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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三少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当晚便彻夜不眠,钻研起安竹他们给他买回来的各种有关房.中.术的图册。从力度、深度、姿势等各方面,深入地学习了怎么在房.事上让另一半享受和投入。
他是个爱学习的人,尤其是此刻有自家夫人写出的药方在,再不尽快学好实践,往后很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顶着这样的压力,安三少红着脸,看了一晚上的教科书和图册,还流了许多鼻血,被忽软忽硬的小兄弟折腾了一夜,学了不少理论知识,有些茅塞顿开的恍悟。故而十分懊悔从前自己的无知、莽撞和硬来。
从前的他,一抱着媳妇就热血上脑,眼睛发红,根本不懂技术,只顾埋头苦干。如此,像他夫人说的,自己舒服了,却弄得媳妇很疼很难受。
这才给她留下阴影,不愿与他欢.好。
若他当初不自视甚高,盲目自信,好好学习一下与房中术有关的知识,也不会令自家夫人痛苦不堪这许久,还给自己埋下隐患。
安三少顿悟后,决心以后再拉媳妇做那事儿,一定要稳住!按照书里说的,先做好前戏。然后进入主题时,不能太粗暴蛮横,要温柔,要深入浅出,要找对媳妇的敏.感.点,撩.拨她,不能让她受伤或者受疼。
最后要控制住欲.望,有所节制,不管自己多么难受,多么想要,只要媳妇喊停,就得马上停。实在忍不住,就去泡冷水澡去火。
他为了警示自己。还将一些注意事项都写在纸上,叠好装入自己随身携带的锦囊里,时不时偷偷拿出来温习。
……
第二日,在书房枯坐了一整夜的安三少,五更天时,就起身,打算出去练拳。他怕吵着岑二娘。走路时动作很轻。谁知还是在开门时。惊醒了岑二娘。
之后,安三少去练拳,岑二娘就去药室抓好药。拿去小厨房亲自煎熬,顺便还叫厨娘做了些清淡的食物,等着一会儿和安三少享用。
一个时辰后,安三少结束练拳。回房沐浴更衣出来,就被岑二娘亲自盯着。喝了一碗黑苦黑苦的药。
他昨夜看了太多火辣的避火图,肝火确实挺旺盛,口中涎水粘稠,还有异味。
人也有些心浮气躁。脑子里总是不定时闪过一些看过的画面。并且很神奇的,他回顾那些画面时,摆出那些开放大胆姿势的主人公。都变成了他和岑二娘,让他又热又燥。
喝了岑二娘的药。感觉总算舒服了些,至少说话时不会有口臭,心情也没有那么浮躁了。
安三少感觉这药的药效显著,怕自己连续喝下去,真的要被迫当一辈子柳下惠。
他顾不得黏着岑二娘,劝她少留些日子,尽快和他离去。
送别与岑二爷一道去书院的夫人后,安三少直接换了身粗布衣衫,抓着马鞭,在安竹和安松的带领下,大清早就出门,直奔红楼柳街区。
他怕叫熟人认出自己出入那种不正经的场合,令岳家和妻子误会,从而引发不必要的事端。特地在大街上绕了几圈,在一家铺子里买了三张蝴蝶形的面具,与安竹和安松一人一张,半遮脸。
他们戴着面具,骑马绕到一条狭窄偏僻的胡同里,将马儿栓在外面,趁着四下无人,翻墙进了一家安坪镇最大的花楼――胡七娘经营的花月楼。
花月楼的前身是熙春院。只是当年的熙春院被洪水冲垮了。洪灾后,胡七娘重建了熙春院,并将之改名为花月楼。
安三少与安竹、安松翻墙进入花月楼的杂事院时,才巳时二刻。
杂事院里基本上没有人往来。那些负责洒扫清洗、看守院子、整治吃食、服侍楼里姑娘的粗使仆人们,都还在蒙头大睡。就是负责巡逻的护卫和打手们,也睡得正酣。
花月楼是夜间经营的场所,上晌时,不论是前院的迎宾、歌舞楼,中院供欢客们歇息的各式客房,还是后院的杂事楼,基本上都鲜少有人走动。
那些客人和姑娘们,基本上都会睡到日晒三竿,接近午时才起来,有的在前夜折腾过了的,甚至要到下晌才能起床。
