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机灵能干,原先在京城,就跟着身为管事的蔡百瑞打个下手、学学记账。
如今容家不比从前,家中人手不足,福寿就专管着家里的账本子,平时的记账,以及跟着蔡百瑞把容家的绣品布匹卖到县城去,再从县城采买日常的用品,或是打点容家那一百亩租佃出去的田地和两个租出去的铺面。
容韫和看着福寿笑道:“大家这些日子里都辛苦了,趁着今日老天爷赏了这么多东西,咱们也是好好乐呵一下。”
正说着,就见吕妈妈和蔡百瑞、罗采蕾和谭英远两对夫妇并肩走了进来。
容韫和自打醒了过来之后,见得最多的除了紫苏紫薇云莺云杏大妞四丫这几个丫头外,就是吕妈妈和罗采蕾,谭英远和蔡百瑞二人不过是自自己清醒了之后,隔着帘子问候了自己几句。
倒不是他们不关心自己,而是毕竟在他们的心里主仆有别,自己又是个姑娘家,自然不好在卧病在床期间见他们的。
所以容韫和就借着这个机会,光明正大的打量起这二人来。
前面的谭英远今年约摸有四十三岁左右,比罗采蕾小了两岁。他今日穿着褐色的束身紧腰大袄,外罩着羊绒色褶衣,身材高大魁梧,面部轮廓看起来很是冷峻,方方正正的面上浓眉星目,看起来让人觉得颇为踏实可靠。
后面的蔡百瑞今年不过刚过四旬,穿着一身酱紫色的粗布棉袍,外面套着棕色的羊皮袄子,中等个,身材微微有些发福,白净微胖的面庞,带着中年人特有的沉稳,面上一双狭长的眼睛,不时有精光闪过,一看就是个精明人。
他们二人刚进来,容韫和兄妹俩就已经站起身迎了上去,倒是吓得他们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少爷小姐这是做什么?岂不是折煞了我们?”
吕妈妈则笑道:“好了,你们这两个老家伙啊,也别在这儿和少爷小姐客套了,赶紧的,趁着饭菜还热乎,大家快上桌吃饭吧!”
容晖和也笑道:“是啊,大家都忙活了这么长时间了,谭叔蔡叔你们又是一大早就起来下地干活,这会子只怕早就饿了,咱们赶紧吃饭吧!”
于是一大家子人便不分主仆,热热闹闹的在圆桌旁围坐了下来,屋里的火盆子里火烧得正旺、整个正堂里暖意融融,久违了的笑声又重新出现在了这个久经磨难的家庭里,让众人心里都是感慨万千。
一顿丰盛的午餐过后,罗采蕾和吕妈妈领着几个丫头收拾残局,男人们去了前院干活,容晖和也带着福寿去了书房读书,容韫和则由云杏陪着回了二楼的寝房休息。
毕竟容韫和如今的身体很弱,还没有完全痊愈,这热闹了一上午,她此时也难免觉得有些疲累,便由云杏服侍着脱了狐皮袄子、歪在了炕上假寐。
香甜的一觉睡醒,容韫和就见紫苏端着一碗熬好的中药走了进来,容韫和看了看那喝了两天的苦汁子,虽说感觉实在是不想喝,可她也并不是真正的小孩子,自然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的道理。
容韫和只得接过甜白瓷小碗,把药一饮而尽,然后接了清茶漱了口,方才拿起放在枕边的蜜饯罐子,掏出了两颗蜜饯梅子塞到嘴里去去苦味。
这蜜饯梅子,是用夏天的时候,蔡二顺和福禄去山里摘回来的野梅子做的。
这山上遍地都是野果树,只是大部分的野果子味道都是酸涩不堪,所以便是到了成熟的季节,那些野果子也是无人采摘,大部分都是掉了下来、烂在了山里。
罗采蕾原先在京城就有一手做蜜饯果子的绝活,三年前他们一大家子刚到燕北的时候,罗采蕾见这山里的野果子熟了也没人去摘,感觉太可惜了。
于是她就试着摘了一些野梨子、野梅子和野桔子,用谭英远从山里寻来的纯野生蜂蜜,加上白糖做成了蜜饯果子。
当时刘太太和容韫和尝了都说好吃,云莺云杏她们也挺爱吃。
吕妈妈当时见了,便吩咐蔡二顺和福禄多去摘了几大筐野果子回来,然后全家人一起动手,在罗采蕾的指导下做了几十罐子蜜饯果子,给这左邻右舍的乡亲们各送去了几罐子,也算是和邻居们打好关系。
里正家,则是由蔡百瑞和谭英远一起,带了一些从县城买来的糕饼点心和糖果茶酒,又加上两罐子蜜饯果子,亲自送了过去。
毕竟容家是打算长久在这平桥村住下去的,这左邻右舍平日里免不了打交道,有什么事儿也可以互相帮助,送些蜜饯果子也算是打个招呼。
而里正毕竟是这村子里的官儿,虽说听起来不算什么,可这平日里的买宅子、买田地、打契约、交租税、上户籍什么的可都是归着里正管辖。
便是平日里,各家有什么小纠纷,也都是归里正处理。
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在这村子里,里正可就算得上是直接统治了。
容家既然搬了过来,自然是要提前上门去打个招呼、搞好关系的。
之后的几天,这些邻居们也纷纷上门来拜访。
因着刘太太是寡居,不方便和外男见面,所以就是各家的女人们带着闺女上门,手里还拎着这平桥村的一些特产,有自家磨的豆腐,做的酱菜和酸菜,养的鸡鸭鹅,河里捞的鱼,山上打来的猎物和采集的山货,还有的则是送来了从镇上买来的点心。
由此,容家也算是慢慢地和这村子里的乡亲们熟络了起来。
再加上容家提前去拜访了里正,所以这落户下来也没有受到什么为难,倒是顺顺利利的在这平桥村安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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