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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料定了心思要把这名眼瞎的同伴推出去挡刀,被称作老岳的瞎眼男人张开嘴想要叫骂,可火焰的灼热烫伤了他的皮肤,浓烟熏得他嗓子干涩。
有什么东西绊住了他,他身子朝前跌倒,身旁传来了风声。
扑哧!
“唔……”
他听到有人发出了闷哼,但也只有一声。
紧接着,便是重物倒落在地,其中一个人的尸体就在不远处,而另一个人的尸体……直接压倒了在了他的身上。
什么热流淌过他的脖颈,瞎眼老岳摸了摸。
黏黏的。
这是血。
剧烈的不安传入他的心中,他努力用沙哑的嗓子呼唤着自己的同伴。
这两个杂种虽然狗,但还不至于会杀了他。
“嘘——”
一只脚忽然踩在了他支撑身体的肘关节上,让人牙酸的清脆声响起,剧痛从手臂蔓延全身,瞎眼男刚要张嘴,脖子就扎入了一片冰凉,从外面的皮肤一路凉到了里面最深处。
这一刀,干脆又直接。
瞎眼男只是象征性地抽搐了两下,便彻底不动了。
宁秋水抽出刀,仔细地擦干净,还给了丘望盛,后者也将戒指交还给了宁秋水。
“快,把罐子给我!”
宁秋水对着沈强说道,后者立刻将老村长的魂罐交到了宁秋水的手中。
宁秋水一头扎入了烈火中,随意挪动了几个魂罐,打乱了原本的顺序,然后将老村长的魂罐方方正正放在了所有魂罐的最中央,做完了这一切,他立刻冲了出来,剧烈咳嗽了几声,与二人一同逃回了招待所!
而此刻,正待在村中老郎中那个地方疗伤的蒋义也发现了不对劲,望着灵堂方向不断冒着青烟和火光,他整个人的脸都绿了,让剩下的三名心腹背着自己冲回了灵堂。
看着面前燎燎火光,蒋义气得浑身发抖,破口大骂。
地面上的几具尸体已经昭示着这是谁干出来的好事,好在灵堂里面没有什么能烧的东西,附近又有水管和水龙头,没过一会儿,这大火就被浇灭了。
蒋义让一名守灵人背着自己去到灵堂里面检查,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原本灵堂的魂罐应该少了一个,因为当时他和宁秋水打斗的时候不小心弄碎了一个,可现在……灵堂的地面上还残留着之前碎裂的那个魂罐碎片,可桌子上摆放的魂罐却是一个不少!
“怎么……怎么会多出了一个魂罐?”
蒋义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他有点慌了。
“快!靠拢一些,我再看看!!”
随着靠近桌子,蒋义确认桌子上的位置都摆满了魂罐,一个不少!
“难道……他们找到了那个老东西的罐子?”
“这怎么可能……”
蒋义呼吸急促了起来,他望着彻底被打乱的魂罐,汗珠子顺着他的头发滑落。
宁秋水这个该死的家伙,甚至还专门把许多魂罐的位置打乱了。
一想到了记忆中的那张熟悉面容死前的死不瞑目,蒋义就觉得浑身发软!
“完了完了……快,把这些顺序打乱的罐子全砸了!”
他指挥着旁边的两名守灵人,但他们的表情显然写着犹豫。
“这……村长,之前那名神棍不是说过,一旦招魂仪式开始,进入灵堂的魂罐就不能离开这里了,而且绝对不要轻易破坏这些魂罐,否则……”
蒋义脸色狰狞,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子时了,他对着那两人咆哮道:
“他妈的,你没看到魂罐多了一个吗?”
“招待所那群混账玩意儿把那个老东西的魂罐子挖出来了,就放在这些魂罐里面,砸了魂罐我们会不会死我不知道,但是如果让那个老东西回来了,大家都别活!”
一听到老村长即将回来,另外三名守灵人也坐不住了,立刻手忙脚乱地在蒋义的指挥下,将那些顺序被打乱的罐子全都搬出来砸了!
哐!
哐!
一阵呼呼,看着那些顺序都乱了的罐子彻底被清除,蒋义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只要那个老东西不回来……什么都好说。
“时间快到了吗?”
他对着一名守灵人问道。
那名守灵人看了看时间:
“还有十五分钟。”
蒋义点点头,冷笑道:
“走吧,去招待所。”
“我要亲眼看见这群恶心的老鼠是怎么死的!”
三人朝着招待所而去,路上,蒋义阴翳的心情渐渐被即将复仇的快感所替代。
一想到这些路过的明亮灯火很快就要被惨叫和绝望吞没,他就忍不住地想要放声大笑。
妈的。
老东西。
老子帮你打下来的江山,你不传位给我,给一个外人是吧?
好好好。
老子就让你看清楚,这村子是怎么灭亡的!
三人一路来到了招待所,看见宁秋水四人就在下方站着。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尤其是,蒋义一眼就看见了二楼通往三楼的水泥墙被砸坏了。
“你们倒是聪明得让人意外啊……不过,你以为那老东西能救你们吗?”
“别特么傻了!”
站在前面的宁秋水看了一眼手机,淡淡道:
“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你们那么怕他呢?”
蒋义冷笑一声道:
“你把那老东西的魂罐放到了灵堂又如何?”
“走得这么仓促,不把它的魂罐摆正了再走,不怕被人抱起来直接摔了?”
