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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一枚枚精致的簪钗,用珊瑚珠嵌成万寿平安如意文字,金点翠嵌东珠寿喜盘长,银镀金点翠嵌彩色米珠万寿无疆,白玉镂雕福寿有余,翠玉镂雕双喜字、福寿,银镀金点翠珊瑚仙人乘风,雕沉香木嵌珍珠镂空行龙赶珠,伽楠香嵌金丝镂空花卉蝙蝠。
或是雕镂海东青的金圆、以绿松石串成项链,或是赤荔枝手镯,这手镯是赤金绞丝也便罢了,那上面用红宝石雕琢成三颗并蒂荔枝摸样,晶莹剔透,手工精致若浑然天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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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吃过中午饭,急急忙忙地蔡百瑞便和谭英远一起出了家门,先是直奔镇上而去。
这镇上就是一条大街,想迷路都难。
而且那家据说生意不怎么好的酒楼正位于大街的入口处,二人在路上走了不一会儿功夫就看到挂着“百味楼”字样的高幡了。
不知是他们来的时辰不对还是怎么的,这酒楼跟昨天一样,也是门可罗雀,一个客人都没有。
二人走到门口往里看了看,一个五十多岁胖胖的男人正趴在里面的柜台上,睡得正香。
“咳咳,咳咳……”蔡百瑞咳嗽了几声,终于把那男人从梦里惊醒。
他一睁开眼就看到有人站在他面前,“腾”的猛地站起来,抹了抹脸,变出一张笑脸来:“二位客官,吃点什么?”
“不好意思,您是掌柜的吧?打扰您了。”蔡百瑞极有礼貌地笑道。
“呵呵,没事没事。”掌柜的笑道,冲着里面喊道,“大宝,上茶。”
“就来。”里面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估计那位叫大宝的也才从梦中惊醒,话声刚落就紧接着一个哈欠的响声。
“不不不,我们不是来吃饭的。”蔡百瑞一看他只喘了这一小会儿功夫的气,就闹出了一个乌龙。连忙摆手连声解释,“我们呀,是看您这的生意最近不怎么好,所以有事来和您商量的。”
“不是吃饭啊?”掌柜极为失望,无力地坐了下去。胖胖的身躯把竹椅压得“吱吱”作响。
“刘掌柜,茶。”里间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白白胖胖的男人,端出一壶茶来,腰间还围了一块脏兮兮的围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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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的容韫和还在打量着自己那卧房里收藏着的首饰头面,那枚珍藏在箱笼底下的赤金璎珞锁,一看就价值不菲,下坠的颗颗指肚大的饱满珍珠,珠圆玉润,辉光流转,乃是原主自幼就带的长命锁。
那对赤金蝴蝶双喜的钗子。钗子的蝴蝶足有半个手掌大小,全是赤金拉成的细丝绞的,头上镶着莲米大的红宝石点睛,做工极其精湛,栩栩如生,略为一动,那翅膀就微微颤动,似乎要振翅飞出来一般,则是曾经容邺赠给刘氏的礼物。
而那顶十六树簪钗所成的赤金缀玉十六翅宝冠,以双凤步摇为首。紫晶六鸾为翅,翠羽八翟为尾,赤金镂空金花银叶为座,嵌芙蓉石、紫萤石、孔雀石、月光石、蓝宝石、玫瑰晶、东菱玉为缀。明珠、绿髓、白玉、珊瑚为凤、鸾、翟身,双凤口中衔下红宝长串挑珠牌,翡翠为华云,金题、白珠珰为簪珥,散落无限晶致华耀,珠辉明光。
这个则是当年容霁和及笄时。宫中贵人们赏赐下来的贡品。
那套赤金镶嵌八宝满池娇式样的头面,上面镶嵌的红宝石,蓝宝石,蜜蜡。金刚石,猫眼石颗颗不似凡品。华贵非常,匣子一打开几乎晃花了容韫和的眼。
还有那套翡翠珍珠的头面,翡翠水润欲滴,粉色,金色,白色,黑色四色珍珠颗颗饱满润泽,大小皆有。
这两套头面,都是曾经刘氏预备给容霁和的嫁妆。
