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盟三派汇聚在宸极宗偌大的广场上,众人低头细语,互相寒暄。三派弟子之间,皆是对着非同门属的弟子感到好奇不已。
云玑派席间坐着的镜水湖女弟子独孤梓思,生得一副绝美倾城的容颜,她坐在原处,一举一动,无不吸引着众年轻男弟子的目光。
幻星阁与宸极宗的男弟子时时刻刻都被视线停落在独孤梓思的身上,只听其中几个宸极宗弟子轻声议论:
“那个云玑派的师妹真是美若天仙啊,就像画里面的一样。”
“哪里美若天仙了?她分明就是仙,天上独有的仙女。”
又听一个宸极宗弟子感叹道:“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同她搭讪。”
“你发什么春做什么梦呢?这等极品,我等丑人只能可望不可即而已。其他的事,别痴心妄想了。”
几人低低互相骂了几句,幻星阁那边同是议论得沸沸扬扬。几个幻星阁男弟子一边看着独孤梓思一边说道:
“你们说,为何我们幻星阁就没有这么美的女子呢?”
只听其中一男弟子冷哼道:“那是你看得厌了,眼下突然见到个新鲜的才如此。我幻星阁的女弟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就是就是。”另一个人连连赞同,他顿了顿,又道:“你们看对面那个云玑女弟子,生的也是不错的。”
几人放眼看去,才知道方才那人所指的竟是袂央。
“不似之前那女弟子,这个女弟子有种非俗之美,特别是她那对眼睛,虽然见她同身边之人谈笑,但是从她眸光里却感受到她的过去有些悲伤呢。”
“嘿!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有那么一回事,她果然有种难以言表的吸引力,便是让人想去接近她,了解她。”
“得了得了,先想个办法搭讪人家再说。”
几个幻星阁弟子低声笑了笑,随即就听见了正席上坐着的易水岚大声地说道:“感谢云玑派与幻星阁的弟子们前来我宸极宗参与论剑大会,论剑大会历来作为我仙盟三派考究弟子能力的大会,每五年举行一次,每一次举行地点有所不同,至此今届论剑大会得以在此举行,实乃我宸极宗之荣幸。”
他声音灰宏大气,在场的弟子纷纷变得格外安静,皆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易水岚,聆听他的话语。
易水岚继续说道:“本次论剑大会参与的弟子一共一百八十名,人数众多,因此论剑大会持续的时日也会变得漫长。特此至云玑派和幻星阁弟子,这些天若有什么地方不周到之处,还请多多包容。”
“易掌门仙尊严重了。”云玑派弟子同幻星阁弟子连忙齐声道,人声鼎沸,在这暮色降临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振奋人心。
“大会选出十名最佳弟子,赠与相应法宝以示鼓励。还望众弟子力争上游,好好发挥出自己最佳水平。”易水岚说到这儿,神色表情显得极为自豪欣慰。
“眼下众弟子好好用膳,做好休息,明日辰时一到,论剑大会正式开始。”
易水岚话音一落,众弟子心神变得有些兴奋和激动。
夜空之上,银月高悬,高山之巅,遥看群山万里,绵延无尽。
宸极宗广场上的酒席散去之后,袂央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屋子,推门而入,继而又将房门轻轻掩上,那阿黑却是睁开眼来,没好气地说道:“丫头,你吵醒我了!”
袂央走到桌前,目光注视着前面塌上的阿黑道:“睡了这么久,你也该醒了。”
阿黑圆圆的双眼睁得比方才还要大了些,慢悠悠地站起身,活动了一番四肢,紧接着飞身一跳,眼看着它朝袂央身前的桌上跳来,可谁知前爪着了桌檐,后腿却没勾着,整个猫身就这么吊着,差一点就要落到了地上。
袂央微愣,无奈地伸手将阿给拎回了桌上。
“嗷喵!抓疼我了!臭丫头!臭丫头!”
