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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你炼制的这‘三竿醒’的药力都扛得住?”徐七明知道蓝玉凤不会骗他,但还是有些没办法接受。
“不行的话,明天单独给他下药再看看嘎。”蓝玉凤认真的说道。
“明天再试试。”徐七的声音又飘然远去了。
围绕着老柳树的那些火堆因为没有人添柴,火苗渐渐熄灭。
火堆熄灭之后,柳树上的气死风灯也莫名的逐一熄灭。
黑暗里,蓝玉凤的神情极为专注,她悄无声息的朝着老柳树走去,那些铺在地上的石灰和草木灰被她脚底释出的真气不断吹散,根本留不下脚印。
在距离那株老柳树五十步左右的距离时,她右手微微抬起,有几条透明的细丝从她的衣袖之中伸出,她的真气流淌在这些细丝的内里,顺着她目光的指引,这些细丝如同真正的活物一样卷住了那柄宝剑,竟轻易的将宝剑提得悬空。
细丝一卷住宝剑,她掉头就走,那宝剑被细丝牵扯,朝着她飘了过来。
转瞬之间,她和宝剑便消失不见。
过了片刻,好像没事人一样的蓝玉凤却是到了周驴儿的营帐之外。
周驴儿的营帐和邹老夫人的营帐挨着,她犹豫了一下,生怕惊扰了老夫人休息,但就在此时,周驴儿的脑袋却是已经从帐门里伸了出来,笑嘻嘻的轻声道:“蓝姨,这么晚找我有什么好事情?”
蓝玉凤拍了拍心口,她做贼心虚,倒是被周驴儿吓了一跳。
“顾十五的营帐那里,你的表姐她们都睡着了,都睡在外面没有盖被子,怕是会生病嘎。你要不要把他们搬到营帐里去嘎?”定了定神之后,她轻声说道。
“我表姐她们那么大人了,怎么睡觉都不会。”
周驴儿飞快披好衣服从营帐里钻了出来,“蓝姨你真是好人呀。”
蓝玉凤捂着自己的脸,生怕黑夜里都被周驴儿看出自己脸红,“周驴儿,我觉得你嘴挺严的,能不能再拜托你一件事嘎?”
周驴儿一下子乐得合不拢嘴,“蓝姨,我也觉得我嘴挺严的,没事,咱们自己人,你有啥事直接和我说。”
蓝玉凤犹豫道:“他们明天醒了,要是问起来,你能不能别告诉他们是我告诉你的?”
“懂了,做好事不留名!”周驴儿一拍脑门,“放心,我也不和他们说是我把他们搬回营帐的。”
蓝玉凤看着周驴儿,心中默念你才是好人,她有些羞愧的说道:“那你得小心,不要留下脚印,他们撒了好多灰的。”
“没问题。”周驴儿笑嘻嘻的说道,“这种事情十五哥都说我擅长。”
看着马上就要去干活的周驴儿,蓝玉凤纠结起来。
她跟着走了几步,忍不住轻声问道,“周驴儿你识不识字?”
周驴儿顿时牛气起来,“蓝姨,我识好几种字呢。”
“真的嘎?”
蓝玉凤从衣袖里掏出一册竹简,“你看看这上面的字认得吗?”
“太认得了。”周驴儿看了一眼就笑了,“上面写的是,草上飞。”
“名字是有点普通嘎,但里面东西很有用的。”蓝玉凤把竹简塞给周驴儿,“你帮蓝姨把里面的东西背下来嘎,背下来了就把竹简还给我嘎,里面的东西你先自己练起来嘎,到时候练会了你教蓝姨,不能给别人看嘎。”
“好嘞,自家人不用客气,蓝姨,以后有这种事情要我帮忙,你尽管说。”周驴儿将竹简塞进怀里,一副蓝姨你交给我尽可放心的模样。
蓝玉凤心中默默念,以后哪里一直有这种好事啊,压箱底的好东西都给你了嘎,就是为了你以后喊蓝姨我不内疚嘎。
没心没肺加没脑的周驴儿还真以为蓝姨要自己帮忙学这竹简上的东西。
他觉得人多挤一块比较暖,就将睡着的世家子弟分男女塞进了两个营帐,毁灭了现场痕迹就开心的回去睡觉去了。
……
日上三竿。
睡得眼睛都肿了的一群年轻人知道了江湖的险恶。
卫羽脑袋上摔出了老大一个包。
不过他反倒是第一个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辈也用下三滥的江湖手段?
早知道自己爬树爬那么高做什么?
少女所在的营帐里,容秀眼含泪光。
她觉得自己再次辜负了本郎兄的厚望。
突然,她惊讶的发现,段艾竟然也眼含泪光。
江紫嫣也发现了。
她突然有种凶险的感觉,看着段艾道:“你哭什么?你给我发誓,姐妹不骗姐妹。”
段艾异常难过道:“我好恨啊,若是我能够察觉那前辈的布置,那我就提前去凝溪兄的营帐和他说事情。”
江紫嫣面容一僵,“我竟没想到!”