宁秋水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老村长的魂罐我没有摆正?”
蒋义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后缓缓消失。
“你……”
宁秋水扬了扬手机。
“现在回去的话已经来不及了。”
“时间到了。”
呼——
几乎是在宁秋水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一股子森冷的阴风顺着村口直接吹了过来。
也正是这一刻,凄冷寂静的夜空忽然出现了一声断断续续的鸣笛声。
听到这鸣笛声,宁秋水四人的脸上皆是一惊。
这么快?
还没到12点啊……
但很快,诡客们就释然了。
是的……
这扇血门本来就没有刻意地规定时间。
子时之后,就是守灵结束之时。
清算……开始了。
“抱歉,我们要走了。”
宁秋水揣好了手机,给自己点了根烟,对着三楼叫了一声:
“阳佘,走了,去见老村长!”
一个黑不溜秋的影子从三楼探出头,很快,它来到了一楼,见到了这个小孩子的时候,背着蒋义的那名守灵人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脸上浮现出了恐惧。
蒋义的神色也有些变化。
宁秋水四人一鬼穿过了他们的身边,忽然听蒋义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救了那些忘恩负义之辈,他们也不会感激你的!”
“没人会记得你!”
宁秋水头也不回:
“无所谓,我要回家了。”
“你就烂在这里吧。”
“跟你这样的人,但凡多讲一句道理,我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蒋义转过了头,对着宁秋水背影声嘶力竭,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了一句:
“你图什么?”
“你告诉我,你图什么?”
黑暗中,没有回应。
宁秋水四人的背影渐行渐远,终于隐没在了蒋义看不见的地方……
来到了村口。
马路那头的河上已经看不见了尸体,只剩下了一片又一片的苍白的烟雾。
正在无力地消散。
一个苍老但高大的人影站在了木牌的旁边,用无声的,几乎是带着审判的目光凝视着整座鹅村。
它的身上有伤,但似乎并没有大碍。
“村长爷爷。”
牵着宁秋水的阳佘对着老村长脆生生地喊了句。
木牌旁的厉鬼缓缓转头,那双恐怖的眼白凝视着阳佘很久,才微微点了点头。
它冰冷的眼神扫过了宁秋水四人,似乎是在确认他们算不算恶人。
这样的凝视深入血肉,骨髓,让人情不自禁感觉到寒冷。
大概过去了几分钟,老村长身体一动,消失在了这里,进入了村庄内……
四人呼出了一口气。
这一刻,他们才深切体会到血门给他们的线索是什么意思了。
倘若他们行善少,作恶多,只怕是走到了这里,也没法登上大巴车。
老村长能凭借一己之力做掉七八十只恐怖恶鬼,其实力必然超乎寻常的恐怖,一般的鬼器,只怕对它都没有作用。
“该走了。”
宁秋水说道。
大巴车就在不远处。
四人朝着大巴车而去,宁秋水和丘望盛先后登车,可当沈强扶着沐泉朝大巴车走去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了手臂传来了一股恐怖的巨力!
“沐泉,你……!”
沈强惊骇的声音传来,车上二人回头,看见马路中央的沈强被沐泉死死扯着。
后者脸上露出了恐怖的怪笑。
只见沐泉死死盯着沈强,声音尖锐又可怕,像是一个中年女人:
“我不去!”
“我不去!!”
看见了这一幕,沈强哪里还不知道,沐泉这是被附身了,恐惧的同时又一个劲儿地拖拽着沐泉,想要将他拉上大巴车。
“宁哥……帮,帮忙!”
沈强脸上憋得通红,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字。
宁秋水沉默了片刻,还是下了车,丘望盛也跟在宁秋水的背后,二人一起拖拽着沈强。
都已经到了大巴车的面前,二人谁都不想浪费最后一次鬼器的机会。
现在,其实才是最考验人性的时刻。
之前在鹅村里,诡客们彼此相互营救,实在是迫于规则,但现在就算宁秋水二人不救,也没人能把他们怎么样了。
看着沐泉身上气息变化的越来越重,脸上的杀机也愈重,黑色的血丝在他脸上爬动,看样子即将鬼化。
“宁哥,丘哥,求你们,救救沐泉,他我好兄弟,从小玩到大的!”
“求你们了!”
沈强不愿意看到沐泉就此身亡,死死拽着沐泉,非得把他拉上大巴车。
宁秋水举起戴着戒指的手就要朝着沐泉打过去,关键时刻,阳佘瘦小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沐泉的身后,猛地推了一把!
在阳佘的帮助下,三人连滚带爬地愣是把沐泉拉上了诡舍的大巴车,而那只恐怖的鬼影则留了下来,它愤怒地掐住了阳佘,似乎想要杀死它,然而却被宁秋水从背后猛地一拳打在了后背。
女鬼发出了刺耳的嚎叫,身形涣散,趁此机会,宁秋水对着阳佘道:
“阿佘快跑,去找老村长!”
阳佘点点头,一骨碌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朝着村子里面跑去,跑到一半,它又回过头看着大巴车上的几人。
“谢谢!”
阳佘清脆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回荡,然后它沿着泥石路跑入了村子,消失不见……
黑暗中,诡舍大巴缓缓关上了车门,驶入公路前方的浓雾……
车上,宁秋水感觉到什么东西滚烫,摸索了一下,才发现一枚拼图碎片就安静地躺在了之前杂货铺老板给他的护身符里……
PS: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