安三少昨晚已经叫安竹和安松带着那些护卫们,将镇上的各家花楼,和一些出名的暗巷都转了一遍,打听到了不少精于房事的能人高手。
而据安竹和安松反馈的来看,胡七娘算其中之最!所以,安三少的第一站,才会选在花月楼。
胡七娘早年便是闻名遐迩的花魁,周旋于不少富商、乡绅、土匪头目,甚至官老爷中间,凭借绝艳的美貌,极高的情商和超出一般花楼姑娘的床上本领,很是风光了一段时间。
后来,她敛够了财,就开起了花楼。一边自己伺候花楼的大客户,一边调.教其他相貌姣好的姑娘,将她们训练成才,为她拉恩客,赚银子。
如今胡七娘已年逾四十,不再自己接客,转到幕后,专门调.教有潜力的新人,很是教出了几个艳名远扬、极会伺候人的花魁。
安三少还听安竹和安松说,她自己私底下养了几个俊美强壮的小弟,近身服侍和保护她,来兴致时就和他们睡一睡。
那些龙.精虎.猛的年轻人,全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有两个甚至为她欲.生.欲.死,被她的身子和手段迷住,连年轻姑娘都不想睡了。
安三少真心佩服胡七娘这个彪悍能干的女人,尤其佩服她的本事,想和她取经,但又不想让旁人,尤其是熟人和岑家人知晓。便选择在上晌人少时,戴面具翻墙进入花月楼。
由于他和安竹、安松都没有真正进花月楼玩耍过,摸不清地理位置,翻墙时找错了地方,本想翻到中院北角胡七娘自己居住的韶华居。谁知翻到了与韶华居遥遥相对的杂事院!
安三少他们三个无头苍蝇,在杂事院瞎转了小半个时辰,才来到中院。
这时已近午时,中院不少客人和姑娘都起来了,院子里服侍的下人也早就忙得滴溜转,几乎每走十步远,都能碰到一个人。
打扮得鬼鬼祟祟的安三少主仆三个。在中院还没走上一刻钟。就叫下人们撞破行迹,大吼引来了一群打手,将他们包围。
安三少的心情几近崩溃!他只想学一些手段和本事讨好夫人。避免喝苦药和被扎针的厄运,怎么就这么难?!
今日真是出师不利!将将开始行动,还没见到师父,就叫人围着群殴。
幸好他和安竹、安松的身手都不错。他为了以防万一,还带了两瓶岑二娘亲手炼制的强力迷.药粉。
与越聚越多的打手缠斗了两刻钟后。安三少累得不行,与安竹和安松还受了不少皮外伤,他气急,直接撒药。药倒了一群如跗骨之蛆,怎么打也打不死的护卫。
胡七娘作为花楼的主人,自然被惊动了。可惜她因昨夜和两个健壮的年轻护卫玩得太疯狂。起晚了,被下人们叫醒过去时。正好看到戴着面具的安三少撒药粉,药倒了她的打手。
“阁下是何人?为何来我花月楼闹事?”胡七娘被气得不轻,她拎着剑在几名俊俏护卫的保护下,走近安三少,停在他三十步远开外,沉声冷脸问道:“阁下与我花月楼有何嫌隙,非要在大白天来踢馆?”
安三少故意粗着嗓子回道:“在下与花月楼并无仇怨,我是专程前来找胡楼主学艺的。只是贵主人家的打手,实在太一根筋,怎么也说不听,逼得在下只好使用非常手段!”
“胡楼主不必担心,他们只是吸了些迷.药,陷入了昏睡。三四个时辰后,自会清醒。”安三少缓缓走近拿剑指着他,像看疯子一般看他的胡七娘,呵呵笑道:“楼主大可不必如此严阵以待,在下并无恶意,我说了,只是想找你学学本事。”
“劳烦楼主请这些不相干的人都散去……”安三少用目光横扫四周,那些被他冷冽的目光盯着的姑娘、仆人、打手和客人们,都将脑袋缩了缩,不敢与他对视。
只是他们都兴致高.昂,不舍离去,偷偷拿目光瞟着他与胡七娘,一脸看好戏的八卦表情。
安三少目光骤冷,他真想将那些看热闹的好事者都药晕。但药粉有限,他想着接下来还要去其余几家花楼和暗巷,便忍住不悦,任他们打量。
胡七娘躲在几个护卫身后,让人试了试被安三少药倒的一群打手,发现他们确实是都睡过去了,再看安三少虽装扮奇特,但眼中并无恶意,她心中稍安。
有手下问她要不要报官,胡七娘摇头。因她审视安三少半晌,目光敏锐地看到他虽衣着寻常,甚至是简朴,但他的鞋子却是特质的官靴。
那沿着鞋面的青雀豹纹图案,是一品官员的独有的标志。
胡七娘微微勾唇:一品官员呀,西南这边,除了总督大人安霸王,谁还有资格穿这等官靴呢!