“我适才算得上是帮了你,你却还骂我。”袂央淡淡地说着。
阿黑冷冷地哼了一声,夜不再眼。待得时光过了片刻,阿黑抬起圆溜溜的脑袋,盯着袂央道:“眼下为时尚早,要不要出去走走?听说宸极宗夜晚的极光美得很。”
袂央听罢,也无甚兴趣,慢悠悠地说道:“你不睡了?”
阿黑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呵欠,露出粉色小舌,眨巴眨巴双眼,果然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
“难得来一次,带猫爷我出去走走啊。来吧,抱我!”
袂央眉头一皱,看着这阿黑越来越有架势,当下是又气又恨。
“还在犹豫什么?对了,这一路上作何不见大黄那只蠢狗,臭丫头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袂央一震,转过头去道:“我何时骗了你?你要想它,我现下就带你去找它。”袂央说罢,将阿黑抱了起来。反正一时半会儿夜没什么事云,倒不如遂可阿黑的意愿,到宸极宗四下走走。
这一次袂央面对即将到来的论剑大会,并不像当年面对云玑派选拔试炼那般。那时的她对于试炼产生着畏惧和焦虑,然而这一回袂央的心境反而平静坦然了不少。
走出屋子,袂央踏入了黑夜之中,怀中的阿黑探出头来,一双深邃的大眼在给夜里闪着无尽的光芒。
“用不着这么兴奋,你那两只眼睛快要比得上两个灯笼了。”袂央调侃地说着,继续向前迈进。
路过大大小小的庭落,只见其他弟子并未休息,而是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了一个庭院里。有的插科打诨,有的相互畅谈,更有胜者,像是按捺不住比试的兴奋,当下直接在庭院中切磋起来。
“好c好c高明的弩箭术啊,方才若是我掉以轻心的话,怕是我的脖子就要中箭了啊。佩服!”
“承让,在下不过是侥幸罢了”
袂央听见一个庭院里传来两个男子的谈话,当下好奇起来,便走入了院中,只见这庭院竟是围了不少弟子,数来数去,二十来个也是有的。
人群中,两个男子互相对视着,一个身着银白色劲装,手执弩箭,月色之下,光芒闪闪。
而另一个男子身着白色狐裘,手握双剑,眉毛一再扬起,“幻星法术,果然高强,今日真是领教了。不过这次虽败,不见得明日的论剑大会就不会赢。”话语之间,袂央隐隐觉得他有些趾高气昂。
而对面的幻星阁弟子拱手一礼,正色道:“拭目以待。”言毕,他转过身,快速离去。
一场私下的比试就如此结束,袂央还没有见识一番,人群就缓缓散去了。袂央意犹未尽地走了出来,漫步在月光下。
“年轻人就是气势太盛,总喜欢做下招摇的事。”阿黑兀自感叹。
袂央看见阿黑此刻老态龙钟的模样不禁觉得有趣,挑眉道:“说得像你很老似的。”
“那是自然。”阿黑得意。
宸极宗的气温着实寒冷,行走在雪地上,袂央不停地念着玄火咒才得以袪寒。
袂央抱着阿黑走了许久,不经意间却行到一处稍有偏僻的抵挡。阿黑四下环顾,只见此处冰雪一片,但仔细观察之后可以看出原来这里应该是片湖泊,由于天气大寒,而今却结上了厚厚的冰块。
“你认不得路么?大黄它到底在哪?”
袂央也没回应,继续道:“前面似乎有个休息的亭子,我们过去再说。”一路上的两旁,都堆积着厚厚的积雪,想来是宸极宗的人每日清理道路的缘故。
袂央往前走着,等到离那亭子只差二十来步时,袂央忽然觉察到前面不远处有人,而且不止一人。
“大晚上的又寒又冷,还约我出来做什么?”
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三分抱怨,七分娇嗔。
继而又听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环妹妹,好久不见,可真是令我相思得紧。”
袂央倒吸一口冷气,还未说话,便听阿黑悄悄地说道:“这算是演的哪出戏?两个年轻人玩幽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