匣子里的那串碧玺玉的手串,大红的梅花攒心络子中间编着两个指甲盖大小的玉蝴蝶,是容霁和曾经的爱物。
那对千丝攒凤钗,乃是请了能工巧匠用火热的金银丝攒成一股钗,钗头用红宝石雕琢着凤凰,凤凰的口中衔了一串赤金凤尾玛瑙流苏,钗身镶嵌着各色钻石和细小珍珠,姐妹二人一人一枚。
而另一个镶嵌螺钿的象牙妆匣里头,则是并排摆着十二支簪子。
一支赤金红宝,垂坠数颗大明珠,环珰叮咚,光华四射;一支通体白玉,温润明净,只顶端嵌了颗指头大的绿宝,莹莹碧芒璀璨;一支羊脂玉簪,镶着祥云簪头;一支和田玉簪,镶平安葫芦;一支翡翠簪子,镶宝瓶簪头;一支玛瑙簪子,镶玉兰花簪头。
羊脂玉通体无暇,和田玉湿润细腻;翡翠碧绿欲滴;玛瑙明艳妍丽,无一不是精品。
而那枚金凤步摇,那金凤步眼睛是用红宝石做的,口中衔了颗菩提大小的红宝石,红宝石下又缀三串莲子米大小红宝石;还有一朵朵用珍珠金丝缠出来花朵状华胜,金丝绾花精致漂亮,那明珠更是颗颗圆润晶莹;一支镶绿松石和珊瑚的步摇,上镶的珍珠有黄豆大小,颜色润泽;一座赤金嵌红宝的展翅金凤,凤嘴里一颗杏核大小的硬红宝石,下头垂一串黄豆大小的金丝串珠,最下头还垂一颗水滴形的硬红宝石;一对对绿得似乎能滴出水来的耳坠子。
容韫和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箱笼里珍藏的头面首饰,不免为原先容家的富贵有些咂舌。
她的目光又扫到另一个妆台上摆放着的一对赤金镯子,这两只赤金镯子却是实心的,镯身上用绿松石镶嵌着葡萄花纹,镯口处还嵌了一颗大珠,虽然形状不是滴溜滚圆,光泽却也不错。
还有一套刘氏珍藏的、要留给容韫和作嫁妆的珍珠点翠头面,珍珠颗颗都有小指尖大小,宝光润泽,点翠工艺精巧,贴上去的翠羽如同宝石一般泛着蓝色的光彩。简直是华贵耀眼的闪瞎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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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他不是来吃饭的。”刘掌柜没精打采地挥了挥手。
大宝极为不满地看了蔡百瑞和谭英远一眼,端着那壶茶又回里面去了。
“刘掌柜,您看现在方便么?这里毕竟人来人往的。我看咱们要不要进去商量商量?我们,是真的有好法子可以帮着你们改变现在客人少的现状的!”蔡百瑞看刘掌柜失望之余又想趴到柜台上睡觉,忙出声问道。
刘掌柜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蔡百瑞和谭英远几眼,见他们二人穿着打扮较为讲究干净,目光真挚。看起来也不像是坑蒙拐骗之辈,便稍稍有了些耐心,直起身子问道:“你们是哪里人?有人作保不?怎么知道我们这家酒楼的?”
“还要人作保啊?”蔡百瑞愣了一下,随即答道:“平桥村人,前些日子我这位大哥在山里打了一头狍子,还是马兄弟介绍来卖给你们的。”
“哦,原来你们和五保是乡亲啊?那倒认识。我想起来了,那头狍子肥得狠呢!”刘掌柜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反正不远。你回村去让马家人过来一个,给你做一个保再说吧。”
“那行。如果马兄弟他们有空,我们等会儿再过来。”蔡百瑞也知道自家这和人家没亲没故的,贸贸然上来跟人家说有法子让人家酒楼生意变好,是谁都要起疑,这酒楼经营嘛,必得知根知底,否则回头自家摸清楚了这酒楼的私房菜肴,恐怕刘掌柜哭都没地方哭去,所以对刘掌柜这个要求倒也没什么意见。
“嗯。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见蔡百瑞点点头。刘掌柜挥了挥手,又打了个哈欠,“行了,去吧。不急。反正现在没生意,晚饭之前来就可以了。”
看来这家酒楼还真是养膘的地方啊!蔡百瑞暗自摇摇头,离开了酒楼。
他边走便和谭英远讨论着:“谭大哥,这酒楼的生意你也看到了,实在是连个人影子都没有,一上午都指不定能不能来一个客人。
我也看了。他这生意不好,恐怕一来是因为这镇子上本来吃饭的人就不多;二来,则是最近这光景,大家地里收成都不好,口袋里也是空空的,哪来的闲钱去酒楼吃饭?