安霸王要找她学本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除了一身狐.媚.术,和勾.引男人的本事,还有什么其他本事呢?
胡七娘目光深沉,别有意味地打量着哪怕隔着一张面具,都能清楚地看到他铁青着脸、十分不悦的安三少。
这个奇葩的爱妻如命的总督大人,时隔多年踏进花楼,不是叫姑娘与他春.风一度,而是要向她这个鸨母,学勾.引人、伺候人的本事,真是有趣呀。
他想勾搭哪个?或者说,他想讨好和伺候谁?
胡七娘的脑中飞快地转过无数念头。她想安霸王既然用面具遮脸,就是不想让人认出他。她自然要配合对方。她假装没有认出安三少,笑着与他见礼后,便邀请他去她的院子,关起门来好好聊一聊。
这楼里还有其他目光如炬的客人,她能一眼看出安三少的官靴,难保不会有别人也能认出,叫破安三少的身份。到时若安霸王恼羞成怒,砸了她的院子,打趴她的客人,也不是不可能。
胡七娘为了减少损失,便亲自客气有礼地将安三少带去了自己的住所。还命楼中的下人、打手和姑娘们,管住自己的嘴,不要议论贵客。
至于那些好奇心旺盛的客人,她管不住,只得随他们去。
那些客人中,果然有眼尖的,认出了安三少的官靴,猜到了他的身份。只是安霸王的名声太大,他们不敢随便议论,怕惹祸上身。
但是,在花楼里看到洁身自好的安霸王闹事,还听对方说要向胡七娘学本事,还是让那些客人热血沸腾,浮想联翩!
谁不知胡七娘是什么人,有什么本事呀。安霸王要向她学习,这简直就是他们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憋在嘴里不说出去,实在对不住他们急切想要找人八卦的心情!不能对花楼的人说,那就回家和自家人,或者去找友人说说闲话呗。
于是,那些看出端倪的客人们,全都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家或者冲到与自己臭味相投的纨绔友人家中,大肆宣扬安三少在花月楼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并加上许多自己的揣测。
安三少这个愣头青二傻子,还不知自己的身份已然被人看穿。并且,他逛花楼、撂下奇怪宣言的经过,都叫人一传十、十传百地宣扬开了。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在流言传播过程中,许多东西都变了味儿。传到后面,越发的荒唐香.艳。
有的说安三少早与胡七娘有一腿,想睡胡七娘;有的说安三少多年未成亲,也没有近其他女人的身,是因为他有顽疾,硬不起来,所以要去找胡七娘要能激发男人兴致的春.药;还有的说安三少肯定是得罪了岑神医,惹了夫人不快,想和胡七娘学一些讨好女人的本事……
在安三少虚心向胡七娘请教和学习的过程中,有关他逛花月楼的风言风语,几经流转,终于传到了书院岑二爷和岑二娘的耳里。
岑家父女乍闻此事,简直差点儿没被气出脑溢血来。尤其是岑二爷,险些被气晕!
岑二娘直接气得将手帕撕成了烂布条,拿鞭子抽碎了三张椅子,一张小茶几。
盛怒之下,岑二娘和岑二爷骑马杀向了花月楼,扬言要打死安三少这个花心大萝卜。
岑二娘坐在狂奔的马上,双目猩红,怒意滔天!恨不得将安三少活剐了,跺成肉泥喂狗。
昨儿才在她面前展示了无比痴汉的一面的安三少,一直以来为她守身如玉、对其他女子从来都不假辞色的安三少,口口声声说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有她一个女人的安三少,居然乔装打扮去逛花月楼!还与那鸨母胡七娘揪扯不清!
这个花心鬼负心汉!岑二娘想着,等她去花月楼撞破他的女干情,就先抽他一顿,用金针把他扎成刺猬,再将他绑回岑家,拿他试毒,定要叫他生不如死!后悔背叛她,背弃对她的承诺!
既然不能信守承诺,管不住自己,为何要对她说那些贴心的情话?许下那许多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