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楚小玉整整两天都昏迷不醒,不管怎么叫都不醒。这下子楚爸爸也终于不再去打牌了,待着小玉身边想办法,然而这都过去两天了,还不见起色,楚爸爸便想要带小玉去住院。
“我之前和你说什么了?不要老是带着孩子到处跑,你不听,现在孩子受到惊吓成这样,你说你这人…;…;”楚爸爸不停地把这些责任推给楚妈妈,可是要是当时两个人都在,会发生这种事情吗?
“你倒是有理了?你从来就只顾着打牌,你什么时候有关心过我们母女两个?”楚妈妈早就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哪里再去顾及丈夫颜面,看对方要推卸责任,她气得半死,便也逼问他。
楚爸爸被这样一说,恼羞成怒,几乎要动手打她:“你以为你是什么?当初要不是你我就不会被我的青梅竹马抛弃了,你这贱女人当初偏要上我床。怎么?我是没有给你们吃还是没给你们喝?你们花了我多少钱去?”
说到这里,怒气更甚,楚爸爸那一巴掌就要往楚妈妈脸上挥去。
“干什么?!你们不管孩子是不是?吵吵闹闹还要动手打架像什么话?刚子,你媳妇那么知书达理,你还不见好了?居然要动手打她,还不放下你的手!”张大爷一直是楚小玉爷爷的好兄弟,听闻小玉晕倒了两天都没醒,知道事情不对,张大爷赶紧来看自己这视如己出的小乖孙女儿,却刚刚进门就看见在客厅要大大出手的夫妻俩,这真是不可理喻,“娃子都晕倒了,你们还有空吵架,还不快点给我送去医院啊,诶,芷俞,你别走,回来!哎呀,晦气啊!”
楚妈妈差点挨了那一巴掌,只觉得心口疼痛不已,这几年来的情谊原来只是表面的逢场作戏,内地里他一直都是厌恶她的。不管自己做得再怎么努力做好妻子的本分,再怎么为这个家变成劳心劳力、皮肤干枯的黄脸婆,在这人眼里她永远是不该存在的,小玉,她与她的女儿在他眼里也是如此,否则他不会在这种时候连平时慈父的模样都不做了,卸下那面具便和她争争吵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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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光闪烁,楚妈妈崩溃地尖叫了一声跑了出去。
“这贱女人,不管孩子了,靠!我也不管了,死吧,都去等死吧。”甩手掌柜一般的将躺在沙发上的小玉扔给了张大爷,自己拿着桌上的钱走了出去,一看就知又是要去打牌。
张大爷狠狠瞪了楚爸爸背影,冷哼了一声,然后小心地抱着依然什么都不知道且昏迷着的小玉,安慰道:“哎,可怜的孩子啊,他们都这样不靠谱,走,爷爷带你去看病,你要快点好起来啊,你可是我们街坊邻居大家都爱的小宝贝啊。”
…;…;
楚妈妈一直奔跑着,头发被奔跑所带起的风吹散,长长的发丝胡乱地披散在脸颊、脑后,没有了往日的端庄,现在的她像是从疯人院跑出来的疯婆娘。眼皮下方因为两天没睡所形成的黑眼圈现在被泪水掩埋,大滴大滴的泪花一直从脸上滴落到衣颈中。
带着满腹伤痛,楚妈妈不知不觉已经跑到了伏龙寺。
在这寺庙外站立了些许时间,心里反复挣扎着,突然想到自己女儿可能就要那么永远的昏迷着,一时心里的母爱一下子盖过了多年来的怨恨,这时手机突然作响。
“喂?”
“芷俞啊,我就知道你还是爱孩子多点的,快点去求几张符咒来啊!这娃子像是中邪了,我抱她去医院了,她刚刚突然醒过来,我本以为是好了,没想到她居然一会儿哈哈大笑,又一会儿哇哇大哭。”电话里张大爷的声音十分着急,一阵微弱的哭声也从里面传出来。
楚妈妈这下心完全被牵动在宝宝的事情上,她也焦急起来,狠狠地直跺着脚,等她抬头的时候,她竟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这寺庙就在眼前,她刚刚却还在乱想些陈年破事,孩子的性命不比那个渣人重要了吗?
