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从一而终，认真且怂

向溯任程橙抱着，等着她情绪好点了。程橙不敢抬头看他，只是慢慢把环住他的手放下。

向溯低下头伸手给程橙擦眼泪，好像和小时候一样。

程橙每次被妈妈打了，躲在他怀里就好了。

他的怀抱好像有种神奇的魔力，总能安抚程橙不安的情绪。

向溯看到程橙那么难过，心都快揪在一起了。

向溯温柔的摸了摸程橙的头，“怎么啦，小橙。是不是因为叔叔去上班了？”

程橙一脸神奇的看着他，这人长的帅还能开外挂？！

“哈哈，看你傻的。昨天去部队看到程爸爸了，他告诉我的。”向溯习惯的捏捏她的鼻子。

又是摸头杀，又是摸鼻杀，程橙整个人都沉溺在向溯的少女心攻势。

程橙嘟囔着，还以为你真那么神呢。

向溯拉着程橙坐在石凳上。“小橙，你要坚强一点，我不能时时在你身边，但是我希望你能勇敢。”

程橙听着他语气的伤感，怎么有种要随时分离的感觉。

程橙扯了扯他的衣角，向溯转过了脸。

向溯的眉头皱的很紧，眼睛里溢满了不舍。

向溯看着程橙，好像要把她的样子深深刻在骨子里。

“小哥哥，你怎么了？”程橙一脸迷惑的看着向溯。

向溯那一刻多希望能够把她狠狠抱在怀里，把她融进骨子里。

“没事。小橙，挺晚了。先回去休息吧。”向溯站在起来，转身就要回去。

程橙没有说话，她多希望向溯可以主动抱抱她。

月明星稀，良辰美景。一切本该是很好的，本该两个人手牵手仰望星空的。

然而，他们平静好像一谭死水。

“小哥哥，我…;…;”程橙绞着衣角，想要和向溯说些什么。

“恩？”向溯其实也很紧张，他也很害怕。他不能和程橙表露心声的。

“小哥哥，我喜欢你。”程橙终于下定决心说出了口。

她不敢抬头看向溯，她害怕看到他拒绝和厌恶的眼神。

在程橙的心里，自卑的种子一直都在，而且越长越大，屹立不倒。

她害怕向溯不喜欢她，也害怕向溯觉得她是一个放荡的女生。

骄傲如程橙，却也胆小如她。明明无所畏惧，当有了爱的人之后，他就是最大的软肋。

向溯何尝不是，他疯狂而热烈的爱着她，却只能让她觉得，他只是把她当妹妹。

向溯隐了隐眼神中的挣扎和痛苦，他走上去环住程橙的肩膀。

“傻小橙，你一直让我最疼爱的妹妹啊。你现在还小，以后就知道了。”

向溯说着违心的话，他握紧拳头才能忍住抱紧她的冲动。

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要在这里拼死伪装自己。

程橙知道那都是他的说辞，她不爱他，这就是理由，没有之一。

她伸手擦擦眼泪，眼神没有焦点的望着远方。

“小哥哥，我和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啊，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哥哥啊。”

程橙把好哥哥三个字咬的特别重，好像对它倾注了所有的不甘。

向溯看着程橙故作坚强的样子，心里很不好受。

“小橙，我送你回去吧。等会程妈妈要担心了。”

向溯有些担忧的看着她，想要像往常一样牵她的手，送她回家

程橙强忍眼泪，把手塞进裤兜里。“小哥哥我自己回去就好。”

是的，她不能再贪恋他的温柔里，这个男人不属于她了。

她转身就走了，没有再回头。

那个烟酒不沾的男人，第一次抽了烟。

呛到肺里的烟，让向溯咳的停不下来，眼角里渗出生理泪水。

他伸手用抹，却越抹越多，他像个受伤的小兽，无声的呜咽着。

他亲手把自己的小姑娘推开，他平时连重话都不愿意说一句的姑娘，如今被自己亲手伤害。

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出生，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去知道自己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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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长夜，痛苦的不止向溯，还有程橙。

程橙回到家，锁上房门才敢放声大哭。

向溯不喜欢她，她早有预料。当这个事实摆在面前，她却不敢面对。

她早该知道的，可是还是不死心啊。不从他口中说出，她不愿意放弃。

想到向溯这个名字，胸口还是很痛，如同濒死的鱼一般，向溯是她的氧气。

瑶瑶曾经说过，她还小，对向溯也许只是一种迷恋和依赖。

不是的，她知道不是的。她知道那是爱，而且清晰明了。

程橙早熟的很，小学的时候就开始看言情小说。

她经常幻想自己是女主角，向溯是男主角，他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小小的她也知道哥哥和妹妹不能结婚，她一直很担心她如果不能嫁给向溯要怎么办。

明明还那么小，却已经笃定，他就是她要找的人。

孩子的天真往往也会脱口而出，她跑去问向溯。

“小哥哥。我以后是不是不能嫁给你啊，你能不能不当我哥哥啊？”

说着说着，自己就忍不住的哭起来了。

向溯有些好笑，抱起程橙。“小橙，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哥哥啊。”

这时候程橙才开心的笑了，“耶，我可以嫁给小哥哥了。”

一语成谶，他还是止步于她的哥哥身份。

程橙越想越心痛，过往的一幕幕如同放电影在眼前回荡。

哭累了，带着泪痕的女孩渐渐入睡了。程橙那晚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梦里她和小哥哥结婚了，最美的婚纱，所有人都笑着祝福她。

第二天起来，程橙的眼睛肿的厉害。看看自己还没有换的衣服，才回想起昨晚发生。

她一看闹钟，发现自己已经迟到了，也懒得去上班了，就给裕憬打了电话。

“喂，裕憬。”浓浓的鼻音，提醒着程橙，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裕憬接到程橙的电话，很是担心。尤其是她浓浓的鼻音。

裕憬嘱托程橙好好休息，等身体养好了再来上班。

挂掉了裕憬电话，程橙去洗了澡。终于精神点了。

好不容易不用上班的一天，程橙决定出去逛逛。

程橙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怎么感觉看谁都像他呢？

她一个人坐在公园的长凳上，坐了大半天，想着想着就掉眼泪。

程橙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结果刚躺下就接到裕憬的电话。

“出来，我在你家门口。”程橙吓得立刻坐起来。

最尴尬的是她找不到内衣了！她快恨死她这个习惯了。

一番找寻无果，无奈披了件大大的衣服就出去了。

程橙因为害怕被裕憬发现没有穿内衣，就一直用手环肩，好像很冷的样子。

可那是七月份，天气热的很。树上的知了仿佛也在提醒程橙。

她没穿内衣！

裕憬一看程橙，他就猜到什么回事。他故意问程橙，“你很冷吗？”

“呃…;…;有点。老板，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天知道程橙快要捂出痱子来，只希望裕憬能够长话短说。

裕憬看着一脸菜色的程橙，暗觉好笑。

“咳，看看你是不是生病了。特地来关心一下。”

程橙尴尬的笑了笑，“谢谢老板关心，我明天就可以上班了。”

程橙不知道的是这一幕都看在向溯的眼里，他失落的丢掉了买好的栗子，转身离去。

误会大概就是这样造成，可你我都默契的不问，不说，最后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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