赵虎、李维柱两位小厨,算是使尽了全身解数,想做些素菜,让老侯爷吃些有益于身体健康的食物。谁知道老侯爷根本不肯吃,大发雷霆,舍不得骂公子和表公子,便拿他们出气。这两天,他们算是被骂惨了,就差点没被杖责了。但公子丝毫不肯让步。老侯爷没法,虽把那些素菜吃了,却说忽然想起家中有事,要急着回去,让三位学徒赶紧比了赛,他好回燕州城去。
适才到这里呆了两天,身体都还没有恢复过来,便说要走,公子哪里肯?只得让三位学徒先做了菜上来,算是做一个缓兵之计。
可现在,架不住那天老侯爷使的诡计,露出口风说喜欢吃肉。这些学徒求胜心切,便全都做了肉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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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花呢?它不跟着你去的吗?你掉到山坡下,让小花回来报信不就行了?怎么会被困在山坡下面呢?”福禄却问。
“我掉下山坡时,它还在山坡上,后来就不知道它到哪里去了。它没回家吗?难道绕到别处找我去了?”容韫和本来想在路上把小花放出来的,但傅衡一直守着她,没有机会。这回只好满嘴跑火车,胡编乱造一通。
小花极通灵性,所以很得容家人的欢心,此时听说小花不见了,吕妈妈和容晖和都唏嘘了一番。
第二天是容韫和最郁闷的日子。从她来到大陈,无不是忙忙碌碌有许多事要做。这回被逼躺在床上呆着,着实无聊。其实进空间里练功也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但吕妈妈因容韫和这回出事,对她的紧张程度到了神经质的地步,除了做饭之外,就拿着绣活守着她,寸步不离。容韫和明白她的感受,知道就算找借口支开她,她在自己房间里呆着也会坐立不安的,便也由她守着,着实不忍心赶她走。
实在没办法,容韫和只得跟吕妈妈学刺绣,以打发时间。好在原来的容韫和对刺绣就有些基础,上起手来并不难。学了一会儿,容韫和倒来了兴趣。她终于知道古代女子为何那么娴静了,那都是在一针一线中磨练出来的心境。
“嗒,嗒嗒……”一阵马蹄声从远到近而来。容韫和抬眼望了望窗外的日影,不过是午时,看来某人在军营里刚操练完,就直奔这里了。
“估计是苏公子来了,我去看看。”吕妈妈向容韫和一笑,走了出去。
容韫和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但手上一针下去,却是错了方位。她也没心绪把针退回来,将绣品一扔,抬起眼向门外望去。
五月明媚的阳光里,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从边关带回来的风霜在这平州城青山绿水的滋养下,早已不见了踪影。浓眉之下一双大眼炯炯有神,直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唇、小麦色的皮肤,让这张英俊的脸显得格外刚毅。
傅衡显然刚从军营出来,身上穿的束腰束袖一身灰蓝色劲装,让他看上去比平常穿长袍多了一份英姿勃发、少了一份气宇轩昂。
“好些了吗?”这声问候把容韫和唤醒。
对上那双关切的眼,容韫和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第一次,她会因为一个男人的外貌而看呆了,这太不像她自己了。
“昨晚睡得好吗?”
“好。”
“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傅衡举了举手中的包袱。
“是什么?”容韫和兴致大起。
傅衡把包袱打开,将里面的一个食盒递了过来:“五味斋的糕点,你尝尝。”
“啊,太好了。”容韫和接过,打开食盒一看,不由地欢呼起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为温饱而惮精竭虑,平州城的糕点零食容韫和还从未尝过呢。
食盒里装的除了马蹄糕、绿豆糕等各色糕点,还有一些糖酥和话梅等零食,满满的分格装了两尺见方的一大盒,琳琅满目的极为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