容秀有些迷茫,“什么意思?”
“以你的段位,就算两个婊婊把你卖了,你都要给她们数钱。”华琳仪冷笑着在她耳边解释道:“段小婊的意思是,若是她能够提前知晓,那她睡也要睡在顾凝溪的怀里!若是再厉害一些,顾凝溪都中招,就她不中招,那她恐怕就要设法生米煮成熟饭了。”
“天赐良机,我竟没有抓住。”段艾悔恨难当,心中不断训斥自己,接下来一定要细心细心再细心。
“诸位,前辈昨夜这么做,看来是有深意的。”晏长寿也在痛定思痛,“他是以此举在提醒我等,既然我们可以用尽手段对付他,那他自然也可以动用一切方法来达成目的,我等不能当成儿戏,必须当成生死大事,当成真正有敌来犯。若不能端正心态,今后我们真正脱离家中庇护,那当真是连任何自保之力都没有。”
“草上飞…缱绻春风入梦乡,身轻如燕舞霓裳…这是啥?”
周驴儿早早就叼了个饼子钻在营帐里研究蓝玉凤的那册竹简,他帮人起来的确热心,但脑子有时候的确转不过弯来,看了五六遍之后,他才发现一开篇的一些诗句都没啥意义,后面记录的东西似乎是教人运用真气,身轻如雁的轻功法门。
“这是轻功身法呀?”
“就是不知道厉不厉害。”
“蓝姨要我教她,可是我不是修行者,不通真气法门,我怎么教她啊?”
看着最后几片竹简上连起来的经络图,他真的是犯了难。
这人体经络他也再熟悉不过。
寻常的修行者都是靠典籍上的图录死记硬背,但他可是几乎每隔数日就都会看自己的师傅肢解血肉,那些经络、血肉和骨骼,他脑子里都能层层剥离,一条条摆好。
真气真气,哪来的真气?
他觉得自己从没修行过什么真气法门,但苦恼间,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一股雄浑绵长的气息已经从丹田之中升腾而起,沿着那副图录之中的经络指向游走起来。
突然他觉得双腿一弹。
脚底好像根本不受控制般涌起两团清风。
他的整个人原本好好的趴着,结果这一惊讶,他整个人一抽,身体不由得往前飞栽出去。
砰的一声,他脑袋撞在了帐篷上,撞得他有些懵。
不过这一撞倒像是撞通了他的窍位,他终于反应过来,“怪不得我表姐一直问我呼吸法的事情,怪不得我缠着梁风凝和郭北溪,他们也不教我修炼的法门,原来我师傅教我的这呼吸法,就是一门真气法门?”
……
车队再次出发。
阴十娘坐进了顾留白的马车里。
顾留白的神色瞬间严肃起来。
他知道新的修行课开始了。
“你想明白我为什么要用一柄伪剑了么?”阴十娘很直接的问道。
“在去无头菩萨庙的路上,我有了些猜测。”顾留白很珍惜这种温和传教的方式,他认真的回答道:“霜剑给人的感觉是极致的快,但我猜测霜剑的真意,其实是出其不意,误导感知。”
“差不多对。”阴十娘平静的说道,“两者并不冲突,到了八品的修为,几乎都是意到剑到,意念所至,真气、剑气瞬间就到了,收发自如,所以七品的剑师和真正大剑师之间有着极大的差距,哪怕大剑师提前告知你,我接下来每一招用什么剑招,那每一剑之间的细微时间差,也让七品的剑师跟不上。”
“一个人再快也快不过自己的意念。”
阴十娘看着顾留白,确定他能够完全理解,便接着缓缓说道,“在双方修为没有差距的情形下,大剑师的反应速度都几乎没有差别,那谁能更快,就取决于判断上的偏差。”
顾留白点了点头。
这其实本来就是他已经领悟了的东西。
你以为我往南走,你往南堵,但我实际是往北走,你再撤回来,自然就慢了。
“我平时用那柄伪剑,不是故弄玄虚,而是为了修行。”
阴十娘道:“平时一直当它就是自己真正要出的那一剑,但在刺出的刹那,意未起而真剑动,那真正的霜剑就能比自己的意念更快。”
“剑在意起之前?”顾留白眉头微蹙。
“千锤百炼,身体的直觉。”阴十娘沉静的点头,道:“要练到自己的意就在那柄伪剑之上,但身体的真气和肉体的动作,却在配合着真正的霜剑运行,这才算真正的霜剑大成,我修炼到现在,还未到真正的完美大成境界。”
顾留白明白了。
什么时候阴十娘不需要那柄璀璨至极的伪剑了,那她就达到她所说的完美大成境界了。
“你手的伤势比我想象的要好的快,这应该也是你所修真气法门的特殊之处。”阴十娘看了一眼顾留白的那只伤手,平静道:“从今天开始,我传你一门剑法,你也开始修行霜剑的伪剑之法,养你的意剑分离。”