“张大叔,你帮我看好小玉,我现在就在伏龙寺,我去找住持求几张符!”
说完也不管对面有没有回复就挂断了,楚妈妈着急得很,她跑向寺庙的动作和她平时所表现的行为相差的是那么大。
伏龙寺每天香火鼎盛,有不少信佛信神的老人家来捐上自己的退休金来保自己能平安长寿。寺庙每三年都会重新装修,可以想到那积累下来善捐的数目是多么庞大。
在大雄宝殿殿外的捐款桌边。
“大师,我求求您了,给我张驱鬼符吧,我孩子真的快要…;…;求求您了…;…;”楚妈妈不知求了几遍了,那住持都不愿意给她,她的泪水便又开始从脸颊上滴落。
“不是不给啊,今天的符都给光了,不过…;…;你倒是可以买…;…;这个数!”住持依旧满脸慈笑地看着楚妈妈,但是手却比划着数目,这不应该是修行的人所该做的事情。
“五百?”楚妈妈忐忑地试探了一下。
住持听到楚妈妈这样试探,不由用眼神鄙视了一下她:“什么五百?五百你还救什么人?五千!”
“这…;…;这我上哪里去找五千啊…;…;大师我求求您了,就帮我一回好吗?”楚妈妈边说边搭上住持的手腕,因为实在太着急,她并不知道自己摇晃得太用力了,主持被这摇得倒吸凉气。
“滚开,滚开!你有病吧?痛死我了,我告诉你你现在就算出五千我都不会卖了,滚!”住持用劲抽回自己的手腕,不敢多做停留,加快了步伐就往伏龙寺住宿的方向逃去,他觉得今天遇上这女人真是倒了大霉,今天必然不会再出来了。
住持那么用力地抽出手,楚妈妈哪里能立刻就反应过来,“扑通”一声就被摔在了地上。趴在地上的楚妈妈那泪水再也断不了了,滴在地上形成了一小块水洼。
突然想到什么,楚妈妈爬起来走到了大雄宝殿外很诚恳地重重磕了三个头。
既然住持不愿意帮,那么…;…;那么她就求神好了。
一路拜过去,楚妈妈根本不知道自己拜了多少个神,可是没有答复,苦苦一笑:也是啊,神这种东西不过是神话传说罢了…;…;
可是这是她最后一点希望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给什么神磕头,从佛到神仙…;…;接着她走进八部天神庙里,从火部一直拜到雷部…;…;这时突然起了变化。突然吹得喧嚣的大风吹得楚妈妈不禁去用手不停遮挡自己的脸,可脸还是被吹得疼痛,太难受了,感觉再多吹那么一会,自己就要晕倒过去。
“告诉我!那个女孩在哪?她怎么了?”
只见强风终于散去了,身穿甚为华丽的紫黑相接锦袍,袍上绣有紫云黑莲,头上有一五彩玉石翎毛冠带,腰带系着一根看似像玉簪一般的东西。乌黑的头发泛着些许紫色霞光,面目虽然严肃了一些,却极为清秀俊郎,五官也尽透气宇轩昂的英气,活像是个画里走出来的青年将军。
这和殿内的某个神像倒很是相似,不过神像上却多了遮盖住了样貌的胡须…;…;同时也没有此人这般俊郎。
“你是?你是神仙?”
看着女人惊得答非所问,男子有些气恼,只好自己闭眼用手细点了几下,接着像是看见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物一般,突然瞪大了两眼。
“真的是她!…;…;没想到她还能…;…;该死的,她居然被小鬼给缠身了…;…;还不快和我走。”
楚妈妈的魂早就不知道被惊到哪去了,飘飘然地被他带着走,再看对方已经换了一身行头,像是平时路边见得算卦骗子,接着她再往四周一看,居然已经被带到了附属医院,这…;…;
见他不说话继续走进去,楚妈妈不由苦苦一笑,这神仙果真是怪啊,不管如何救了她女儿就好,就算要她死,她也会义无反顾的…;…;但是这些恐怕都不及楚爸爸那无情无意的几句话…;…;
心里自知自己不够爱孩子,当真是羞愧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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