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定邦和徐通都知道,今天要留在潘家顺利完成财产交接是不可能了。
和两个武道宗师正面硬刚是不智之举。
这些天的工作算是白费了。
这倒也没什么,只要人活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等李沐尘出关,再和他们算账。
但如果郎裕文被他们扣了,那后果就很难预料了。
陈定邦和徐通都很清楚郎裕文和江东豪门之间的恩怨,倪怀奇要留下郎裕文,目的也很明显。
他们也知道李沐尘有多看重郎裕文,现阶段,郎裕文就是李沐尘的臂膀,也是他的军师。
如果郎裕文在龙城出了什么事,不管徐通还是陈定邦,都没脸再见李沐尘了。
“不行!”徐通立刻说道,“他们是我带来的,我必须把他们安全带回去。”
陈定邦也说:“不错,你凭什么不让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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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怀奇冷笑道:“凭什么?凭他们在龙城行凶!潘家主死了,我们商武联盟自然要严惩凶手。”
徐通和陈定邦一时无语,这个理由无法反驳。
郎裕文是和李沐尘一起来的潘家,马山冲锋陷阵,是第一个打进来的。潘家有很多人都可以证明。
“我知道,他们也只是帮凶,真正的元凶在逃。不过他逃不掉的。等我们查明真相,就会去逮捕元凶,绳之以法,给潘家主报仇!”倪怀奇说道。
侯奎东冷冷地看了陈定邦和徐通一眼:“不会你们也是帮凶吧?”
徐通皱着眉头,飞快地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这两人目的很明确,就是来抓郎裕文的。看来当初那八大豪门又联手了。
“二位宗师,你看这样行不行,人,先跟我们回去。我们两家做保,你们总不用担心他们跑了吧?这件事牵扯到个人恩怨,并非简单的对潘家的侵犯。我会向联盟申请仲裁。”
徐通服了个软。按他的想法,仲裁需要时间,等仲裁过了,李沐尘怎么着也该出关了。
陈徐两家,放眼整个华东,都是响当当的豪门,这面子,要保释两个人,总够大了。
可没想到,倪怀奇直接拒绝了。
“不可能!潘家死了人,而且死的还是家主,我不可能放人。至于你说仲裁,你大可以去申请。不过我告诉你,来之前,武道协会已经开过会了。会上已经通过了决议,认为潘家的事符合互保条约规定,需要武道协会出面。你去申请仲裁,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徐通心头一凉。
他知道,如果倪怀奇说的是真的,协会已经开过会,并且通过了决议,那么的确没什么用了。
武道协会表决通过的决议,所有的协会会员必须遵守。这意味着,华东六省一市的宗师,都会站在倪怀奇那一边,包括朱啸渊和皇甫贤。
这就麻烦了!
徐通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
他们什么时候开的会?为什么这么快就通过了决议?
照理这种事不可能没有风声传出来,应该瞒不过他和陈定邦。
这背后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势力在推动?
但不管怎么样,他不能退缩,必须保住郎裕文。
“如果我非要带走呢?”徐通目光一凛,犹如猛虎睁眼。
“你可以试试!”倪怀奇与他对视,好不避让。
这时候,忽听一声狂笑。
“哈哈哈哈,爷爷要来就来,要走就走,谁也管不着!”
说话的正是马山。
他昂首挺胸,就朝外走去。
被侯奎东带来的几个弟子拦住。
双方就打了起来。
这些都是华英武馆的精锐,侯奎东的得意门生。功夫底子比马山要深很多。
但马山学的是古武,内练法门和寻常武道截然不同,而禹步一迈,更是神出鬼没。
加上这次来龙城,上茅山,进步飞快,又得李沐尘丹药调理,正是真气充沛的时候。
侯奎东的几个徒弟,竟然一时拦不住他,被他打了个稀里哗啦。
“古武?!”侯奎东身为宗师,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你和朱老宗师什么关系?”
据他所知,无论江东还是南江,古武传承只有金陵朱家。而整个朱家,又只有朱啸渊真正学成了,就连朱啸渊的得意弟子百富鸣,尽管踏入了宗师境,修的却不是古武。
倪怀奇也皱了皱眉。如果马山和朱家有什么关系,这个人就不好处理了。
“什么猪老羊老牛老,你爷爷我姓马,是马老,哈哈哈哈!”
听到这话,侯奎东心头一松,只要和朱啸渊没有关系,他就不担心了。
“无知狂徒,可知宗师不可辱?你敢戏言朱老宗师,就是找死!”
说罢,忽然踏前一步,拦开自己的弟子,伸出一掌,拍向马山的胸前。
宗师出手,自然非同小可。
徐通和陈定邦都暗道一声不妙。
马山浑然不惧,依旧脚踏禹步,斗转星移,企图避开这一掌,再出拳反击。
然而他的功夫就算进步再快,离宗师还差着远。
幸亏禹步神奇,身如鬼魅,连侯奎东都差点失了手。但侯奎东宗师手段,怎么会让自己这一招白出,要是在马山这样的小角色身上还要出第二招,那在武道协会就抬不起头来了。
他的手掌拍出,忽见马山鬼魅移动,已经避开,掌势不收,只是微微一偏,顺势横扫。
这时候,马山已经避无可避,只能出拳相迎。
他的拳头,正砸在侯奎东扫过来的手臂上。
只听嘎啦啦一阵脆响。
马山的拳头就碎裂了。
这力量顺着他的手臂上去一直到肩膀,整条右臂就像面条一样软了下来。看样子,臂骨竟是已经粉碎了。
马山站在那里,手臂下垂,额头冷汗直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就是不吭一声。
侯奎东一招没能把人打死,在徒弟和倪怀奇面前觉得丢了面子,脸色有点难看,正要再出手。
忽听一个声音说道:“住手!”
只见徐通身边一个儒雅的中年人往前走了一步。
“骆先生,有把握吗?”徐通不无担忧地悄声问道。
骆东福微微一笑:“徐爷待我不薄,我此时不出战,更待何时。”
说罢,轻轻掸了掸身上的中式长衫。
猛然间,一股浩然之气,从他身上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