三来呢,也可能他们酒楼真的没有什么吸引人的菜肴,经营方面也不行,这服务嘛,恐怕就是更不好了,所以这生意才会这么差劲。
我也看了,这镇子上别的几家酒楼,生意也都和这里差不了多少,都是冷冷清清的,恐怕咱们在这个小镇子上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合作伙伴,依我看,不如回家去回了小姐,直接去县城瞧瞧情况如何!
这家酒楼呀,也就别管他了!”
谭英远则有些犹豫地道:“这家酒楼,咱们好歹还有个保人,若是到了县城里,咱们上哪儿去找个中间人介绍作保?”
蔡百瑞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闻言顿时有些犹豫起来,沉吟了半晌,也没想出个好法子来。
二人赶着牛车一路向前走着,路上碰到一个邻村的崔家庄的中年汉子,赶上来想搭个顺风车,蔡百瑞自然乐得与人方便,毕竟这也都是相邻的村子,自己车上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捎上他一程自然也没有什么不行的,也不怕他路上趁自己和谭英远不注意,把车上的东西给顺走了。
当然,蔡百瑞平日里为人谨慎,也是听人说起过,有些个拐子、骗子、偷儿,专门乔装打扮成了乡里人,接着搭顺风车的机会,路上瞅准机会趁人不备敲了你几棍子,然后把这车主身上的财物一卷而空。
不过,蔡百瑞倒是不担心这个。
毕竟,谭英远武艺极为高超,寻常的江湖高手,对付三个五个都不成问题,更别说是这些不成气候的小混混儿了,就算这个搭车的汉子真是个拐子或者偷儿,他们也不怕他这一个人。
路上无事,擅长交际的蔡百瑞便和这汉子说着话。闲聊中蔡百瑞得知,这汉子名叫韩大海,家里老子娘都在,老两口一家四个儿子加上媳妇子女,一共十六口,都住在老宅子里。
也幸亏这老韩家的宅子大、房子盖的也多,所以也还够住的。
这韩家家里田地也不过二十亩,除了老大韩大海比较老实本份,跟着老爹专心种田之外,其他三兄弟都会些手艺。
像老二就会泥匠活,现在就在离镇上十五里外的县城给人建房子。
今天托人带了点东西回来,韩大海这会儿上镇去取东西刚回来。
蔡百瑞和谭英远看到了崔家庄,便让韩大海下了车,二人赶着牛车直奔家中而去。
时间紧张,他们得赶紧回去,趁着这几天天气晴朗,好好的盘算下银子,把那郑家的宅子给收拾起来,免得夜长梦多。
若是过几日下起雨来没完没了,这整修房子的事儿就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去了,若是误了自家小姐的大事儿,不止他们两人面上无光,无颜去面对小姐和少爷。
恐怕也是挣不到足够的银子,去打探大小姐的下落了,到时候可就真的是后悔莫及了!
二人回了村里,蔡百瑞先和谭英远到了马家还牛车,顺便把这租借牛车一天的五十文钱给了马五保。
马五保两口子自然是推辞不要的,双方谦让了好久,马袁氏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下了银钱,还回了蔡百瑞一盘子约摸有五六斤重的豆腐,说是让他们回去加盘菜。
蔡百瑞犹豫了一下,看着马五保夫妻二人颇为热情殷切,便收了下来,待到目光扫过马家那一旁的狗窝里那一条大黑狗和两条小狗,便随口问道:“马兄弟,你们家这小狗下崽儿了?”
马五保爽朗地笑道:“是啊,前两天下的崽儿,这小狗一窝生了好几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